張禹見邵衛閣此刻變得結結巴巴的,跟着又是淡淡一笑,說道:“你說你沒有在海上遇險,可是我記得清楚,咱們當初在海上遇到颱風,往這邊航行的時候,你就說過,這邊暗礁比較多。當時我沒有在意,但是回頭想想,如果沒有真的觸過暗礁的人,又怎麼會知道這裡暗礁多呢。”
“這是我聽人說的,海上哪裡有暗礁,總跑船的人,自然是知道的。”邵衛閣馬上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按照當時的情況,馬上就會有颱風,又是大海茫茫的,邵先生光是憑聽說,沒有親身經歷過,又怎麼能夠斷定,那裡暗礁多呢?接下來,咱們又遇到了大霧,我還記得邵先生驚呼一聲霧,然後說了兩個字就閉嘴了。在我詢問之下,你才結結巴巴的說,怎麼會有霧,天氣不對勁等等。後來咱們真的觸動了暗礁,來到了這座海島,上山之後,看到了這座古堡。其實在正常邏輯下,這麼大的雨,理應進去避雨。就算有人會害怕,可咱們這麼多人,彼此壯膽,也不會覺得太過緊張。而且,很快還會有更大的風雨,不進來躲避,肯定是不成的。可是邵先生你呢,百般的不敢進來,還提議讓兩個人先進來探探路。這個做法,不難看出,邵先生十分的謹慎。等咱們真的進來,後來進到那個根本沒有道路的廳堂之後,卻是發現了兩具腐敗的屍體。只有兩具屍體,顯然是比較少的,如此海島,怎麼可能會是單單兩個人就能來到的。他們兩個會困死在裡面,自然也不可能會是什麼高手。由此可見,他們兩個就是進來探路的。通過屍體腐敗的程度,我們不難確定,二人是死在幾個月前,而這個時間,正好跟當初都牞部落救了幾個海上遇險的外來人向吻合。通過邵先生對這裡的瞭解和做出的反應,我不難判斷出來,死在這裡面的兩個人應該是邵先生排進來探路的,發現二人走進無出,便不敢進去了。你們當時乘坐的救生艇,並不是需要划槳的,其實也是電動的,只是半路之上,電用光了,只能划槳。”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測……跟我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邵衛閣又是結結巴巴地說道。
從他的反應中,不難看出他的緊張之情。
其實在場的明眼人,已經能夠看出來,張禹說的是真的,所以纔會令邵衛閣如此的緊張。
張禹又是冷冷一笑,接着說道:“以邵家的實力,加上邵先生在家族中的分量,調動武裝和一些高手去滅了都牞家的海島,搶奪火精石,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特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勝算就更高了。只是這件事,引起了一個人的憤怒,這個人就是基剎。基剎本來是你的人,當日也是跟你一起在海上遇險,逃到了都牞家的海島,並且得到了援助。你派人滅掉都牞家,同樣是印第安人的基剎,難免心生怨恨。他知道你要去國內獻寶,於是就找人聯手對付你。他找的人是誰呢,單純是巴瑟隆部落的人,肯定是不夠的,因爲在你的船上有直升機,所以需要買通你身邊的人才行。這個時候,瞭解你們家內部實際情況的他,就找到了你弟弟……”
說到這裡,張禹直接伸手指向了邵衛平,嘴裡大聲說道:“邵衛平!”
一聽這話,邵衛閣立時指向邵衛平,瞪着眼珠子叫道:“果然是你聯合基剎,在海上暗算我!”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自己搶了印第安人的寶貝,得罪了印第安人,人家要報復你,該我什麼事!”邵衛平毫不示弱地叫道。
“要不是你,我的直升飛機會突然沒油嗎?光憑基剎區區一個印第安人,怎麼可能買通我的人!邵衛平啊邵衛平,我對你一向不薄,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邵衛閣怒聲叫道。
“你以前倒是對我不薄,可是後來呢,因爲我爲家族做了幾件漂亮的事兒,你就開始對我忌憚,擔心我搶了你的地位和風頭,把我手裡的差事一件件的剝奪。特別是開春之後我在海上遇險,壓根就是你一手安排的。你倒是沒打算要我的命,但是這次貨物的損失,讓我顏面盡失,手裡的重要差事也都被你趁機搶走了!你現在還好意思說待我不薄!”邵衛平也是憤憤地說道。
好傢伙,這個時候,兩兄弟直接就掐起來了。
二人是親兄弟,張禹也是知道的,可是這種大家族內部的爭鬥,絕非小民百姓家所能比擬的。王侯貴族有些遙遠,張禹也沒見識過,但戚家內部的爭鬥,張禹卻是看在眼裡的。
什麼親兄弟啊,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假的。
“你自己的船押運貨物出了閃失,這種事情,也能賴到我的頭上,你有證據嗎?”邵衛閣說着,又看向張禹,說道:“張道長……只要你送我回去,將這個傢伙謀害我的事情告訴我爺爺,我爺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邵衛閣,既然話已經說明白了,那你想要離開這裡,絕對是不可能的了!莫說是什麼張真人、張道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邵衛平直接叫道。
“張道長,你也聽到他說的了……他不僅僅要殺我,搞不好還要殺你們滅口的……”邵衛閣趕緊說道。
張禹不屑地一笑,轉頭看向邵衛平,說道:“這位邵先生,你出手可是夠恨得了。當初海上見面,你爲了不讓我回到加拿大將事情告訴你爺爺,竟然直接炸燬了遊艇,甚至連你爺爺派來的裴青蘭都沒有放過。”
“張真人,你可真是心細如髮,連這個都看出來了。我說你是怎麼想到,是基剎聯繫我一同對付我哥的,原來是因爲這個。不過眼下,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你又打算如何選擇呢?”邵衛平傲慢的說道。
從他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來,這傢伙對於陶逐和陶媛還是很有信心的,似乎已經壓根不將張禹、赫雲帥這些傷員放在眼裡了。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選擇呢?”張禹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