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之中,師弟的修爲強過師兄的,也不少見,屬於常事。但輩分是輩分,修爲歸修爲,輩分低的肯定要遵守禮節,輩分高的也要給修爲高的幾分面子。
一行人按照星禮子的意思,從別墅後面繞了過去,來到別墅正門。
星禮子直接給徒弟做了個手勢,葉不離走到門前,擡手敲門,“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連續敲了十幾下,別墅內也沒有半點動靜。葉不離轉過頭來,說道:“師父,裡面好像沒人。”
“既然沒人,咱們又不能不進去……不離,出去一趟,叫外面的弟子們都進來,也讓雷戈的門下都過來……”星禮子說道。
“是,師父。”葉不離答應一聲,快步朝院門口那邊跑去。
沒一會功夫,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葉不離帶着一衆道士還是雷戈的那些徒弟們全部來到別墅門外。
這一次,輪到星虛子發話,讓雷戈的徒弟想辦法將別墅的門戶給打開。
雷戈的弟子們也沒有辦法,最後還是由大弟子朱常志跑到一旁的窗戶前。窗戶幾乎落地,但是上着鎖,朱常志可沒有張禹那兩下子,一連看了好幾個窗戶,見都是鎖着的,只能找來一塊石頭,將玻璃打碎,進入別墅。
很快,別墅的門戶大開,朱常志站在其中,小心地說道:“請進。”
星禮子請星虛子先進,自己跟在後面,其他的人魚貫而入,張禹走在最後邊。
來到別墅裡面,別墅着實不小,星虛子跟着下令,讓弟子們進行搜查。他特別叮囑,不要去動雷戈家裡的其他物價,只管尋找黃金。
有的人去到地下室尋找,有的人去二樓,有的人去到三樓,搜查了一圈,弟子們相繼回來,給星虛子的彙報,幾乎是如出一轍,那就是沒有找到黃金。
見弟子們都這麼說,星虛子沉聲說道:“關管家,這裡爲什麼沒有黃金呢?”
“我怎麼知道,我都沒有進來過這裡。”關穎直接說道。
這個女人說的話,顯然是不盡不實。按照張禹最初的意思,原本是打算揭穿關穎,詢問黃金到底送去了什麼地方。但是現在,他不禁有些遲疑了。
之所以會讓張禹的心思發生改變,完全是因爲這裡的陣法,以及關穎的身份。
張禹又不是沒見過嘯林真君的門下弟子,也見識到什麼叫作嘯林門下士可殺不可辱。若是自己直接點破夜裡發生的一切,最終導致雙方動手,最後的結局很有可能是關穎自殺。
如此一來,對張禹來說,簡直是沒有半點好處。哪怕是自己已經易容,現在的身份是三品居士鄭一元,嘯林真君以後也找不到他張禹的門上,但張禹認爲這麼做的話,實在是沒有意義。
“好!”見關穎這麼說,星虛子咬了咬牙,說道:“這麼多的黃金,總不能都憑空飛了吧,怎麼也需要有人搬運的,難道說都是雷戈自己搬運的麼……我就不信,整個碧水莊園都沒有人知道……”
星虛子說着,掃了一眼在場的這些人。這一次,倒是不等他說話,一旁的星成子就突然伸手指向經理,說道:“每次來的時候,都是你負責接待,我有時能夠見到雷戈,有時見不到雷戈。見不到雷戈的時候,金子都是交給你的,現在你說說吧,黃金都是搬到了什麼地方……”
“黃金……黃金……”經理見星成子指向他,又這麼說話,他不禁有點緊張,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都是……都是送到別墅院門口……老闆讓我們把黃金放下,就可以走了……”
“只是送到院門口麼?”星成子再次問道。
“是的,就是送到院門口。”經理老實地說道。
“那當時在放下黃金的時候,你們老闆的身邊都有什麼人?”星成子又問道。
“就我們老闆一個人,再沒有其他的人。”經理說道。
“師兄,這麼看的話,雷戈可能是因爲院子裡陣法的原因,所以不讓任何人進到院子裡。然後,都是由他親自將黃金放到院子裡。”星成子看向星虛子,說道:“那麼多的黃金,也不見得都要放進別墅裡,很有可能是埋在院子裡的某個地方也說不定……要不然,咱們就在這裡挖地三尺,將黃金給找出來……”
“真是麻煩……”星虛子面沉如水,遲疑了一下,說道:“就咱們這麼幾個人,挖地三尺的話,什麼時候能夠挖的完……”
“碧水莊園的人可不少,要不然讓他們動手。”星成子說道。
“這個……”星虛子明顯遲疑起來。
星虛子有着星虛子的顧慮,星成子的法子雖然不錯,可問題在於,參與的人多,知道的人也就多,日後難免會別生枝節,天曉得會不會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來。
葉不離顯然是看出了星虛子的顧慮,當即躬身說道:“師伯,弟子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星虛子說道。
雷戈死了,他門下的弟子還在,雕工的手藝,就算現在不靠譜,那也是可以練的。
於是,星虛子掃了眼衆人,跟着指向雷戈的那些弟子們,說道:“碧水莊園也算是門派,師父死了,理應由徒弟繼承。我們茅山派終究是外人,不能強賓欺主,就由你們自己,推選出來一個繼承人吧。”
這要是還不算強賓壓主,估計也沒啥算是強賓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