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你要的資料我這邊幫你找齊了。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理由嗎？”
區公安局刑警隊的辦公室內，潘雲和張禹坐在沙發上，在潘雲的面前，放着一疊資料，潘雲更是一臉認真地看着張禹。
“我是在懷疑精神病院在用病人試藥，而海上娛樂城與龍陽神酒的生產廠家，好像跟這件事有着聯繫。”張禹說道。
“這種話，你可不能亂說，精神病院用病人試藥，絕對是大事。三院是國家公立醫院，如果傳揚出去，輿論得多大，會影響到政府形象的。真的還好，若說假的，哪怕你現在是無當集團的董事長，搞不好也得蹲監獄。”潘雲嚴肅地說道。
“所以我才找你，想要調查確認一下。那個龍陽神酒的生產廠家是什麼背景？”張禹說道。
“龍陽神酒的生產廠家叫作天君生物，這是一家中美合資的保健品公司，法人叫作歐陽豔豔，是美籍華人。天君生物生產的龍陽神酒是保健酒，也就是說，並非藥物，所以不需要藥監局進行監督。市場上這種保健品很多，通常來說，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加上合資企業的背景，現在又沒出任何狀況，我們警方也幫不上什麼。”潘雲直接說道。
“那海上娛樂城呢？能不能找到一個叫屠上千的人呢？”張禹又問道。
“海上娛樂城的法人代表叫作孫星民，西班牙華僑。你說的這個屠上千，應該不是真名，十有八九是個綽號，以我的辦案經驗，警方就算去調查，也找不到這個人。雖然海上娛樂城涉及到賭博，這種事情警方也知道，可人家是在公海賭博，只有註冊這艘船的國家才能抓人。而這艘船是在西班牙註冊的，在西班牙賭博是合法的。所以，我們警方也無能爲力。”潘雲無奈地說道。
“怎麼都是外國國籍？”張禹說道。
“國內的不少有錢人不都入了外國籍，還有那些演員，哪怕是的當官的，不也送子女去外國留學麼。所以這事不稀罕。”潘雲不以爲然地說道。
“這倒也是。”張禹點了點頭，說道：“那在海上娛樂城的船艙下面，放有很多賭桌和賭具呢。”
“麻將桌的生產廠家的賭具更多，總不能說人家是聚賭吧。在國內，現在賭具和棋牌都有些混淆。就這麼去海上娛樂城抓人，幾乎沒有什麼可能。”潘雲搖頭說道。
張禹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於是說道：“我也沒指望你們警方能幫上太大的忙。你只要能幫我送進精神病院，我在你們進行調查就行。”
“你一個大董事長裝精神病？”潘雲詫異。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麼......”張禹皺眉，“別人去的話，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來，要是......”
說到這裡，張禹的眼睛一亮。
“怎麼了？”潘雲問道。
“要是能有個易容術什麼的，我是不是就可以混進去了，而且還不會被發現。”張禹說道。
“易容術......”潘雲搖頭說道：“我沒局裡反正是沒人懂這個。”
“我記得誰跟我說過......我想起來了，就是上次抓進去的那夥老千，聽小靈說，有個女的會這個！好像是叫什麼萍姐。”張禹說道。
“老千還有這本事呢？”潘雲詫異啊。
下午時分，一輛麪包車開往精神病院。
車內坐着四個人，其中三個壯漢，另外是一個青年。
青年人面色蠟黃，身子被人綁着，表現十分的安靜。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這個人就是無當集團的董事長張禹。
車子在精神病院門口停下來，兩個漢子押着張禹下車，只一下去，張禹就喊了起來，“我乃齊天大聖孫悟空是也！你們竟敢用捆仙繩將我鎖住，待我睜開之時，竟將你們打的萬劫不復......我的金箍棒哪去了......”
沒一會功夫，掛號來的一間診室。
這種事在精神病院一點也不稀奇，坐班的大夫看到之後，直接問道：“怎麼回事，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家屬，他是我弟弟，一天到晚的就說自己是孫悟空，拿個棒子，把家裡砸的稀巴爛。我這沒辦法，只能把他送到這來了。”一個漢子連忙說道。
“他這是幻想性精神分裂，得住院治療。”大夫說道。
“沒問題。”漢子馬上說道。
精神病院不同於一般的醫院，住院部分三六九等，像普通的抑鬱症之類的，一般住普通病房，這種病人和正常病人其實也差不多，隨時都可能出院，甚至不用住院。
另外一種是特殊病房，這種病房住的都是精神分裂的重症，所以也是一個單獨的住院部。
張禹所表現出來的情況，直接就是重症，需要送到特殊住院部。
三個漢子將張禹送到住院部的一樓，交給這裡的護士之後，也就走了。
張禹不住地喊叫，“放開我！放開我！”
嘴裡喊着，眼睛四下查看，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護士也不搭理他，對於這種病人，她們見的多了。兩個護士押着張禹上樓，另外一個跑向值班室。
值班室內正有一箇中年女大夫坐在椅子上寫東西，聽到敲門聲，趕緊將本子合上，說了聲“進來”。
女護士打開進來，說道：“護士長，來了個新病人，怎麼安排？”
“多大年紀，什麼症狀？”護士長問道。
“二十出頭，幻想性精神分裂，說自己是孫悟空。”護士說道。
“身體怎麼樣？”護士長又問道。
“身體看起來不錯。”護士說道。
“帶我去看看。”聽了這話，護士長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出。
來到走廊，就見到被綁着的張禹，她打量了張禹幾眼。
張禹則是喊道：“放開我老孫！老子乃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太上老君的八卦爐都困不住我，待我掙脫捆仙繩之後，定叫你們灰飛煙滅！”
護士長見怪不怪，說道：“潑猴，認得我是誰嗎？”
張禹一看，怎麼還這麼問呢？他假裝打量了幾眼，隨即喊道：“這不是觀音菩薩，求觀音菩薩放開弟子，弟子感激不盡！”
“把他放開。”護士長叫道。
兩個護士馬上動手解開張禹的繩子，張禹的身子一鬆，還真學着猴跳了兩下，接着還翻了個跟頭。
他嘴裡不停地喊道：“謝謝菩薩！謝謝菩薩！”
“潑猴，你且過來！”護士長喊了一聲。
要不說麼，人家能當護士長，這精神病患者不知道見過多少，所以對於張禹這種精神病，根本不以爲意。
張禹兩下子來到護士長面前，說道：“菩薩，有何吩咐。”
護士長從白大褂裡面掏出來一個握力器，遞給張禹，說道：“你使勁握一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