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曼一轉身,果然就看到了那個妖孽男,和上午不同的是,此時的他已經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熒光色的兜帽短T和駝色七分褲,腳蹬一雙白色耐克球鞋,長髮一如既往的在腦後綁成一個馬尾。
明明是很奇葩的配色,在他的身上卻顯得特別的養眼。
不待唐小曼多說什麼,只見那妖孽男走到屈彬的身邊,一伸手竟好像將屈彬的斷臂給託了起來,只見他的手掌握住了屈彬的手臂,向着指尖的方向慢慢的擼了下來,剛剛那已被燒得無隱無蹤的手掌和手臂就像變魔術一樣的重新長了回來。
唐小曼承認自己都已經看呆了。
這人也是個御鬼師麼?段位一定在師姐之上吧!
屈彬不敢置信的轉動着自己那又重新長回來的手臂,一臉的驚詫,良久,他才磕磕絆絆的向那妖孽男說了一聲謝謝。
那妖孽男只是衝着他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那一池荷塘水道:“剛纔聽你們說要放掉這一池的水?”
“是啊,是啊。”唐小曼湊上前去解釋,“他的屍骨就在這荷花池底,不把水放幹,弄不出來啊。”
她雖然還很怨恨他弄斷了自己的御鬼法器,可是在這種救人的……額……救鬼的大事大非的問題上,她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你打算怎麼弄?”一雙鳳眼向她掃了過來,讓唐小曼沒由來的一陣緊張。
“要不丟點什麼東西下去,然後讓校方將水放空吧。”唐小曼隨口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妖孽男莞爾一笑,一雙鳳眼就微眯起來,“你想丟什麼東西下去?”
“丟個烏龜怎麼樣?”唐小曼很不過腦子的信口胡謅。
站在旁邊的屈彬卻是一拍腦子,他恨不得快速瞬移到唐小曼身邊,抓着她質問:“你是來搞笑的麼?”
那妖孽男再度掃了唐小曼一眼,一臉高深莫測的問:“你憑什麼認爲一隻烏龜就能讓校方放了這池水?烏龜在水裡又不會淹死,權當你放生好了。”
唐小曼被他問得雙頰通紅,她喃喃的道:“因爲……因爲烏龜是我奶奶傳給我的,是我們家的傳家寶!”
那妖孽男的臉終於繃不住的抽了抽,這種奇葩理由,也許只她才能想出來吧。
“我覺得她剛纔說得很有道理,只是扔烏龜這事太不靠譜了。”屈彬自動靠向了妖孽男的那一邊,和他商量道,“但是如果是掉下去什麼比較貴重的東西,校方應該會同意放空池塘吧?”
妖孽男頗爲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在一旁閒得無事正盯着一堂荷花發呆的唐小曼,招手道:“那什麼誰,過來一下。”
什麼那什麼誰?
唐小曼東張西望了一番,發現這裡並無旁人,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叫我?”
“對,叫你!”那妖孽男又向她招了招手。
“我叫唐小曼,不是叫那什麼誰!”唐小曼的頭上冒着無名火,瞪着那妖孽男咬牙切齒道。
“唐小曼?”那妖孽男將唐小曼的名字低聲的細唸了幾遍,然後露出一個媚死人的笑容道,“幸會幸會,在下慕雲白。”
慕雲白?
唐小曼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一股想笑的衝動。
她下意識的擡起頭,看着天上爲數不多的白雲,心想:這得多文藝的爹媽纔會給孩子取這麼一個名啊!不過他還真是不辜負這個名字,皮膚白得也只比白雲差一點點了吧?
慕雲白看着唐小曼看着天一副神遊的模樣,俊眉微不可見的蹙了蹙,道:“我有了一個主意,但需要你配合。”
唐小曼聽聞他已經想好了主意,立馬來了精神,她一個雀步跳了過來,像小鹿一樣的眼睛閃閃發亮:“說說看?”
慕雲白微微一笑,便附身在她耳邊細語起來,唐小曼聽着聽着眼睛越睜越大,到最後竟是連連抰起手來。
“不行不行,她們要知道我算計她們,我都會被它們扔進荷花池裡餵魚的。”唐小曼想也沒想的拒絕起來,她還真以爲他有什麼好辦法,結果卻是個餿得發臭的主意。
“那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麼?”慕雲白已經將身子站直,又恢復了之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就像一個欲乘風飛去的仙子一樣。
被他這麼一問,唐小曼立馬就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她還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可是讓她設計室友,這事她還真的做不出。
“其實這件事於她也沒什麼損失。”慕雲白卻爲了達到目的而在一旁諄諄善誘起來,指着身旁的屈彬道,“而且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能說,誰又會知道她被設計了?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一場意外麼?
唐小曼一臉狐疑的看着慕雲白。
說句老實話,她並不怎麼相信這個曾經和自己做對的男人,特別是他還那麼厲害,這種對於他而言完全就是輕而易舉的事,爲嘛還要自己幫忙?
“我憑什麼相信你?”唐小曼衝着他上下打量道,“如果我沒記錯,昨天晚上我們還是敵人吧?”
慕雲白嘁笑一聲:“沒想到小丫頭還挺記仇,如果我說昨天晚上根本就是一場誤會,你相信麼?”
誤會?鬼才相信是誤會!
是誤會他會那麼毫不留情的就毀了自己的法器,而且還將那個女鬼放跑?
對了,就是因爲他放跑了那個女鬼,今天上午纔會發生了那一樁慘烈的車禍,讓一個無辜的人無端喪命。
唐小曼正準備張嘴反駁時,那慕雲白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了自己的那條銀絲鎖鏈,讓她驚訝的是,那條銀絲鎖鏈不但已經被修復,就連之前上面的那些舊劃痕都變沒了,簡直就像被翻新了一樣。
她一把搶過那根銀絲鎖鏈,隨手挽了一個鏈花,卻發現好像比以前還使得順手了,而看着她挽出的鏈花,屈彬竟然早就躲得遠遠的。
“咦?你連我師姐都不怕,怎麼會怕我挽出的鏈花?”唐小曼看着屈彬奇道。
“他纔不是怕你,他是怕你手上的這根銀絲鎖鏈,因爲這鎖鏈和你手上的靈鈴一樣,是唐門祖上傳承下來的東西,他這種才二十年修爲的鬼怎麼敵得過歷經了四百年的法器?”慕雲白站在那慢悠悠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