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四章 起因
到了縣裡,已經是下午了,王小虎給勞木打了電話,問清楚了賓館位置,打車找到地方,威廉林去前臺辦理住宿,王小虎上了五樓,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梭梭……的聲響,隨後房門打開,王小虎眼前的勞木,青頭腫臉,頭上裹着紗布,門牙掉了一顆,那模樣簡直是見者落淚,看者傷心。
勞木撇着嘴:“小虎哥……”叫了一聲,眼淚汪汪的,王小虎一股子怒氣衝上頭頂,這特媽也太欺負人了,就算勞木做錯了什麼,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吧?何況當初他可是答應過勞木的父親要照顧好他,如今門牙都掉了一顆,讓他怎麼交待?
“打你的人呢?記住長什麼樣沒有?”王小虎站在樓道里嚷嚷,勞木把他拉進來,呲着個牙委屈道:“小虎哥,你可得給我做主啊。”說完向後看了看道:“就你一個人來了?”
“哥幾個在後面呢,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王小虎扔下包,仍然是怒氣衝衝,勞木撇着嘴,漏氣的跟他說話:“小虎哥,等會耿鑑揚他們上來了一塊說吧,我現在一說話嘴就疼,省的再說第二遍。”
勞木見王小虎真發了火,感動的同時怕他莽撞,不管不顧的出去找人報仇,拖着等耿鑑揚來,吊着個胳膊給王小虎倒了杯水,還沒等喝,耿鑑揚哥幾個上來,威廉林見勞木走路跟隔壁吳老二似的,忍不住調侃道:“你這造型挺別緻啊。”
“別廢話,哥們都這樣了,還能有點良心不?”對付了幾句,哥幾個都圍了過來,一起擡頭看他,勞木苦着一張臉,說出了捱揍的經過,前幾天王小虎把活交給了勞木,他也沒覺得是個大事。準備了一些黃符,帶着老爹給的法器,獨自到了縣城,當地超市的負責人親自來接。安排的倒也妥當。
接風酒上,當地負責人一張老臉愁的跟本山大爺似的,勞木幾杯酒下肚,詳細問了問,負責人告訴他,超市現在根本沒法動工,一動工就出事,趙青的事還沒解決清楚,前些日子又有兩個工人砸斷了腿,說來也是奇怪。兩人在施工的時候掄錘子破開那堵承重牆,準備重新建,一錘子下去,愣是砸出了雷劈的效果,迸出兩轉頭來。砸斷了兩人的腿,還都是右腿,連地方都一樣……
勞木一身本事也算是祖傳,一聽就明白了個大概,肯定有邪物作祟,當天晚上喝了點酒,拍着負責人肩膀稱兄道弟的。說一會就給他解決了,負責人連連感謝,吃喝完了,趁着三分酒意,勞木的意思是趕緊辦完趕緊回去。
負責人拗不過他,開車拉他到蓋超市的地方。天氣挺好,勞木掏出一張黃符遮掩住身上三把火,溜達着進去,沒蓋好的超市佔地面積挺大,一半塌了一半沒塌。現場也沒人收拾,狼藉一片,勞木揹着手轉悠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想起負責人說的那堵承重牆,朝那走去,離的還挺遠,就見黑暗中一雙瓦藍瓦藍的眼睛盯着他。
那眼睛太特媽藍了,跟藍精靈似的,勞木卻是精神一振,知道找對了地方,掏出一張黃符,口唸咒語就衝了上去,還沒等到跟前,本來是一雙瓦藍的小眼睛,突然就變成了十幾雙,隱約的聽到一個尖細的嗓子喊:“他是茅山的,他念的咒語是茅山的,他到關外來幹什麼?”
勞木以爲是冤死鬼認出了他,也懶得解釋,大喝一聲:“老子是茅山的怎麼了?今天收拾了你們這些短命的小鬼。”呼喝着衝了上去,後背卻突然一沉,一回頭就見個穿着花褂子,頭上戴着個黑帽的老太太趴在他肩膀上,手上還拿着個挺大的菸袋鍋子,使勁的敲他腦袋:“讓你是茅山的,讓你是茅山的……”
說到這勞木解開腦袋上纏着的白布,伸頭給王小虎哥幾個看,道:“你們看看她給我打的。”哥幾個仔細一瞧,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就見勞木的腦袋上十幾個大包,百里透着紅,看上去跟熟透了的石榴似的。
“疼地個我啊,一使勁把那老太太拽到了地上,再一看,那是什麼老太太,就是個跟野狗那麼大的黃皮子,吱吱的在那叫喚,十幾雙瓦藍眼珠子全都是小黃鼠狼,我竟然被它們給圍住了,大個的一晃,變成了剛纔那個老太太,呲牙咧嘴的問我:“茅山的來這幹什麼?”
我挺納悶,就問:“茅山的憑什麼不能來這?”
老太太佝僂着身軀,用菸袋鍋子指着我道:“你這小輩懂不懂規矩?南茅北馬沒聽說過嗎?關外是仙家的地頭,那有你囂張的份,趕緊給你家奶奶滾出去,也不和你一般見識,否則今天要你好看。”
“我當時就明白了,超市蓋不起來肯定跟這些黃鼠狼有關係,我來的目的就是解決這件事的,也不能認慫是不是?我立刻就抽出了五雷令牌,用黃符跟那老黃鼠狼鬥了起來,老黃鼠狼照我看得有個二三百年的道行,一時半會的也拾掇不下它,但它也沒拾掇下來我,本來我是處於劣勢的,只要那些小黃鼠狼一擁而上,哥們就得被拾掇了,但那些小黃鼠狼卻全跑了,就在我跟老黃鼠狼鬥得難解難分之際,外面來了一皮卡。”
“皮卡上裝了二十多個精壯男子,各個操着東北口音,手拎棍棒,進來二話不說,照着哥們就是一頓掄,跟妖精打架倒是不怕,怕這些跟黑社會一樣的老祖,嘴裡罵罵咧咧的:“讓你是茅山的,臥槽尼瑪,讓你是茅山的……”
勞木咧着一張嘴,缺了顆門牙,呲着道:“也不知道茅山的怎麼就得罪他們了,我估計這些都是關外仙家的堂口弟子,是那老黃鼠狼找來的幫手,好漢難敵四手,我怕誤會越來越深,急忙喊:“我是靈寶派的,俺們掌門是王小虎……”
“管特媽你是那個派的,管你掌門是王小虎還是王小狗,今天打的就是你這茅山的……”勞木說到這,斜眼瞧了瞧王小虎,王小虎卻哭笑不得,很明顯這小子是在拉仇恨,且不說人家知不知道有王小虎這麼號人,就算知道,你丫用的茅山手法,報我的名字管個屁用?
王小虎斜眼看了一眼勞木,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把我打成這樣了,小虎哥,你可要爲我做主啊,對了,我爹給我的五雷令牌也被他們收走了,臨走的時候那老黃鼠狼還對我說,別讓它在關外在見到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不說,還要給我扔豬圈裡去,說茅山的只配在豬圈待着……”
“令牌被奪走了?沒說還給你?”王小虎急忙問,要說先前有些誤會,大家坐下來聊聊,一二三的說清楚,王小虎起碼是一派掌門,讓它們給勞木道個謙,只要別落了靈寶的面子也就是了,但奪人法器就不是一件小事了,一件法器,尤其是五雷令牌那種的,一般都是門派幾百甚至上千年流傳下來的,多少錢也買不到,代表的是傳承,就這麼被奪走,可就不是誤會了,簡直就是在打臉,表面上看起來打的是茅山的臉,可勞木現在是靈寶的人啊,也就等於再打王小虎的臉。
王小虎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先前以爲勞木被打,不過是一時的義氣之爭,怪他茅山的不該來關外找食吃,又或者有出馬弟子爲了搶活引起了誤會,鬧也鬧不大,頂多替勞木把場子找回來,誰打了他,再打回去就行了,法器被奪……
可就太欺負人了,就算是把勞木誤認爲是茅山的人,也不應該這麼狠吧?關外的仙家名聲頗好,替人治病看事,積攢的也是功德,也是修行之輩,怎麼勞木碰上的就這麼橫呢?
王小虎看了一眼耿鑑揚,問道:“你怎麼看?”
“誤會是肯定的了,縱使咱們不對,都把勞木打成這樣了,搶走了五雷令牌,也太霸道了些,小虎,我覺得勞木遇到的這些仙家不是善茬,不如接觸一下,看看情況再說,彼此沒什麼深仇大恨,若真是因爲咱們搶了馬家弟子的生意,咱們道個歉,他們打了勞木,也道個歉,還了令牌,彼此都不落面子,也就這麼着了,若是對方蠻橫,咱們也不能服軟,靈寶的名氣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總不能因爲這件事讓人看輕了。”
耿鑑揚說的也是王小虎心中所想,看了看勞木,問道:“你覺得呢?”
畢竟捱打的是勞木,王小虎總要徵求一下意見,別因爲這件事勞木心裡有了隔膜,王小虎是個幫親不幫理的,這件事縱使勞木萬般不對,也是替靈寶派幹活來的,要是他心裡真不舒服,王小虎也不介意大鬧一場。
勞木呲着牙道:“小虎哥,那幫孫子要能還了令牌,道歉,這事就算了,畢竟咱們在人家地頭上,強龍不要地頭蛇,可要是對方還那麼橫,你可得替我做主!”
王小虎沒想到勞木這麼懂事,點點頭,站起來拍了拍他道:“你放心,咱們靈寶不惹事,但惹了事咱也不怕事,對方要真是個橫的,咱們就比他更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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