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漫之搖了搖頭,她不信他,她怎麼能信他?她看到芙夕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芙夕以一種怪異而又森然的笑意看着她,蕭漫之沒有怕過什麼東西,可是當這個叫芙夕的女人用水果刀割開自己的手腕時,蕭漫之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壓抑,幾乎壓垮了她纖細的神經,她想叫,可是叫不出來,她看到獻血緋紅沿着芙夕的手腕留下來:“血……血……”臉上一陣青麻,蕭漫之覺得自己的神經快爆炸了!難過,難受,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哭,她居然想哭。
宋秋笙一轉眼,眼瞳睜大,他的手抖了一下!“芙夕——”
觸目驚心的血,瞬間染紅了白色的高級地毯。蕭漫之眼底是一片猩紅,她木偶一樣石化,直到聽到宋秋笙的一句:“毛巾,快去拿毛巾!”
蕭漫之一直像遊魂一樣,她就像沒有思想的木偶,聽從着宋秋笙的指令,將毛巾遞給他,她看到他用力地將毛巾纏繞在芙夕鮮血直流的手腕,然後打結!
“你們容不下我的小孩……就讓我死……”芙夕用盡全部力氣拽着宋秋笙的衣服,不讓他抱自己起來。
“你以爲你在我面前割腕,我就會讓你爲所欲爲了麼?芙夕,孩子不能要,而你必須活!”他將她強行抱起衝向門口,一路上保鏢酒店工作人員將他們給簇擁了。
“芙夕小姐的事情,絕對不準泄露半點風聲出去——”
倚在房門邊上的蕭漫之聽到這樣一句話,宋秋笙真的厲害,即使是在這種錯亂的條件下也還能理智從容地發號施令,他雖然是個富二代的身份,但是他才華手腕都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白色地毯上的那一灘血……讓蕭漫之心驚,她折回房間,然後驚慌失措地翻着宋秋笙的公文包,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和錢包,蕭漫之死死地攥着這些東西,有些腿軟和慌張地跑出房間——離開這個地方,馬上!
——漫之,我不會傷害你——
——跟我走!——
——如今的我,就是以後的你——
蕭漫之靠在電梯裡的內壁上,這些聲音魔障一樣在她的耳邊環繞着,她覺得自己不是在坐往下的電梯,而是身處萬丈深淵之中。本來以爲他是個無良少爺,可是剛纔那滿目獻血不斷地在腦海裡回放着,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宋秋笙,不是一個善類,一切叫自己女人墮胎的男人都是畜生,他就是一個披着斯文外貌的畜生。殺了自己的孩子,跟劊子手有什麼區別,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這樣的孽畜了。只是她的未來堪憂,她有預感,他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那她又該怎麼應對,怎樣才能不跟他結婚?
蕭漫之出了出了珊瑚酒店,夜風冷冽,吹在臉上帶着濃重的溼氣,她看到停車場那個方向開出許多輛車子,想要隱藏一下自己,可是她賓利車裡的男人卻看到她了,蕭漫之內心的恐懼再一次攀升,腿是軟的,只是他終究是隨着那快速的賓利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天大地大,蕭漫之要如何才能逃過此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機場,不管怎麼樣,先到機場再說……到了機場才能離開這個城市,這個美麗而又令人嚮往的城市,如今卻成了她心裡的一塊陰影。
這廂通往醫院的道路上
宋秋笙吩咐手下跟着蕭漫之,芙夕這邊的事情有點緊迫,他讓她回去散散心也好。
芙夕存心不想讓他好過,所以纔會選擇這個時候出現,自殺?她也真是做得出來,爲了報復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仇恨到底讓她多痛苦,爲了讓他生不如死,竟然不惜讓自己懷孕!而她肚子中的這個小孩又是誰的?
……
宋秋笙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