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羅魂笑着說道。“是不是因爲做賊心虛,所以你不敢伸出手來給大家看?”
衆人看到黃飛畏畏縮縮的樣子,心裡不禁也開始懷疑起來,難道他真是照片上的人?不然他爲何不敢舉手證明自己的清白?
藤原慕楓也開始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到想看看這個小子還怎麼狡辯?
“有何不敢?”黃飛突然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很乾脆的擡起右手露出了那塊一直帶着的手錶,臉上的神情完全一絲懼色,好似真的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似的。
譁——
當那塊奇特的手錶暴露在衆人眼前,現場瞬間譁然!
黃飛手上帶着的那塊表和照片上真的很相似,起碼外形看起來很像,只是因爲照片縮小看起來很模糊,沒有辦法分清楚到底是不是同一塊表。
當衆人對比以後,有人已經驚訝出聲:“天啊,真的一模一樣,怎麼這麼巧,難道他真的兇手?”
“不會吧,到底是巧合,還是說他真的夜闖河村住宅的人?”
大家都露出了驚駭和疑惑的表情,已經有一半以上的人認爲黃飛就是照片上的人了。
“大使先生,現在你們沒有話說了吧!”藤原慕楓得意的大笑着說道。“現在已經證明他就是昨晚的兇手,我現在就要將他拘捕歸案,你如果敢再阻撓,後果自付。”
陳永華臉色瞬間僵硬,彷彿身體裡的精氣神一下被抽空一般,如果不是多年的外交生涯養成安之若素、寵辱不驚的習慣,那麼現在他可能已經做出不雅的舉動。
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地步,滿以爲這次可以揚眉吐氣一番,想不到最後居然會因爲這小小的失誤弄出如此尷尬的境地。
他很是爲難的看着黃飛,難以置信的說道:“黃飛,難道你真的……”
黃飛伸手打斷陳永華的話語,他以堅定的眼神看着陳永華,說道:“大使,你別擔心,交給我就行了。”
陳永華看到黃飛如此自信的眼神,心裡有些動容,本想說出的話也嚥了回去。只是靜靜看着黃飛暗想:難道他真的有辦法挽回如今的局面嗎?
黃飛轉頭掃視了衆人一番,然後泰然自若的看向羅魂,說道:“天下之大,戴着一塊相似的手錶有何奇怪?興許這只是巧合罷了,你憑一塊手錶就認定我是昨晚兇手,這是不是太兒戲了?”
黃飛這麼一說,衆人也覺得很有道理。
世界上的手錶,只要是同一款型號,外表都是一模一樣的。
東洋島國有億萬人口,帶着同一款手錶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千,確實不能單憑一塊表就認定人家就是兇手。
羅魂看到黃飛還在狡辯,他不以爲然的笑了一下,說道:“你確實很聰明。不過你身上的另外一件東西卻依然可以證明你的身份,你敢讓人搜一遍嗎?”
確實,只要同時出現兩樣東西,那麼黃飛鐵定是逃不過今天的厄運,手錶他可以說巧合,但是如果搜出相同的面具,那麼就不再是巧合,而是直接證明他就是昨晚潛入河村住宅的人。
“你別得寸進尺。”黃飛寒臉的說道。“我爲了以表清白,已經再次忍讓你的無理舉動,搜身這種行爲完全侵犯了我的隱私權,更是對我的侮辱,我絕對不會同意這麼做。”
現場這麼多人看着,而且說不定還會把今天的事情播到世界各地,如果當場被人搜身,那是多麼有損聲譽的事情,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反應真是強烈!”羅魂輕笑着說道。“倘若你真是清白,又何必怕人搜身,你是怕從身上搜出罪證才這麼絕然的拒絕吧?”
羅魂看到黃飛越是強烈反抗,他就是越肯定自己的猜想,他相信面具一定就在黃飛身上,不然他沒有必要這麼斷然拒絕,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掩飾,真是太明顯了。
“藤原警部。”羅魂回頭對着站在身邊的藤原慕楓,說道。“能不能從他身上搜到罪證就看你的了,我的工作到此爲止。”
“是。”藤原慕楓點頭說道。
雖然他不是羅魂的屬下,但是他卻是河村龍智派來協助他的,所以他對羅魂還是充滿了敬意。而且羅魂的身份神秘,他也不敢胡亂對他發號施令。
藤原慕楓昂首挺胸的轉身對着黃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說道:“黃飛先生,我現在以警方的身份告知你,我要對你進行搜身驗證,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拒絕你的要求。”陳永華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站起來看着藤原慕楓,憤慨的說道。“這裡是華夏國大使館,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侵犯我國公民的人身權利。我可以告你濫用職權,侵害他人隱私。”
“大使先生,你這是包庇,難道你不怕造成兩國的矛盾嗎?”藤原慕楓爲之氣結,想不到陳永華會突然這麼強硬。可是,如果現在不能帶走黃飛的話,那麼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你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陳永華態度強硬的說道。“如果你沒有確鑿的證據,請不要在我大使館胡亂使用你的職權,這裡不是你們的地方。”
藤原慕楓不顧華夏的尊嚴,竟然想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強行搜身,這種無理的舉動把他惹怒了,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嗎?
“好好。”藤原慕楓被氣得惱怒了,他舉起大拇指對着陳永華,咬牙說道:“大使先生,你的態度已經促使兩國關係惡化,我將會回報我的上級,讓他們向華夏國索回一個合理的解釋。”說完後,他立馬回身離去,再待下去只會自取其辱,既然他們如此執迷不悟,那麼就將事件擴大到國際問題。
羅魂看着藤原慕楓狼狽而去的背影失望的搖着腦袋,心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等等。”
就在藤原慕楓走出一米開外的時候,黃飛突兀的出聲把他叫了下來。
藤原慕楓停下腳步,回身盯着黃飛,硬壓着一身怒氣,說道:“你想說什麼?”
“你不是想搜身嗎?”黃飛突然改變立場,說道:“我可以讓你搜。不過,如果你不能證明我是潛入河村住宅的人,那麼你就要負責全部的後果,還要當衆向我道歉,向侮辱華夏尊嚴道歉。”
如果真是讓他回去報告,那麼真的可能會把兩國關係搞得僵硬,可能還會連累陳永華,這不是他的初衷意願。
“黃飛,不可如此……”
“大使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黃飛打斷陳永華的話語,說道。“如果因爲我個人的關係影響兩國外交,那麼我就是華夏的罪人了。所謂清者自清,我們再回避的話,別人還真以爲我是兇手呢!”
陳永華完全搞不明白黃飛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剛纔說不讓搜身的是他,現在說讓搜身的也是他,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
不只是陳永華懵了,現場所有人都懵了。這到底玩的那一齣戲,這小子也太沒有原則了吧?
他剛剛還在大義凜然的說什麼搜身是侵犯他的人權,又說什麼在侮辱他的聲譽,才這麼一會他就完全忘記他說的話了?
藤原慕楓望着黃飛久久不語,他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剛纔黃飛不讓搜,說明他身上一定藏有那張面具。可是現在他又自願讓搜,是不是說明面具已經不在他的身上?
可是大庭廣衆之下,他根本不可能有所動作,也就是說面具應該還在身上纔對。
可是看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又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還是說,他的身上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面具?他只是故意搞出面具就放在身上的假象,然後欺騙自己上當,好讓自己當衆道歉,搞得顏面無存?
這一招欲擒故縱真是厲害,到底搜還是不搜?
如果搜出來了固然好事。可是,一旦搜不出來,那麼不但自己的顏面盡失,還會連東洋大和民族的尊嚴也一起失去。
這是一場賭局,贏了固然前途無量,輸了那麼就萬劫不復。
“藤原警部。”羅魂出聲打斷藤原慕楓的思緒,說道:“這麼好的機會你還在等什麼?”
“……”藤原慕楓猶豫了。
“你相信我,證據絕對就在他身上。”羅魂急忙解釋道。“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他是在故意激你,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別再猶豫了!”扳倒黃飛一直以來都是他的任務,他比別人都想打敗黃飛。此時有着絕好的機會,可是藤原慕楓卻猶豫不決不敢下手,這讓他心裡急得猶如貓抓似的。
“你確定?”藤原慕楓問道。
“是的。”羅魂點頭。
“藤原警官,你在猶豫什麼?”黃飛突然出聲說道。“現場有多個國家的新聞記者在此,他們會將這個結果公佈到世界各地,到時候誰對誰錯將會大白於天下。我是清白的,絕對不怕你搜身,我只想要一個公道。我並不想讓你難做,更不想讓大家難做,畢竟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牽制到干涉外交的層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