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台上的殺機
何夏是A大的一個大二學生,就像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偶爾逃課,做一些簡單的兼職家教,教一些初中生英語語文這種學科,給自己賺些零花錢。
何夏長得不是女生太喜歡的那種類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樣貌,瘦弱的身材,性格內向,人際關係極其簡單,而且他也沒什麼朋友的,他跟周圍百分之八十甚至九十的人都無法正常交往的,簡而言之,他不會搞人際關係。
而這樣的何夏給人的感覺就是宅,單純。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何夏沒有什麼不良嗜好,不吸菸,不酗酒,不好玩,他最大的愛好就是鑽研軍事類的東西,看看槍械知識之類的。
是的,他就是一個軍事發燒友。
除此之外何夏就是沒事喜歡看小說了。
網絡小說,出版物,正統文學,只有作者寫不到,沒有他看不到。
大學生活,不得不說的一部分自然就是感情生活,作爲一個宅男,何夏也是有自己的感情世界的。而很屌絲的是,何夏的感情世界,是暗戀。對象是學校裡的當之無愧的女神,校花,蔣清清。
之所以說是暗戀,在於這個事情只有何夏自己知道,別說女神蔣清清了,連他僅有的能與他交談談話的朋友都不知道。
而且,何夏雖然和蔣清清同是師範學院的,但是蔣清清別說能看出什麼端倪,甚至都不認識不知道有何夏這麼個人。
何夏的存在感簡直和黑子哲也有一拼。
順便說一下,何夏找存在感的方法卻只能是在校外,他找了那個兼職家教的工作,站在講臺上,他能找到一種被注視的感覺,講臺,老師終究還是課堂上存在感最強烈的。
不過何夏明顯想多了,家教頂多有張寫字檯。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實在太弱了,站在講臺上連他的學生都可以無視他的,甚至連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今天也是如此,何夏滿心想去課堂上找到存在感,但是很不幸,他還是被遺忘。
鬱悶地結束了今天的課程,何夏揹包慢慢地走向學校。
夜幕下的城市讓人壓抑,卻又讓很多人的心情得以釋放,何夏雖然不是夜店一族,而夜晚會讓何夏的存在感進一步降低,但是何夏至少可以表現出自己心裡的狀態。
“……問我,怎麼不開心,我說在我的想象中……摩擦摩擦,站在光滑地上,摩擦!”
何夏就是那種人,被人忽略到極致,卻有顆向外的心,他希望自己能被別人認同,希望能和別人交好,但是現實太過殘酷,已經將他逼到了一個地步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和行爲。
何夏路過一棟又一棟高樓,相比之下他是如此渺小,這讓何夏有種衝動,而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想法,何夏竟然想做就做了,他找到了附近最高的樓,因爲是居民樓,所以何夏很輕鬆的進入其中,然後乘坐電梯直上最高層,何夏直接上了天台。
何夏其實是恐高的,但是長久以來的壓抑,加上今天的行爲直接刺激到了他,於是直接站在天台邊上俯瞰這座城市。
何夏嘴邊還哼着那首最時尚的滑板鞋,當然,不是因爲他多喜歡這首歌,只是因爲被神曲洗腦之後,情不自禁的唱了出來。
在摩擦聲中,何夏做了一件更出格的事,他把褲子上的腰帶解開,對着樓下就放了股水。這是他這個時候的惡趣味,找到自己存在感的辦法,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辦法不是什麼好辦法,傷到無辜的圍觀羣衆就不太好了。
不過很不幸,已經傷到了無辜羣衆。
一泡水下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臥槽,是誰啊?!有沒有點公德心啊?!你給我等着!”
有人罵是很正常的,但是何夏立刻就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啊?!自己可是在十幾層樓頂天台啊,就算有人罵,但是也不能聽得如此清晰啊。
何夏繫好腰帶,探頭一看,只見樓體外面有個人正在向上爬。
我咧個擦的巴扎嘿的了!
徒手爬樓?是特警過來執行任務嗎?還是消防員過來有什麼營救任務?不過這都不是重要的,關鍵是,自己好像一泡熱尿灑人身上了……
何夏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壞了。
但是不等他反應過來,徒手爬樓的人已經爬了上來,何夏趕緊往旁邊一閃,這人上來,左右一看,何夏頓時被嚇到了。
這人上來之後看到了何夏,皺了皺眉,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軍刺,指着何夏:“就是你往下撒尿嗎?”
何夏卻突然驚醒了,他仔細看了一下對方的衣服,沒有正統的經常或者部隊的標誌,甚至都不是警察或軍隊的制服,只是一件普通的外套,一條運動褲,上面還有阿迪的標誌。不是特警或者軍隊這就讓何夏稍微放下了心,至少不會耽誤人家的正事。但是很快,他的心又提起來了。
他面對的是一個非警方非軍方人員,而這人能夠徒手爬上十幾層樓,更重要的是,這人手裡握着把軍刺。
一個非軍方非警方還能徒手爬樓手裡還握着一把刀的人……
何夏頓時感覺菊花一緊。
何夏哆嗦了兩下,說道:“額,整個天台就我自己,那may……be就是我尿的。”
這人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說道:“幹什麼?”
何夏腳下不經意的退後一步,留了一點緩衝空間,然後說道:“心情不好想發泄一下。”
這人不解了,有點抓狂:“你發泄你尿我一身幹啥?!”
何夏聳聳肩:“泄high了。”
這人突然笑了,但是這時他突然臉色一變,突然一推何夏,將何夏推到一邊,手中軍刺回手在身後格擋了一下。
“鐺!”
何夏穩住身形,定睛一看,一把匕首飛了出去,掉落在遠處。
何夏頓時臉色一變,又後退一步,握緊了拳頭。
面前這人倒是臉色平靜,只是嘆了口氣,對何夏輕輕一笑,然後說道:“放心,沒事。”
這人轉身,看向身後,天台的另一邊站着一個人,看不清樣貌,何夏只能看出這是個男人,個頭還挺高。
之前這人走了過去,說道:“你還是追來了,真以爲我受傷了就好欺負嗎?”
沒有迴應。
之前的人冷哼一聲:“哼,蠻夷,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你都敢小瞧我羅霄,要是我完好的狀態,別說你,你們分點的人全上都不是我回合之敵。”
沒有迴應。
羅霄淡淡的說道:“行了,來吧。”
來人突然伸手指了指何夏,羅霄說道:“一個晚上出來散心的普通問題青年,不用在意,但是你要有點公德心,傷到花花草草的可就不好了。”
來人依舊沒有反應。
羅霄突然衝了上去,手中的軍刺直插來人的面門,來人側身一閃,來人又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刀鋒一轉,輕輕划向羅霄腰間。
雖然這一刀看上去好像並沒有那麼驚天動地的力量,但就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刀,卻讓何夏立刻就冒出了冷汗。
因爲他感覺,這一刀如果換了他,是絕對躲不開的,不光是他的身體素質不夠,而且很明顯的,這一刀夠快,角度夠刁鑽,而且夠準,這一刀抓的位置非常刁,直接抓在了人很難發力的腰眼。
但是羅霄就躲開了。
他在重心在前的情況下,硬生生一擰腰,右腿突然掄了上來,一腳踢在來人的手腕上,將匕首踢開,而後,羅霄一穩定身形,立刻左手變拳,右手軍刺,兩邊同時打向來人,來人讓過軍刺,側臂由裡側格擋住了羅霄的拳頭。
來人竟然打出了和他身高不相符的靈活度,一擋住羅霄,來人立刻雙手往前一送,一拳打在他胸口,同時匕首劃開了羅霄的左邊肩膀。
鮮血飛濺。
兩人一觸即分,羅霄咧了咧嘴,再次衝了上來,這次何夏就看不了了,因爲兩人現在的纏鬥速度太快了,快到甚至已經連肉眼都看不清的地步,只能聽到不斷的拳掌相接的聲音,還有兩人纏鬥產生的幻影,而偶爾飛濺出來的鮮血提醒着這戰鬥的殘酷性。
何夏突然反應過來了。
跟我有個毛線關係?!
他們是特種兵也好,他們是武術高手也好,少爺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啊!我就是心情不好出來散散心啊!不小心碰上你們了,你們有仇也好,有怨也好,你們去鬥個你死我活的,跟我有個勾斃關係啊?!
而且現在我不小心碰到你們了,萬一你們想殺人滅口呢?
何夏想到這,悄悄走向了天台入口。
就在何夏馬上就能從天台走出去的時候,那邊的羅霄突然痛苦地大吼了一聲,何夏頓時嚇了一跳,腳步也停了下來,看向了羅霄的方向。
但是就這一眼,讓何夏愣住了。
只見羅霄整條左臂都被砍了下來,左臂正在被他的右手抓着,鮮血將他的半個身子都染紅了。
就在何夏看到了羅霄的時候,羅霄也看到了何夏,咬了咬牙,羅霄居然右手掄起,把斷掉的左臂扔給了何夏。
他扔的倒是挺準,直接將左臂扔到了何夏的懷裡,何夏順勢抓住了這隻手臂,感覺跟正常抓住自己朋友的手臂沒區別,但是何夏知道,這是因爲這手臂剛斷的緣故,而這個感覺,讓何夏毛骨悚然。
羅霄飛快地將手裡的軍刺擡手射了出來,化作一道寒芒,直奔何夏而來,不等何夏反應過來,軍刺就直接扎進了自己的斷臂,然後對何夏喊道:“跑!”
何夏的魂立刻就被嚇了回來,也不管那些了,趕緊就衝下了天台。
何夏衝進了電梯,現在已經深夜,附近也沒什麼人,何夏一進電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打開了自己的揹包,將手臂放了進去。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這麼做,但是他就是冥冥中選擇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