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的是，審問我的警察，竟然啞口無言，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很是懷疑，“喂，什麼意思啊，現在什麼情況啊，我能不能走啊？”
“如果他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的話，當然，您可以跟我走。”律師微笑着迴應我。
我衝那警察挑了挑眉梢，“指紋比對呢？”
“走吧，走吧。”他很不耐煩，也不願意讓我看他剛剛拿到的所謂比對結果單。
我忍不住一把伸手去搶了過來，結果卻顯示根本就不符合！
“你特麼的詐我！”我氣壞了，伸手想去撓他，氣勢洶洶的，給他嚇壞了。
“告你襲警啊。”
律師將我拉出審訊室，便也作罷，可我好想知道他剛剛說的有沒有真的，想返回去問個清楚，剛剛好曾志航走過來攔住了我，“出去說吧。”
“你們真行啊，功夫都下在無辜人的身上了！”我忍不住譏諷。
律師去忙一些其他事宜，讓我先和曾志航先離開，走出警局，曾志航給我道歉了，“不好意思，這也是一個方法，如果你們不是兇手，自然也不會說出任何可疑的，即便是口誤，我都都有專家可以詳細分析你們的話，我們想要更多線索而已。”
“說到底還不是污衊想快點結案。”我給了曾志航一個白眼，雖然心理已經很理解他了。
曾志航不敢苟同，“我想說你們也不算無辜吧？如果我們做的不夠縝密，你和李少澤還有汪水靈是兇手就跑不了！”
我懶得和他爭辯，忍不住繼續問，“指紋真的有李少澤的嗎？那另一個指紋是誰的？”
“汪水靈的。”曾志航毫不猶豫的迴應，“除了李少澤還有汪水靈的，你覺得她會是兇手嗎？”
我怔怔的搖着頭，種種跡象表明汪水靈殺人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她的反應根本也不像殺人之後……
“不可能是她。”沒有過多思考，我便斷言道，“水果刀是水靈家裡的，上面有她的指紋正常，剛剛你同事沒說清楚，另一把刀子，在牀底下的那個上面有指紋嗎？”
“沒有，都被擦掉了，只有插在汪水靈身上的刀柄上有清晰的李少澤的指紋，並且汪水靈的指紋是在刀刃旁，是食指拇指捏刀子的印記。”
“所以啊，水靈削水果就是有個習慣，捏着刀身的。”我連忙道。
“你沒感覺不對嗎？”曾志航還滿理智的。
我也稍微明白了一點，“你是說，正常汪水靈的掌紋也應該在刀柄上，卻沒有，刀柄上只有李少澤的指紋，而且有沒擦過的痕跡？”
“對，所以從這點判斷，疑點很多，我們還要再進一步偵查，你們還是很大嫌疑的，證明到誰殺人，我們是不會姑息的！”曾志航很嚴肅道。
“一堆廢話，那麼多疑點都顯示我們是被陷害，下次麻煩更多一點的證據時在來抓人，我們有律師可以跟你談的！幸虧老孃心理素質好啊，不然都被你同事逼成殺人犯了！”我忍不住桶他一刀子，轉身趾高氣昂離開。
汪水靈已經在路邊站着等了，但是並沒有看到李少澤的車子，我有點失落，這傢伙是不是騙我啊！
“陳瑜，會不會是我殺人啊，我被他們審問的都開始懷疑是我喝多殺了人。”汪水靈看到我直接衝過來又哭又嚎的。
“你被逼瘋了？沒殺人就是沒殺人，就不信他們在這個時代還敢污衊人，冤獄翻案告死他們啊。”我用力的抓着汪水靈的手給她安慰，內心越來越堅定了。“一定是有人害我們，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把這些事做成這樣。”
“那就是不管抓不抓到兇手，我們都沒事了？”汪水靈稍微振作。
“不，找不到兇手，還是會起訴你們中嫌疑最大的那一個，不要太樂觀，這幾天不要出遠門，如果有逃走各種跡象，都會成爲把柄。”律師辦完事從警局出來，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忍不住接話。
“知道啊。”我忍不住嗆聲，像個刺蝟一樣，誰都想刺兩句。
“走吧，車子在那邊。”律師指了指街角的一輛保姆車。
我忍不住笑了，藏的真隱秘。
李少澤正坐在車裡焦慮的等待，汪水靈上車自然的坐到了後面，律師跟着她也坐到後面，我坐到李少澤身邊，關上拉門車子便啓動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指紋對比會是假的？”我興奮的問李少澤。“那個警察拿了一份指紋比對過來，告訴我刀柄上有我的指紋，我都快嚇尿了。”
李少澤臉色不太好看，還在裝，“我不知道啊。”
律師下意識接過話來，“是我進去後在門口聽到的，但是好像李先生也沒有跟我說實話呢，當時我給你打電話，你告訴我刀柄上沒有陳小姐的指紋。”
聽到這個我心頭一震，有點慌似的，看着李少澤，“怎麼回事。”
李少澤勉強笑笑，並沒有迴應任何，不知道再想什麼。忽然看了一眼手錶，“都這麼晚了，吃夜宵去吧。”
我們一起去吃夜宵，雖然很餓，但誰都沒什麼胃口，律師中途便聲稱乏累先離開了。
汪水靈神叨叨的一會兒懷疑我，一會兒懷疑李少澤，就連自己也懷疑，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天，說的人心煩意亂的。
“夠了！”李少澤不耐煩，本就脾氣火爆，一下子爆發了。
汪水靈嚇的不敢吭聲，委屈的快哭了，“你們不安慰我，還說我。”
“水靈，大家都一樣，都被鎖定嫌疑犯，都心情很糟糕，你理解一下，不要這樣子，咱們如果有經歷可以討論一下案情，冷靜下來，或者有什麼疏忽的，我們沒想到，如果能提供更多的線索給警方，我們嫌疑不就能解除了嗎？”
“我們嫌疑解除？”汪水靈情緒不夠穩定，加上喝了兩杯，好像都不理智了，“我們嫌疑解除意思就是有第四個人，可能嗎？我家沒有別人！現在很明顯，不是我，就是你，要麼就是他！兇手趕緊認罪吧！”話音落汪水靈看向李少澤。
李少澤渾身都要冒火似的，無疑他是最可疑的那個，但我知道不是他。
“水靈，你完全可以書是我殺人，不要把事情放他身上，如果他出事，我不是在外面孤苦伶仃了，到時候你的對手不僅僅是周凝！”我被氣的快糊塗了，隨口這麼一說，這個瘋婆娘竟然當真。
“也是哦。”汪水靈又將矛頭指向我，“陳瑜，你殺人了嗎？最好是你殺的人，如果你殺了，你趕緊認吧，我每天都給你送飯，爹媽兒子我給你養，保證伺候的妥妥當當，我受不了了！才一天我就受不了了！”
“如果我沒殺人，你希望我做冤獄？”我毫不遲疑的，很自然的在汪水靈激動的狀態下說道，十分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觀察她的神色，最後一次確認。
“當然不希望啊，我快瘋了啦，我是說如果是你殺的。”汪水靈是毫不遲疑的，十分自然的抒發着內心的糾葛，“勸你快點認罪投降啊，免得大家一起跟着遭罪，你心理會好過嗎？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不是小事，不是商場戰，不是經濟戰啊……”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李少澤，李少澤迴應了我一個無奈的表情。
“水靈，你真的累了。”我只好這樣道，她汪水靈真真是不可能殺人的，也不會跟任何人串通聯手，這場事件裡，她是受害人，我這下更加肯定了。
“是啊，我累了，好累好累啊！”汪水靈無法鎮定下來，搞的我想坐一起分析案情都沒了氣氛和心思。
李少澤開車送我和汪水靈回到家，我爸媽還沒睡，汪水靈低着頭回房間睡覺什麼也沒有說。
看到氣氛不好，我爸媽也沒說什麼，也沒問什麼，很信任李少澤似的，倒是問他，“陳瑜，不會有事。”
“不會。”李少澤很認真的迴應。
我爸媽這才滿意，什麼都沒再說。
李少澤去我爸媽房間看熟睡的孩子，關着門，我也看不到他此刻是怎樣的。
我爸媽不好打擾，就在客廳等着。
“少澤，很晚了。”我忍不住發聲提醒李少澤。
李少澤才從房間出來，但並沒有立刻要離開的意思，我爸媽回房間，給我們留出了空間。
李少澤關掉了客廳裡的燈，藉着朦朧的月光，走到我身邊，拉着我坐在沙發上，把我摟進懷裡，看着窗外的月亮什麼也沒說，格外的安靜。
我自然是忍不住的，“你爲什麼可以肯定沒有我的指紋？讓律師那麼理直氣壯的把我領走。”
李少澤沒有迴應我，只是吻了我的脖頸，雙脣柔軟的彷彿把人的心揉碎。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特別討厭這種感覺，有困難我們應該一起面對，我不需要你來承擔全部！”我繃不住低吼，不想兩個房間裡的人聽到，儘量壓低聲音，話音落後的吸氣也在空氣裡顫抖。
“如果可以承擔，也是一種幸福啊。”李少澤很輕鬆似的道。
“你承認了！”我掰開他抱着我的手臂，轉過身去認真的看着朦朧月光下他的眼睛。
“老婆，人家有點累，讓人家躺會休息會兒好不好。”李少澤忽然笑了，拉着我的手把我再次拽進他懷裡。
我推開了他，很固執的一定要答案，但是這一次我沒開口說任何，就是倔強的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