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伊人沒有精力去傷心申有文的事情,她帶着母親和幾個比較親近的家眷,找了個偏遠的小民房住下,錢還是幾個家眷幫忙湊的。徐伊人覺得,應該找父親問清楚,可是天牢並不是誰都可以進去。她四處奔波,東湊西湊,終於湊到了疏通獄卒的錢。
“我並不怪他。”這是爹說的第一句話,“我知道他在蒐集鄧樑的罪證,我也知道我會受牽連,他爹的事,我是知情的,那時候一時糊塗害了申兄,我也活該有這麼一天!”
“爹。。。。。”徐伊人有些許震驚,原來兩人的父親是舊識,只是爹一時被權利矇蔽了雙眼,對於申有文他爹被陷害的事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幫了一把。
“你也莫要怪他,只是,你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了。”
“不會的,我以後再也不會見他了。”徐伊人淡淡說着。
“可能我的後半生就在這牢裡了,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臨走前,父親悄悄告訴徐伊人,自己還有一筆錢埋在宅子裡大樹邊上,那筆錢夠他們衣食無憂了。
徐伊人悄悄地去把它挖了出來,確實是一筆鉅款,只是爲了見父親一面,已經借了一筆鉅款。還了債之後還要醫治孃親,孃親因爲受不了打擊,已經臥病在牀良久,徐伊人沒有告訴父親,不想他在牢裡也不安生,不知道這筆錢夠不夠用,徐伊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徐伊人將錢還了去,又拿了些去打點自己的家眷,讓他們再跟着自己,也沒什麼好甜頭吃了。孃親的病還是沒有醫好,錢已所剩無幾。而徐伊人因那次淋雨沒有得到及時醫治,還一直奔波四處湊錢和孃親的病,身體已每況愈下,最後還是病倒了。
徐伊人再次醒來時,身邊只剩下小武在照顧着自己。徐伊人也曾拿錢給小武,只是他沒有接受,也沒有離開,只是默默地幫着自己。好像他總是默默守在自己身邊,無論是傷心還是開心。徐伊人此時心若明鏡,有幾次小武和申有文起衝突好像也是因爲自己,只是當時自己眼裡只有申有文,怕也是讓他傷心了。
徐伊人看着他給自己喂藥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樣子,脫口而出,“你喜歡我對嗎?”
小武的手頓了一下,又恢復尋常,“小姐,我們先好好吃藥。”
“你爲什麼不早點說呢,興許我也不用受他這般苦惱。。。。”
“我。。。。。我不配。”自己一個粗鄙武人,怎麼配得上小姐。小武總是這麼想的。
“那申有文就配嗎?”徐伊人無奈地笑了。
“不,他更不配。”小武忍不住握緊拳頭。
“你怎麼會不配呢,小武長得這麼俊俏,每次帶你出門都有好多姑娘看着你,還有一身好武功,當個錦衣衛也不爲過啊,怎麼會配不上。”徐伊人突然輕輕摸了摸小武的臉,“這一輩子,我喜歡他,爲他癡,任他騙,所以我恨他,恨他負了了我的愛,騙了我的家人。可是好累,我真的累了。我現在連恨,都不想給他了。如果有來世,你要先找到我,好嗎?”徐伊人突然燦爛一笑,時間彷彿在此定格。那時候,她從人販子手中解救自己,還遞給自己一個熱乎乎的饅頭,也是這般笑靨如花。小武接住徐伊人垂下的手,“好,下次,我一定先找到你,不會再讓他傷害你。”
蘇予安回過神來,那麼真實的一個夢,蘇予安甚至相信,那就是自己的前世,還好,是蘇遇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