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行門的駐地,紅塵站在廣場上面,面對着面前那把擎天巨劍,久久不語,只是那樣站着,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他什麼也沒有想!但是,不管怎麼說,他身後聚集的五行門弟子都知道這位門主一定有什麼事情要宣佈,所以都靜靜的等待着紅塵發言。
說實話,冰清玉潔幾女現在內心還是比較忐忑的,因爲紅塵離開她們時說過的話還在她們耳邊迴盪,生怕紅塵再次說出那樣的話,畢竟如果紅塵真的不要她們了的話,她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許,死,是一個最好的歸屬!但不管怎麼樣,不道最後時刻,總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我五行門開派到現在,不過才區區幾十年,卻能在這茫茫修真界佔據一席之地,憑藉的就是高強的**,也許你們覺得我們五行門已經很強大了,但是,不是這樣的,我們還無法和那些存在了上千年乃至幾千年的大門派相比,這是事實!”
紅塵說這話卻是讓下面的人摸不着頭腦了,但都識趣的沒有發問,等帶着紅塵的下文,只是聰明的冰清玉潔幾女隱隱約約預感到了點什麼。
果然,紅塵接着說道:“就目前的發展看來,我五行門的確是順風順水,但是這都是在派內有數的高手下,才能這麼順利,但是那一天這些高手飛昇了呢?你們還能依靠誰?到那時,五行門就危險了,所以你們得勤加修煉啦!”
紅塵像是在感嘆一樣的說道。不看紅塵也知道他們一定是一臉疑惑的表情,不過紅塵卻是不管他們怎麼想,而是又說道:“我最多還有十日就要飛昇了,那時,五行門就要靠你們了!”
一石激起千層Lang,紅塵這一個重磅炸彈丟下,底下的弟子們卻是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冰清玉潔,小青等幾人卻是一臉的不敢相信!準備說什麼,但明顯感覺到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紛紛忍住了,她們知道,紅塵會有一個解釋的!不過內心卻是苦澀的,短短的相聚,又要分別,而且還是遙遙無期的。
要知道傳說中仙界是無邊無際,誰知道要飛昇到什麼地方去?要在仙界相見,是何其的難啊!
等下面討論的聲音稍微平息了後,紅塵道:“下面我宣佈,下任掌門由我的徒弟小可擔任!小可,你上來!”紅塵吩咐道。
小可依言走到紅塵的面前,眼睛裡面滿是淚水,想說什麼,但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百多年的師徒關係,雖然分多聚少,但是紅塵那猶如父親般的關懷他卻是感覺得到的,特別是最近這些年,紅塵手把手的傳授他修煉的經驗!雖然很苦,但是紅塵的關懷他卻是能感覺得到的。他本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紅塵賜予的,而現在紅塵就要離開他了,他卻是捨不得。
“傻孩子,哭什麼哭,現在都是百多歲的大人了,而且馬上就要成爲一派的掌門了,這成什麼樣子!”紅塵本是想拍拍他的頭的,但奈何現在的小可都是兩米高的人了,比紅塵還要高,無奈只有拍拍他的肩膀了!
紅塵越是這樣,小可就感覺越是難受,半天才憋出兩個字:“師傅!”這兩個字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多到無法用言語表達!
紅塵拍了拍他,拿出了掌門的令牌,交到他手上,轉身對下面的弟子道:“從現在起,小可就是五行門的第二任掌門,大家要認真的扶持他,聽到了嗎?”面對這樣的話語,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知道了,參加掌門!”下面的弟子朗聲道!
“好了,我於十日之後在這裡飛昇,屆時大家可以來觀看,你們先下去吧,幾位長老留下!”紅塵吩咐道。於是普通的弟子吩咐離去,就連小可也走開了,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個“老”掌門與幾位長老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待大家都離去後,整個廣場就只剩下紅塵,冰清玉潔,小青和紅月了。紅塵看着她們,好一會兒纔開口道:“你們跟着我也有很長時間了,在這些年裡,我沒有給過你們什麼,也沒有給你們承諾過什麼,但是你們都無怨無悔,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在這個臨別的時候,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
說到這裡,紅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仰天看了天上一眼,隨後又說道:“真的,謝謝你們,這些年來,有你們在,最少讓我不感到那麼孤獨,但是我卻沒有給予你們任何的東西,慚愧啊……!”
“主人,我們……!”冰兒想說些什麼,但是被紅塵搖頭制止了,示意她先不要說話。於是紅塵又道:“關於今天早上的事,我說一聲對不起,雖然那你是我的本意,但是,那畢竟讓你們傷心了,這讓我很慚愧,沒有讓你們高興,還讓你們傷心,這讓我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
紅塵再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是我不能給予你們任何答覆,甚至連一點承諾都沒有,但是你們都還這樣無怨無悔的追隨與我,這讓我很感動,也更加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你們,也許在你們看來這沒有什麼,是你們心甘情願的,但是我卻不能原諒自己,我蕭紅塵何德何能能讓你們傾心與我,但我的心卻是給不了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恨我。”
情之一字,剪不斷,理還亂,在身邊的,往往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奈何卻在遠方!這確實是對顯示的一個真真實實的諷刺!他紅塵若是一個多情的人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他如果是一個博愛的人的話,更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但若是那樣的話,也許煩惱會更多,不是嗎?誰知道呢!他紅塵的性格就決定了他不是一個多情而又博愛的人,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很好掩飾的人,要讓他去做那種欺騙別人欺騙自己的事。
也許有人說人其實多情一點,博愛一點,自己快樂,讓喜歡自己的人也能在自己這裡得到快樂,那不是很好嗎?但是想過沒有,要是那樣的話,又有幾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呢?
專情之人自有愛慕的人,若是多情之人,又有誰去喜歡他呢?
“主人,我們跟在你身邊,要說不想得到你的愛慕那是騙人的,因爲我們知道主人不是一個多情之人,但就是因爲這樣我們才願意跟在主人身邊,我們不奢望得到主人的愛慕,只要能待在主人身邊,就是我們最大的快樂!你不欠我們什麼,這些都是我們自願的,所以主人你大可不必自責!”冰兒的話代表了幾女的心聲,的確,他們跟着紅塵能圖什麼呢?
愛嗎?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但是追隨這樣的主人卻是她們最大的榮幸,不是嗎?總比落大大奸大惡之人手裡強,這就足夠了。但是,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不是嗎?
“哎……!既然你們這樣想,我也就不多說了,我準備閉關十日,迎接十日後的飛昇,以後也許……也許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畢竟前途渺茫,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也許哪天我就灰飛煙滅了……!”紅塵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道。
揮揮手,示意她們什麼都不必說,而是拿出了一封信對她們道:“也許靈兒不知道先前我是爲什麼會那樣對她說話,今後可能和她沒有見面的機會了,這封信你們在我飛昇之後交給她吧,也許這能化解我與她之間的誤會!”
把信交給她們後,紅塵就示意她們離去。待所有人都走後,紅塵獨自面對這茫茫天地,微微嘆息一聲,獨自飛到自己住的地方閉關去了……!誰都不知道的是,在接下來的十天裡,紅塵在整個五行門的駐地佈下了一個誅仙劍陣!這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厲害的陣法了,如果將來有人敢攻打五行門,而五行門又面臨消亡的局面時,這個劍陣就會自動運行,除卻修煉過御劍術的人,方圓百里之地,都將被毀滅……!
當紅塵轉身閉關去後,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奧羅看着他的背影卻默默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沒有人聽到他的話,即使聽到了也不會明白是什麼意思,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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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五行門,所有人都來到廣場上,看着那站在整個五行門最高地方的那個人影,五行門最高的地方是這裡最高的一座山峰,但不同的是在建設之初就被削成了一把倒插在地上的擎天巨劍,紅塵就站在巨劍的劍尖上面!
仙啦,多少人嚮往的最高境界啊,這個境界紅塵卻是馬上就要達到了!
紅塵就那樣凌風而立,看着這人世間的一切,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看見了,他希望多看幾眼,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不成仙,但是,在仙界,有他必須要去完成的任務,有他最在乎的人在那裡,所以,他必須去!
無論他有多麼的留戀這浮華紅塵,始終是要離去的,古有貪戀紅塵的說法,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卻是希望留在這花花紅塵的!只羨鴛鴦不羨仙,也許,神仙也並不是那麼美好!
起風了,略微吹起了紅塵滿頭的長髮,像是在爲他告別一樣!無聲無息的,天空中出現了萬道霞光,是那樣的柔和,片片落櫻自天上飄來,仙音嫋嫋,預示着紅塵就要離開這浮華萬千的花花紅塵俗世!
紅塵的身體緩緩的向天空飄去,但他卻注視着下面的人,下面的山,下面的水,下面一切的一切……御劍乘風來,逍遙天地間……
“各位,大家仙界再見……!”紅塵貪戀這世間,但是他就要離去了,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說這麼一句告別的話!
“恭送掌門……!”數萬萬佛宗弟子朗聲道,聲音飄蕩在天地間,久久不絕……
紅塵再次留念的看了世間的一切,然後微微着看了小青、冰兒、清兒、玉兒、潔兒、紅月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擡頭向天空飄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向她們說一句話,也許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衣衫飄飄,乘風而去,紅塵的身影消失在白雲之顛……誰都沒有注意到,紅塵在擡頭轉身的一瞬間,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不知道她是爲誰而流……
繁華燼憑欄淺影,箜篌弦驚一曲無音,望斷雁字回時如當年舊景,癡嘆酒獨傾,空留一夢相思白髮三千,前緣逝盡執手已無言,劍斷花零難撫瑤琴,舊憶昨夜淚自流,凝眸漫天煙花何處瓊華,絃歌天下瞰舒捲雲霞,隻影天涯何處歸家,浮雲千載,惟憶,君顏……
“主人,保重……!”小青等人輕聲道……
………………
紅塵飛昇後的第二天,在遠方的靈兒流着眼淚看完了五行門弟子送來的一封信,她把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總是看不完一樣。信上字並不多,但是卻給了她希望,信上是這樣說的:
靈兒,我走了,去仙界尋找她去了,你對的我情意我無以爲報,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千年後,在仙界的斷橋相見,到那時,你若還沒有改變主意的話,我將不再拒絕你。
——紅塵字。
千年啊,好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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