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山,山峰上,是一塊一覽無餘地平底。
此時山峰邊緣,七八個人正在那一副看戲的模樣,中間一人雙手環抱着胸前,兩邊站着的幾人卻手裡拿着各式的法寶武器,瞧這般人的姿態和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哥,你說這兩小傢伙能闖的出來那幻陣嗎,都在你們轉轉悠悠繞了好多圈,笑死我了。”中間左手一位矮胖的青年帶着獻媚的笑容朝着中間那位叫張龍的黑衣大汗說道。身處在幻陣裡面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外面可是看的到裡面。
那位叫張龍的黑衣漢子,身材瘦長,此時一臉不快,“都說了,再別叫我大哥了,讓嶺主聽到又得捱罵。”雖然張龍如此說道,但是臉上卻是一副享受的笑容。
“不過,這兩個小傢伙肯定是出不來了,早知道這玩意除了嶺主自己掌握陣法的變化外,我們可是沒一個能闖出來的。”說道嶺主韓鬆誠,張龍此時的眼神有一些複雜。
原本他是遊蕩在黃花嶺附近的一個山林好漢,說白了就是幹些搶劫殺人越貨見不得人的買賣,而旁邊剛纔說話拿着古樸的金黃大刀的那個是他的得力助手,肥龍。本來帶着這一夥人搶劫一直相安無事,誰知道二十年前,發現了一位揹負着長劍,氣質不俗的男子,他動了心思,這下可不打緊,帶着身邊這七八位手下動手的時候,也沒見那位男子怎麼出手,自己幾人就被打的落花流水,特別是看到先前自己眼饞的飛劍時,竟然自行飛了起來的時候,他就嚇傻了,頓時跪倒在地求饒,這種仙法他合何時見過,索性那個叫韓鬆誠的男子沒有對他們下狠手。
只是輕飄飄的問了一句願不願意跟着他做事,並且還會傳授這些他們驚爲天人的仙術,他本一介凡人,危急之下不但能保住了命,還能學會這世人夢寐以求的功法時,豈有不答應的道理,一行人連忙磕頭謝恩。
就這樣,他們七八人,一直跟着韓鬆誠慢慢在這黃花嶺附近做一些見不得的人的勾當,不止是他們隨着韓鬆誠的傳授和教導,修爲已經不斷的提升着,就連韓鬆誠都突破了築基境後期的境界,最後除掉了那個山頭上一直礙事的老道士後,他們一行人就徹底的無法無天胡作非爲了起來,在整個黃花嶺佔山爲王,仗着勢力強橫的實力,一直對於路過黃花嶺的修士殺人越貨,隨着奪取的物品越來越多,他們的勢力彷彿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
因爲實力強橫,也沒出現過陰溝裡翻船的事情,後來韓鬆誠對這附近的散修進行拉攏,收爲己用,對於城府自己的大大賞賜一些搶來的法寶,雖然都是一些法器,但對於他們這些散修來說,無異於珍寶,對於那些不願意歸屬的,韓鬆誠就不斷的仗着實力欺壓,逼迫他們臣服,直到實在不願意的就直接殺害,有的散修乾脆離開了黃花嶺。
漸漸的,黃花嶺韓鬆誠的名聲還傳遍了四周的勢力範圍,就連一些人反而還來投奔着韓鬆誠,那位築基境初期的禿鷲就是最典型了代表,除了禿鷲,還有五六人也都是後來臣服於韓鬆誠的,但是修爲沒有禿鷲高深。
像他們七八人是韓鬆誠培養的心腹,一直受到韓鬆誠的重用,相比於其他那些散修,他們獲得的資源也更加豐厚,這一點也讓張龍的心中五味雜糧。
對於韓鬆誠,張龍心裡一點想法不是沒有,畢竟老大的位置沒了,還寄人籬下,雖然韓鬆誠一直對於自己善待有加。這麼多年隨着實力的提升不是沒有想過帶着身邊的幾人離去單幹,但是見識到韓鬆誠的手段和實力後,他是徹底的放棄了這個想法,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每次搶劫而來的東西,都是先被他收繳,其餘的才被他慢慢賞賜下來,像這個幻陣就是韓鬆誠幾年前殺害一個外來的青年奪取的,直到前不久才佈置在落葉山,守護着老巢。
還有上次隨意賞賜自己的一個劍圖,自己參悟起來感覺玄妙,卻被韓鬆誠隨意賞賜給自己,而今天說不定就能用上這劍圖。所以在張龍心裡對於韓鬆誠是又敬又怕又恨。
良久,張龍才收回思緒的目光,繼續看向那片竹林裡已經沒有轉圈,而是站立不動思考的兩人。
手拿着古樸金黃色的大刀,裸露着那肥厚胸膛的肥龍,吊兒郎當的歪着頭,一臉敬佩的說道,“嶺主的手段真是厲害,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還有前不久賞賜下來,叫我們練習的劍圖,也是玄妙至極。”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看着昔日的得力手下肥龍如今都對韓鬆誠敬畏的狠,人心已經不買在這裡,一個個都屈服在韓鬆誠的淫威之下,或者一個個獻媚着,張龍突然心裡涌起了一陣悲哀,他自己這樣想着別人,那他自己何嘗又不是和別人一樣了。
既然沒有那個能力出頭,還不如安安分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如今的現狀相比於以前,張龍還是要滿足的多,不同的是以前是自己耀武揚威發號施令,現在的他只是個別人的心腹而已,得聽着別人的。
想到這,先前輕鬆看戲的表情已經不復存在,一臉的陰沉和肅然。
聽到肥龍的話語,身旁一個和張龍差不多瘦但是卻要矮的多的男子,猥瑣的發出兩聲笑聲,先是吞了一下口水,隨後雙眼火熱,“你們還別說,竹林裡的那個小娘皮長的還真不錯,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種容貌和氣質雙絕的女子,要是讓我能**一夜,我就是少活幾年都樂意,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美女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說完後,旁邊的幾人都發出來笑聲,那種笑聲是個男人都懂。
而說話之人叫程金錢,看着老老實實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本性,以前還沒有遇見韓鬆誠的時候,他是這個圈子的狗頭軍師,可出了不少壞主意,一肚子壞水。
肥龍似乎有些不屑,嘴角譏笑笑罵道,“得了吧,就你那個樣子還想着和別人一親芳澤,連個詩都說錯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肥龍的話語一說完,頓時引來了旁邊幾人的嘲笑,程金錢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支支吾吾的準備開口反駁幾句,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心情有些沉重的張龍,聽着這鬧哄哄的聲音一陣煩躁,發起了火。
“都閉嘴別吵了,嶺主吩咐過了,叫我們守在這,萬一這兩人突破出來了,我們得拖住他們,這個少女可是嶺主要的人,我看你們想死是不是,連她的主意也敢打,不要命了是不是,還什麼做鬼也風流,小心嶺主讓你們鬼都做不成。”
張龍的話語讓周圍的六七個手下打了一個激靈,似乎想起來了韓鬆誠的手段,一個個立馬閉嘴不言,神情嚴肅的看着竹林的場景。
張龍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見到手下一個個老實了,隨後又繼續嚴厲的說道,“都打起精神來,雖然這幻陣很厲害,但是說不準他們兩隨時就出來了,到那個時候就得我們上了,剛纔嶺主進去時候可是說了,不付一切代價也要拖住他們,正好前段時間嶺主交給我們練的八荒劍圖,也該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說完,張龍摸了摸胸口處的一個玉筒,裡面就是記載着的八荒劍圖,他可沒有儲物的戒指,所以這麼珍貴的東西只能貼身放在胸口,此時的張龍摸了摸有些冰涼的玉筒,心裡卻一陣火熱。
隨後衆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一陣安靜,肥龍似乎有些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朝後面那座山峰上的四合院子處看斜瞄了一眼,偷偷的在張龍耳邊嘀咕着,“大哥,我看到那羅許清帶着他那幫人也出來了,估計也是嶺主吩咐出來的。”
身後是一座四進四出的四合大院,是他們在這座山頭的住所所在,一幫人平常都居住在這裡,而最裡面就是韓鬆誠的院子,那裡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除了他自己,此刻匆匆逃離回來的韓鬆誠帶着禿鷲回房迫不及待的恢復着靈力去了,將一衆手下都派出來了就是爲了拖延時間。
“管他們呢,出來也好,等會如果有機會,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畢竟八荒劍圖我聽說嶺主只賞賜了我們,卻並沒有給他們。”張龍輕微撇着嘴巴笑道,眼裡還有些得意。
就待肥龍要繼續說話的時候,突然程金錢發出了一陣驚呼,“快看快看,那個少女要幹嘛。”聲音瞬間吸引了幾人,眼光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竹林。
竹林內。
白青青還在一臉沉思,眉宇間思索着,一旁的趙九歌才發現白青青認真的模樣也是這麼別樣動人,比發脾氣暴怒的時候要可愛的多。
或許是趙九歌眼睛一動不動盯着自己,白青青感覺到了,突然扭了一下頭看向趙九歌,將趙九歌嚇了一跳,隨後柳葉彎眉一挑,“看什麼?”
“我在看你想出來破陣的方法沒。”趙九歌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眼神裡走着發虛。
白青青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哪那麼快,替我護法,看着點周圍的情況,我要尋找陣盤的地方了,也就是陣眼所在。”說完後不理會趙九歌的反應,閉上了一雙美目。
趙九歌則打起精神,眼神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手裡緊緊的拽着青梅劍。
過了半天,正在趙九歌看着一動不動的白青青,抱怨着怎麼還沒有反應的時候,白青青終於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