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面前的女孩遺體。
說女孩倒也不準確,畢竟現在根本看不出來面前的遺體是男是女,年輕還是衰老了。
“這個女孩呢,名叫舒瓊姍,父親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最終失足跌入河裡而死,家裡還有一個母親叫做於芯蘭,還有一個弟弟叫舒文林,只不過這個舒文林對於芯蘭的死活漠不關心。”潘芊璐在一邊道。
“舒瓊姍倒是個孝女,和於芯蘭相依爲命,倒是個善良的姑娘。”潘芊璐結束了她的補充。
“這是什麼邪煞?”我轉頭問葉馨珺。
葉馨珺的手輕輕拂過舒瓊姍的脖頸,她的眉頭輕輕一皺:“牙洞,可能是殭屍,或者半妖。”
“......”我無語,看着面前幾乎被吸乾血的乾屍舒瓊姍,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還有其它的死者嗎?”葉馨珺站起來,問潘芊璐道。
“沒有,目前只有舒瓊姍一個人,當然,我說是到現在才發現的。”潘芊璐道。
“沒有一點線索嗎?”線索當然是越多越好。
潘芊璐爲難的搖搖頭:“發現舒瓊姍的時候,那個地方只有她一個人,房間乾乾淨淨的,幾乎是沒有住過人一樣。”
“那於芯蘭那邊呢?”我還是不死心,問道。
“還沒有去拜訪過。”潘芊璐小聲說道。
葉馨珺淨了淨手,也不惱:“那我們一起去麼?”
潘芊璐倒是求之不得,連忙滿口答應下來。
肝腸寸斷的哭聲迴盪在於芯蘭家裡,我、葉馨珺和潘芊璐略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於芯蘭的對面,看着她抱着舒瓊姍的遺物哭的死去活來的。
“於夫人請節哀。”潘芊璐拿出一方手帕,遞了過去。
“不好意思啊三位姑娘....我失態了...只是姍姍她...死的如此之慘,我實在是....”於芯蘭又開始抹起眼淚起來。
等到於芯蘭略微平靜下來之後,我們便開始了問話。
潘芊璐抱着個小本子,手裡的筆飛快的動着,我和葉馨珺在旁邊默不作聲,如同擺設一般。
我實在受不了想開口的時候,葉馨珺拉了拉我的袖子。
“剛纔,於芯蘭懷裡的鏡子,閃過了一個小女孩,我不知道是不是舒瓊姍。”葉馨珺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我能聽到。
我的目光轉到了於芯蘭懷裡的銅鏡,因爲用的時間比較長的,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一個血紅的衣角猛地掠過了銅鏡內,一張清秀可人的臉出現在銅鏡內,雙眸緊緊的閉着,雙頰上還掛着血淚,只是一閃而過。
“我也看到了。”我略略的頷首表示贊同。
“應該是殘魂。”葉馨珺道。
“兩位姑娘說什麼呢?”潘芊璐轉過頭來問道。
我淡淡一笑:“請問於夫人肯不肯忍痛割愛,把這面銅鏡借於我們呢?”
於芯蘭聽言握緊了手中的鏡子:“不...不行,這面鏡子是姍姍最喜歡的...”
潘芊璐雖不知我們這是何意,但還是跟着勸道:“於夫人,我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我敢擔保,只是借走,一定會還給你的。”
在潘芊璐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解下,於芯蘭總算是勉強同意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這個小銅鏡,生怕一不小心手滑摔碎了。
“對了蘇姑娘,你要這個銅鏡幹什麼?”潘芊璐上下打量着這個銅鏡,“明明很普通啊。”
我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轉向了葉馨珺,意思是晚上要不要讓她也來見識一下。
葉馨珺眨了眨眼睛,衝我微微頷首。
“你們這是....”潘芊璐看我們兩人打啞謎,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潘姑娘,有沒有興趣見識一下真正的鬼魂?”我詭秘一笑,湊過去問道。
“你們的意思是?”潘芊璐自然領略了我們的意思,驚訝的合不攏嘴。
“潘姑娘只要說願不願意就可以了。”我道。
潘芊璐的反應比我們預想中的還要激烈,她雙眼放光道:“自然自然。”
“那,今昔客棧,子時見。”我笑了笑,道。
潘芊璐笑着頷首:“子時見。”
已是月上柳梢頭。
房間裡,一盞煤油燈忽明忽暗的,我把銅鏡放在桌子上,不多時,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潘姑娘。”葉馨珺開門,頷首道。
潘芊璐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走了進來,煤油燈的燈影在她的臉上搖曳,顯的有些詭秘。
“能開始了嗎?”潘芊璐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急什麼?”我輕輕一笑,掏出了柳樹葉和牛眼淚,遞給了潘芊璐。
“哎哎哎潘姑娘!不是放那麼多啊!”我驚叫起來。
潘芊璐嚇的手一抖,連忙把裝着牛眼淚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急忙問道:“不會有什麼壞處吧?”
我有些肉疼的看着已經消了半瓶的牛眼淚:“這個東西很值錢的!一滴都要一綻銀子,特別貴的!”
潘芊璐無語的扯了扯嘴角:“那....不好意思啊蘇姑娘,能開始了嗎?”
葉馨珺走到銅鏡旁邊,手中搖起了招魂鈴。
我急忙低頭念起了咒語:“.....被招魂者舒瓊姍,快快現身!”
銅鏡散發出了黃色的光芒,漸漸地,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子出現在了銅鏡裡面,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起來十分焦急的模樣,開始蹦跳起來,口中就是發不出聲音。
“這這這....”潘芊璐開始顫抖起來,明明預想過很多次,可是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害怕。
“瓊姍姑娘你彆着急,你先冷靜下來。”我明知道自己說的話舒瓊姍聽不到,但還是徒勞的勸道。
舒瓊姍咬咬嘴脣,猛地一閉上眼睛,一個轉身,便消失了。
“哎,瓊姍姑娘——”我連忙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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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上面慢慢的浮現出幾個血紅大字“通幽客棧。”
“通幽客棧?這是我們開封這裡不是很出名的一家客棧,瓊姍姑娘留這麼一個客棧做甚啊?”潘芊璐支撐着下巴,有些不解的問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