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陌顏「一」
景國人口短短十日裡遷走了五萬百姓,宋國吹捧他們國家政策如同天堂;又收買藍貴妃和瑾貴妃對王軟磨硬泡;只爲了慢慢擊垮景國。
又一次,王被兩個貴妃灌醉後送回王府,她向來忌酒,哪怕是酒氣都厭惡,相反,王嗜酒,卻從來不喝酒後見她,那天他是被灌得動都動不了了,還是被淺音馥兒拖出了王府,任憑王哀求她,她就是鐵了心拒見。
“本姑娘向來說到做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躺在門外好好反省吧。”她冷冷道。
王無奈地在門外吹了一夜的涼風。
轉天
“噗。堂堂一國之君,卻被一個小丫頭折騰成這樣,這一夜的涼風感覺如何。”醫師遞給他醒酒湯,“你自己沉迷於酒色,自作自受。至於那些遷民,我查了,不過是宋王慣用的卑鄙手段罷了,他們口中說的世外桃源——都瞬間變成地獄。”
“什麼?”
“你不必擔心,遷走的都是無賴,遊手好閒之輩,只是可惜無辜的孩童,也一併殞命了。”醫師關上門,派侍從盯着他。 瑾貴妃帶人來找大王,氣勢洶洶,馥兒撞見她沒有行禮,被她扇了一巴掌。
“哪來的麻雀,一大早就叫,還敢動本姑娘的人!”她趕來,護住馥兒。
“喲,你這草芥般的賤人,還有理了?!來人,把她們三個給我往死裡打!”
“慢着,妹妹。”藍貴妃慢慢走來,披着那白色裘皮大衣,對着瑾貴妃耳語幾句。瑾貴妃轉過頭,笑得猙獰:“來人,扒光她的衣服,宮刑。”
淺音馥兒拔劍,瑾貴妃不緊不慢,和藍貴妃對了一下眼神:“來人啊殺人了!!”“快護駕,有人謀反!”
房頂上閃出幾十個人,拿着武器,撲向她們三個。就那刀刃剛要砍下馥兒的時候,他們都不動了。
“怎麼——”瑾貴妃被她掐住了脖子,旁邊的藍貴妃驚恐不已,硬是杵在那裡。
她並沒有用力,但是瑾貴妃身子慢慢不動了,她一鬆手,瑾貴妃倒地。
“用我幫你把大王叫來嗎?”醫師突然站在藍貴妃後面,“有些人,現在自刎都來不及了。”藍貴妃被醫師點了穴,動彈不得。
“喲,這個女人居然沒死——”醫師摸了摸瑾貴妃,便知道了大概。
“我絕不會讓她們死,動了我的人,一定要知道我有多殘忍才行。”她陰冷地說道。藍,瑾貴妃被當做藥人,每日灌下數百種毒藥,又被喂下解藥。短短几日她們已經看不出人形,王甚至想直接砍了她們算了。最後,兩人被她活活藥死,她因此得名出奇的狠毒。 【柒】
十年前,還沒當上王的他,面對選拔出來的二人猶豫不決。兩個人都是各個門派,但是他們對立。一個刺客的她,另一個是白枳。
“我們兩個你只能信任一個,另一個不能重用。”白枳當年胸有成竹。
那時候她還小,僅僅八歲,殺人只是刀起刀落,從未猶豫,她不爲自己做任何介紹,沉默寡言。
白枳家族出了許多丞相太醫,朝廷名臣,幾百年都受到歷代皇帝重用,而她的家族,煉製毒藥,江湖之人畏懼三分。
正當所有參與者都建議白枳勝任時候,勝任的卻是她。
雖然二人都是武功高強,她話少卻針針見血,洞察和警覺能力受到他欣賞。
她性格冷漠孤傲,雖然當時被一些大臣厭惡,但後來憑一己之力屠殺十萬精英大軍,使霸道聞名的夏國不復存在。
“她是冬天的梅花,地獄旁的血色彼岸花,她有她孤傲的理由。” 【捌】
十年如同白駒過隙,當年的刺客依舊是刺客,當年的沒落家族後裔卻已經稱王。
十年間,她很少微笑,多是冷笑,見她冷笑者必死無疑。
他稱王之後,後宮佳麗三萬多人,美人爭着求寵,可他唯獨得不到她的心。
她不食人間煙火,一如往昔,從來沒變過。
零陌顏「二」
他是一國帝王——蕭妄
她是後宮美人——夜雪
她自幼身體纖弱,他第一次遇到她,她趴在桌子上,吃糕點,看到他,道:“你是哪個宮裡的小侍衛?來陪我吃東西吧~”
他們約好,明天他再來找她,她做紅豆糕給他吃,可是他因爲政務忘記了,她在院落裡等了他四日,他來後心痛不已。
第二日,夜美人升爲夜貴妃,她招人妒恨。
他再來尋她依舊是侍衛的身份,她說她好怕,他帶她走好不好?他搖頭。
又是一日,她成了皇后,卻不知道他是皇上。
她又回原本的院落,做了一盤紅豆糕,派人去叫他來,她看到他來:“阿蕭,我再問你一次,你帶不帶我走?我不願做帝王妻,我只願做你妻……”他搖頭。
她打了他一巴掌轉身離去。他不明所以,他去未央宮尋她,她卻將他拒之門外。
他翻窗而入,她笑着看他:“蕭妄,你告訴我你是帝王就那麼難嗎?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帶不帶我走!我是將軍之女,我看中的東西,包括夫君!絕不與人共享!”他道:“我不能把這江山……”她甩袖離去。
夜裡——
“未央宮走水了!皇上!皇后娘娘還在火裡!”
他衝入火海,她淡笑:“你走吧,不然……你的江山怎麼辦?”他抱住她:“你不就是我的江山嗎?”
一場大火,皇帝皇后葬身火海……
一年後,皇上嫡親弟弟,蕭王繼承皇位,江湖上一對男女仗劍天涯,女子回眸,看向男子:“蕭妄……有你真好……”
零陌顏「三」
初遇她時,他還只是魔界少主.
她懷裡抱着小娃娃,巧笑倩兮的模樣惹得他忍不住駐足觀望.
“姑娘可願與在下一同泛舟江上?”
她美目流轉,淺淡的目光在接觸到他的身影后逐漸炙熱,然而又在瞬息化爲零度.
“妾身已爲人婦,公子請自重.”
他輕笑,他可不知妖界何時也有了男女授受不親之理,他飛身上前,將她與小娃娃環於懷中帶入船艙.
“公子可知妾身夫家爲誰,如此未免太過放肆.”
她掙脫他的懷抱,幸得懷裡的娃娃仍睡得香甜,她打算不予計較,飛身回到岸邊.
“管他爲誰,記住,本少主看上你了!”
他端看她足端於水中盪出的漣漪,便覺得愈發有趣.
自此,他窮追不捨,換來的卻是美人的無數白眼,唯一的收穫便是——美人無夫家.
她在狐族中受人排擠,爲的便是這其父不詳的孩兒,他欲取笑她,卻發現自己的心疼遠已超過看笑話.
她說:“即便我沒有夫家,也不會嫁與你.”
他邪肆一笑,似並不在意,仍每日伴她左右.
直到,魔界御令下達:魔尊逝,少主速回即位.
他回到魔界,正是內亂之時,他處理政務便用了五年,雖日日思念她,卻未敢放下子民去看她.
魔界政務理清之時,他回到初時她住的小木屋.
她已不在,只餘一小少年在房中打掃.
他問小少年:“此屋願主何在?”
“孃親已去世多年.”
他一怔,妖魔之命甚長,如今不過幾年,怎會如此.
“叔叔可是魔尊?”
“是.”
“你隨我來.”
小少年將他引入屋中,將一紙書信交與他手中.
上書:妾本命不久矣,得君相思已足.
他不知,魔界歷代君主繼位前皆會投身凡體,歷一世劫,而後歸魂.
那日江口,她便已認出他——與她相愛並生下鱗兒的他.
只是,狐族不容於她,早已喂她喝下斷腸之毒,她不忍用餘下三年之命,換他萬年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