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這邊很快就緊鑼密鼓的,進入到了正式的拍攝之中。
而定妝照也被劇組這邊陸陸續續的放了出去。
而放出去的照片也是又在網上掀起了一陣關注,也讓大家更加的對電影充滿着期待和好奇。
劇組。
夜幕的遮掩之下。
在鏡頭之下,江逸所扮演的張憲臣站在陽臺之上。
陽臺的欄杆上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雪花,就連張憲臣的帽子肩膀上也全部都是雪花,似乎是已經在陽臺上面站了許久。
而此刻。
劉浩純所飾演的張蘭走了過來。
她停在了張憲臣的身邊,身上也裹着一件厚實的黑色外套。
“還沒睡?”
看了他一眼,張憲臣開口詢問。
張蘭的臉色有點發白,眼角帶着一點點的紅意,頭髮全部都被攏到耳朵後面整張臉露了出來。
“睡不着。”
“不知道楚良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在聽到了張蘭這句話之後,張憲臣沉默了,一兩秒鐘之後這纔開口。
他的聲音低啞,帶着些許暗沉。
“你應該當他已經死了。”
旁邊張蘭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看着地面,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露出幾分悲傷的意思。
一時之間陽臺上面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在說話,有些讓人喘不上氣的,沉默蔓延在他們兩人之間。
對於爲什麼會有這樣子的情況,他們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
只是誰又願意承認呢?
在又過了幾秒鐘之後,張蘭這才微微的擡起了臉來,她的呼吸有點沉重,帶着一點哭音。
轉過頭,她看向了張憲臣。
“爲什麼這麼說?”
她的眼睛裡像是有淚花在閃動,聲音當中的哭腔是遮掩不住的。
雪還在細密的下,飄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在沒有得到張憲臣的回答之後,張蘭又繼續開口。
“那王鬱姐呢?”
聽到張蘭提到王鬱,張憲臣低下了頭。
陽臺上的光線偏暗,他的頭上戴着帽子,上半張臉籠罩在黑暗之中,任憑誰都看不清他此刻眼中的情緒。
只能夠看到他的小下半張臉。
嘴角沒有絲毫的弧度。
而在見着他這個反應之後,張蘭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說的有些不太合適宜,於是又將目光收了回去,視線落在了正前方。
就在他以爲張憲臣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這幾秒鐘之後,張憲臣擡頭也同樣的看向了前方。
他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微不可察的疲憊。
“你看到前面那片矮房子了嗎?我跟你王鬱姐過去就住那。”
“還有我們的兩個孩子。”
聽到這裡張蘭轉頭看向了張憲臣。
而張憲臣他依舊還在說着,“5年前剛去蘇聯沒多久,收養他們的人就讓日本人打死了。”
“最後有人看見他們是在馬迭爾賓館前面要飯,算起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
眼睛裡透着濃郁的,幾乎化不開的悲傷和愧疚。“姐姐今年應該都8歲了,弟弟也6歲了。”
說完這些似乎是承受不住身邊張蘭看過來的目光。張憲臣向另外一邊微微偏過頭去,又再次的低下了頭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情緒並沒有太大太明顯的起伏,但是悲傷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從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之中透露出來,傳遞給身邊的每一個人。
而在緩了幾秒鐘之後。
張憲臣又再次開口。
“伱知道烏特拉什麼意思嗎?”
張蘭的聲音中還有着一點點的哭意,“俄語裡面是黎明的意思。”
張憲臣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對,黎明。”
“天亮了就好了。”
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小,但是卻異常的堅定。
他的目光就定格在前方。
他看着天邊,似乎是已經看到了黎明破曉紅日從東方升起。
張蘭也跟着一起看過去,他們兩人沒有再開口說話。
“好,咔!!”
到這個時候,張異謀這才喊了停。
劉浩純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只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被凍得生疼,眼淚在臉上乾涸,帶來了一點細密的疼痛感。
身邊助理過來的時候,他忍不住的又往江逸那裡看了一眼,此刻的江逸已經走到了張異謀的身邊,正在看他們剛纔的對手戲,神色十分的認真嚴肅。
而張異謀此刻見着江逸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其實說實話。
雖然他的確是覺得劉浩純是非常有名氣的一個小姑娘,但是她畢竟是一個新人。
他其實以前也有在擔心會不會她沒有辦法入戲。
剛纔的那一幕戲,其實張異謀也能夠看得出來有好幾次,劉浩純其實本來是要接不住的。
是江逸她帶着劉浩純一起。
好的演員除了能夠壓自己對手演員的戲之外,同樣他也能夠將對手更快的帶着入戲。
甚至後者比前者還要更加的難能可貴。
“張導,我覺得這一段還是有一點細節處理不夠到位的問題,能再來一條嗎?”
而江逸並不知道張異謀心中的所想。
他在看完了之後,轉頭又面向了張異謀,十分認真的開口。
“行,再保一條,這條也先留着!”
略微思考了幾秒鐘之後,張異謀便十分痛快的點了點頭。
在短暫的休息了一下之後,很快的又開始了第2條。
江逸吐出一口濁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說實話,其實在和劉浩純對戲的時候,江逸一開始自己都有點把握不好那個度,之前的兩部電影和江逸演對手戲的都是圈裡的實力演員。
江逸和他們演對手戲的時候就會放得開許多。
但是劉浩純是個新人,而且在一些方面的確是處理的不行,江逸要是完全放開的話,很容易就會壓了她的戲。
爲了不帶來這樣的情況,江逸不僅不能夠壓,還得要想辦法帶着她一起入戲。
不過好在就像是張異謀所說的那樣,雖然劉浩純沒什麼經驗,但是靈氣還是有的。
在一些事情上面也是一點就通,拍戲的時候同樣也是如此,這才又省下了一些功夫。
要不然的話,江逸都不敢想他們這兩個月的時間到底能夠有多少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