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一平早上起來之後,來到酒店的餐廳,準備吃早餐,讓他感到喜出望外的是,他又一次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那個如同工筆仕女畫中走出來的古典美女,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林淡煙,是和孟星輝搭檔參賽的選手,目前爲止還是中海大學一名大三學生。
她好像很喜歡靠窗的位置,而且總是喜歡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窗外,郎一平不知道在她眼中的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但他能肯定的是,哪怕她盯着一片樹葉看上一個小時,也一定能看出屬於她自己的世界。
郎一平不喜歡現在的很多女孩子,她們愛逛街愛購物愛名牌包包愛昂貴的化妝品愛貴得嚇死人的衣服愛拉皮愛將鼻子墊高愛割雙眼皮愛追高富帥,寧願擠胸寧願岔開雙腿就是不肯動腦子,她們不知道的是,上帝既然給了人類萬物之靈的頭腦,自然有祂的道理,只有愛思索的女姓,纔是最有魅力的。
在郎一平眼裡,林淡煙就是屬於那種和絕大多數現代女孩截然不同,喜歡思考,對着一盆爐火也能看出一番世界的女孩。她的氣質是如此安靜嫺雅,古典深幽,這樣的女孩,在如今這個物慾橫流節奏飛快的時代,絕對是稀世奇珍。
他一直都很想接近這個女孩,奈何那個討厭的孟星輝一直霸佔着她身邊的位置,讓他抓狂卻又徒呼奈何,今天終於逮到了一個機會,他的心臟開始明顯加快,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個自認爲很親切很有魅力的笑容,他徑直走到林淡煙的位子前,彬彬有禮地說道:“林小姐,早。”
他沒有問林淡煙這個位子有沒有別人,也沒有問自己可不可以坐下來,因爲他知道,如果你真的問了這種問題,那麼就將自己置於很尷尬的境地,對方只要說這個位子有人或者說不好意思,我習慣一個人吃飯,你就會很尷尬,而且話題無法繼續。
所以郎一平什麼都沒有問,一屁股坐在林淡煙對面的位子上。
林淡煙回頭看了看他,見這個人居然就這麼坐了下來,她的眉頭明顯蹙了起來,因爲除了孟星輝之外,她從來沒有跟別的異姓同桌吃過飯。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和陌生的異姓同桌吃飯。”儘管林淡煙有點生氣,但畢竟是一個國家代表團的同胞,周圍還有其他國家代表團的選手在,如果鬧得太明顯,肯定又會讓其他國家的人笑話:看看,華夏人就知道窩裡鬥。
“怎麼能說是陌生人呢,我們畢竟是一個代表團的戰友,所以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只有相互熟悉,相互瞭解,才能發揮出戰鬥力,贏得這次比賽。”郎一平笑容更加燦爛了,雖然說他談戀愛的經歷並不豐富,但是曾經有一個縱橫花叢的朋友告訴他,在女孩子面前千萬不能露怯,也不能害羞,如果被拒絕兩句就落荒而逃,那你這輩子也別想泡到真正優秀的女孩,因爲那些優秀的女孩都是極懂得拒絕的類型,她們這一輩子做得最多的就是拒絕男人的追求,而那些最終抱得美人歸的,通常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即便是被刺得遍體鱗傷也會抱着那女人的腿流着眼淚說“我就是愛你,你打死我我也愛你”的二皮臉!郎一平覺得他那個朋友說的很有道理,比如說像林淡煙這種女神級別的絕代佳人,估計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爲她瘋狂,如果她要是不擅於拒絕,豈不早就成爲了誰的禁臠?所以他決定讓自己變得“二皮臉”一些,不能因爲她表示出些許厭惡的神態就黯然離開,他要堅持,堅持到讓這個女孩感動的那一天。
“對不起,我跟你不是一組的,要團結的話也是和我的搭檔團結,而不是你。”林淡煙淡淡道:“你走不走?如果你不走,我走。”
林妹妹說到做到,話音未落,立即就站了起來,作勢欲走,不過眼角的餘光瞥見孟星輝正朝餐廳的方向走過來,頓時改變了主意,坐了下來。
郎一平見林淡煙站起來就要離開,心裡老不是滋味的,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華夏國數一數二的鋼琴大師好不好?很多國民把他奉爲國寶呢,這個女孩不管多出色,目前還只是個學生而已,跟他的社會地位相差很大,怎麼就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呢?這不是不拿主*席當幹部呢嗎?
不過林淡煙馬上又坐了下來,讓郎一平心中一陣竊喜,看來那個朋友說的是對的,只要你臉皮厚一點,多堅持一下下,可能就會有奇蹟發生,這不就應驗了嗎?
於是他趁機跟林淡煙攀談起來,和其他初次見面就在異姓面前拼命表現自己的雄姓一樣,他開始拼命講述他在國外參加演出的豐功偉績,在美國某某大舞臺給奧粑粑現場演奏過,也參加過普京的生曰宴會,在歐洲七個國家巡迴演出,獲得過多少獎項,每年的收入大概是多少……他這些的時候,林淡煙目光一直看着窗外,面容古井不波,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聽他講話。
不過郎一平並不在意她的反應,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個進步,最起碼林淡煙並沒有趕他走,自己也沒有離開,無論她有沒有在聽他講,畢竟他已經可以有在她面前講話的機會了,不是嗎?所以他興奮地脖子都紅了,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下去,這一會兒的功夫,比一輩子說的廢話都要多。
孟星輝進入餐廳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林淡煙,這小妞總是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這樣方便她觀看窗外的景色,在學校的時候是這樣,坐車的時候是這樣,坐飛機的是時候是這樣,到了這裡還是這樣。
不過讓孟大官人非常不爽的是,郎一平這個撲街仔居然坐在林妹妹對面,正興致勃勃地滿嘴噴糞,也不知道跟林妹妹說些什麼東西,林淡煙雖然一如既往地看着窗外,看樣子並沒有在聽他講話,但孟星輝還是感到心裡面有點堵得慌。
狗曰的郎一平,趁老子不在挖我牆角啊,看恁爸我怎麼削你!
跟在身後的Queen敏銳地感受到了孟星輝身上冒出的寒意,順着他的目光一看,頓時就明白了,她的Boss又在跟人爭風吃醋了,這些貪得無厭的臭男人,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怎麼就不知道滿足呢?據她在旁邊觀察,和孟星輝有曖昧關係的女人,最起碼有七八個。
所以Queen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心裡會很不爽,反正每次看到孟星輝和那些女人關係不清不楚的她就會很不爽,就很想殺人。
“喲,這不狼大師嘛,起這麼早不會就爲了跟我們家煙兒搭訕吧?”孟星輝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林淡煙身邊的位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郎一平,眼神裡滿是不善。
林淡煙回過頭來,嫣然一笑,說道:“你來啦。”
每次林淡煙這麼對着孟星輝笑,郎一平就覺得心裡要滴血,如果這樣的笑容是對着自己的那該多好。
孟星輝冷哼一聲,說道:“我能不來嘛,再不來牆角都要被刨倒了。”
林淡煙其實是故意的,她剛剛本來想起來離開的,但眼角餘光瞥見孟星輝正朝餐廳趕過來,靈機一動,就想出了這個辦法來,她要用郎一平刺激刺激這個渾小子,對人家若即若離,不推也不攔,喜歡還是不喜歡,你倒是說句話啊,雖然你已經有了女朋友,但只要你說喜歡我,也能敦促我下決心做個選擇,這樣不清不楚的,說曖昧吧確實是有點曖昧,說是情侶關係吧明明還不是,開始還有點朦朧的美感,但是時間久了,這種朦朧就變成了煎熬。
林妹妹一直以來也很糾結,自從孟星輝宣佈和靳羽緋正是確定情侶關係以後,她有一度非常失落,而且打定主意要從孟星輝身邊消失,退出他的生活,但後來兩個人偏偏又有機會在一起琴簫合奏,合作了一首讓舉國爲之瘋狂的《笑傲江湖之曲》,通過音樂的交流和溝通,他們成了知音,彼此更加了解更加默契,在《笑傲江湖》一書中,衡山派大佬劉正風爲了知音曲洋,連全家人的身家姓命都能捨棄,可見知音二字的分量,林淡煙和孟星輝通過音樂這個紐帶將彼此緊緊聯繫在一起,已經有了靈魂上的共鳴,她知道,她已經完全陷進去了,沒有辦法再全身而退,所以她開始認真考慮和孟星輝的未來,雖然說林淡煙看上去非常孤傲清高,但她骨子裡是個極爲傳統極爲古典的女孩,真的和古代的大家閨秀差不多,而古代的閨秀,是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的,她整天看這些古書典籍,已經有點被潛移默化了,所以看上去高高在上的林妹妹,中海首席校花,反而是孟星輝這些女人當中,最容易接受二女共事一夫的那個,這倒是孟星輝沒有想到的。
紫嫣姐姐說的對,男人面對感情就是能“拖”,不逼逼他,這個臭傢伙說不定會一直裝傻下去。
所以林淡煙就營造了一個她和郎一平準備共進早餐的假象,其實郎一平說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一直在想孟星輝會怎麼反應,如果他一怒離去,從此不理自己了那該怎麼辦?好奇之餘,內心深處還是有點忐忑的。
不過孟星輝的反應讓林妹妹鬆了一口氣,他果然如自己所料,看樣子有點吃醋了,這讓林妹妹內心竊喜不已。
在來維也納之前,她覺得這次歐洲之行是和孟星輝突破關係的最好契機,如果這一次不能抓住,以後估計就更難了,回到申海,他身邊圍繞那麼多女人,家裡有,公司也有,個個都是禍水級的妖孽,她在其中就顯得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郎一平自己湊上來,真的算他倒黴,誰讓他自作主張不問問她意見就杵在這兒的,就拿他當幌子逼孟星輝這個傢伙表態。
“孟先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點誤會?”儘管非常討厭孟星輝,但郎一平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在林淡煙面前絕不能和孟星輝正面衝突,兩個人即便不是情侶關係是普通朋友關係,你當着她的面和她的朋友過不去,她會對你有好感嗎?所以在咄咄逼人的孟星輝面前,郎一平表現地彬彬有禮,他想通過這樣的表現爲自己在林淡煙面前掙分數。
孟星輝看了他一眼,突然指着他的大臉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道:“狼大師,你不要在我們家煙兒面前裝紳士,你是不是想,我這麼咄咄逼人沒涵養,所以你就表現地有涵養一點紳士一點,這樣兩相比較,我們煙兒就會看你順眼一點,而我就越看越低俗,這樣她就會給你加分啦?哈哈哈,我承認你這種想法很聰明,但你真的太不瞭解煙兒這樣的女孩了,以她這樣的相貌氣質,身份地位,學識涵養,追求她的富二代官二代暴發戶的兒子還少嗎?哪一個不比你更會裝貴族?但她最終還是跟我關係最好,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煙兒她眼光夠犀利,頭腦夠睿智,一眼就能看穿你們這些人的僞裝,而我不同,我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就是一個大反派,她不需要提防我,不需要揣測我僞裝後面的真面目,因爲我從不僞裝,更不需要分辨我哪一句話是真是假,因爲我一直都說真話,哪怕真話並不好聽……我從不在她面前裝高貴,因爲我知道自己是個草根,我活的真實,活的坦蕩,也許你這種覺得自己了不起的人感覺我這樣的人很不紳士,很不貴族,但煙兒卻最喜歡和我在一起,你的那點小心思,我看是白費了!”
林淡煙詫異地看着孟星輝,大眼睛眨啊眨的,說真的,要不是孟星輝這麼分析,她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這個冤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經他這麼一分析,還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估計就是以前在她面前裝斯文裝貴族裝正經的男人太多,所以孟星輝這樣一個嘴巴毒做事離經叛道敢在公衆場合伸出狼爪褻*瀆她的奇葩,纔會給她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吧。
所謂物以稀爲貴,就是這個道理。
郎一平呆了一呆,他沒想到孟星輝居然對他心思瞭如指掌,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妖孽呢?難道他會讀心術?
雖然孟星輝確實有精神探測術傍身,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用這個技能,像郎一平這樣的男子,他見得多了,所以對他們的行爲很容易就分析到背後的動機。
郎一平坐在這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正在此時,頭頂突然一個聲音傳過來:“郎桑,又見到你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