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哪件法寶能夠引動如此天象,如若真是這樣,這件法寶豈不是能上傳說中的萬靈榜了?不知玉靈門何時有了這種逆天法寶?”美婦媚笑道,話裡卻鋒芒畢露,一點面子都不給宏清留下。
“呂道友不覺得你問過界了嗎?難不成本座和本所有的辛秘都要任你盤問不成!哼,就算是出了一件萬靈榜上之物,那有與道友何干,玉女山莊不是想來單薄名利的嗎。”宏清譏笑,咄咄逼人。
美婦聞言語氣一滯,刑辰海立刻出言解圍。
“呵呵,宏清掌門,呂道友所提的疑問同樣也是在下心中的疑惑,這凡是上榜的法寶可是能扭轉門派之間綜合實力的強大物件,如果真是貴門有如此神兵,再加上宏清掌門合體大成的修爲,那我們這些小門派自然人人自危,而且之後的試煉會也就可以不用開了。”儒生神色說不出的怪異,讓人疑惑他到底是不是言不由衷。
宏清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什麼,這倒是給了兩位合體修真者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即不說是不是萬靈榜上的法寶,也不否認,這種曖昧的態度把握得恰到好處。
宏清說什麼也不能暴露雷凌這逆天的天賦,至於萬靈榜上的仙器神兵則來得更加虛無縹緲,只是大多數人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氣氛陷入尷尬的境地,美婦遭到了冷遇臉色卻馬上調整過來,根本看不出之前有過爭執的樣子。而儒生則識趣地換了一個話題,假惺惺地和宏清聊起了幾個月之後的門派弟子之間的試煉會,說着一些不痛不癢的話,熟稔地打着太極,宏清自然是悉數接招,爲對方的識趣鬆了口氣。
半個時辰之後兩道遁光從玉靈殿門口激射出去,朝着相反的方向遁走,眨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下來的小半天裡,玉靈門弟子時不時看到一道道顏色各異的遁光飛進了大殿,隨後不多久有匆匆離去,大多數人隱約猜到是因爲之前那震撼人心的金色光柱,不過這和他們可沒什麼關係,大多隻是多看了幾眼就繼續修煉。
宏清充分顯示了掌門的手段和氣勢,一連接見了從各個門派趕來的修真者,修爲最高的甚至達到了合體後期初成,可無一不是抱憾離去,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只是有了對玉靈門鎮門之寶這麼一個懷疑,對於這些存在而言沒有一點實質用處。
入夜,不只是因爲半晚時分烏雲被金色光柱捅開了,還是秋夜本就是如此,星空分外清晰。數不盡的星辰像珠寶一樣鑲嵌在深藍色的蒼穹,如同一件絕世星盤,月亮也明亮耀眼,可宏清盤坐在蒲團之上,臉色格外陰霾。
“竟然是仙靈根!仙品的雷靈根,這太不可思議了。再加上雷凌此子絕佳的肉身鼎爐,恐怕真是能上那榜單了。”宏清雙手掐着修煉的指訣,自語道。
這時靈燈照不到的陰影處幻化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如同黑煙組成的一箇中年男人,源頭竟然是宏清的雙腿!
“師兄終於開始意識到問題所在了嗎?呵呵,這樣的天賦就算是在那強者如雲的中域大境也絕對是每個門派搶破頭的天才,我們玉靈門可是很難容下的。”中年男人淡淡開口,言語中不禁對雷凌有了一些讚歎。
宏清見到男人出現,雙目中寒光暴起,怒哼了一聲,這次他不能在反駁這位師弟說的話了,傳說中的仙靈根絕對榜上有名!中域卻是很難容忍這種天才旁落它地的,最好的結果就是抹殺,而最壞的則......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玉靈門對於中域來說太弱小了。
“師弟,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先管好你自己吧,就算雷凌能上混沌逆天榜,可中域不一定就會來找本門的麻煩,這齊境和中域海島之間的無數險地和無邊海可不是那麼容易過的,不然哪裡還容得下我們這種小門派生存。”
宏清說道。
中年男人嗤笑一聲,絲毫不避諱地戳破了宏清的自我安慰。
“過了這麼久,師兄還是那麼自欺欺人,中域可是據說金身多如狗的絕強之地,平日裡不和我們爭奪這齊境之地,那是看不起中低階修真者,如今出了這樣一位有極大可能飛昇的絕世天驕,他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那些險地對於金身和更強大的渡劫強者基本上構不成威脅,你那寶貝師侄,除了被抹殺就只有被帶走的命運了,哎呀,說不定師兄視若生命的玉靈門也會因此罹難,嘖嘖,真是期待那個時候到來啊!”中年男子哈哈狂笑,陰影中的面孔一陣扭曲,黑煙繚繞顯得十分可怖。
嘭——
一隻寬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青石磚上,外放的強橫真力一下子就把中年男子的虛影振散了,與此同時宏清也“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臉色蒼白如紙,可耳旁卻迴響着“抹殺”二字久久不散。
“師傅,雷師弟真的沒事嗎?他怎麼現在還沒醒過來,會不會是靈識受損了,還是內丹受損了,用不用服一些丹藥啊!”花草閣雷凌的牀前,唐果像是一隻焦慮的小麻雀圍繞着宏鈺跳來跳去,黛眉緊鎖,精緻的小瓊鼻上滿是顆粒大小的汗珠。
宏鈺此時也是束手無策,雷凌脈象平穩,識海也很穩定,身體壯地和一頭妖獸一樣,可就是昏迷不醒,要不是看到雷凌安詳的面孔,宏鈺說不定早就去請自己的師兄來查探情況了。
“你去青翠房拿一瓶醒靈乳來,綠色玉盒裝的那一瓶。”宏鈺被唐果吵得有些煩悶,黑着臉將她打發了出去。
唐果一臉不捨地走了出去,目光在雷某人俊逸的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終究泛起一抹紅暈跑出去了,隨後傳來宏鈺一聲長長的嘆息。
“你這劣徒,給爲師帶來了多少麻煩,真不知道當初爲師怎麼就答應了師兄做你的師傅,真讓人不省心。”走到雷凌牀頭,宏鈺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這位年輕的男弟子,一時竟有一種如果他是女的會比自己更加美麗的荒謬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