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娛傳媒貴賓接待室內，一位身着正裝，頭髮刻意噴過啫喱的男人坐在桌前，品着清茶。
揚起左胳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王敬軒先生還得多久到？”
一旁的馬昌聽見，心中將王敬軒罵過一遍，然後笑盈盈的答道：“周先生，您再等等，他可能是路上堵車，您也知道的，京都這地段，堵車是常事！”
找了一個他覺得比較靠譜的理由搪塞過去，然後立馬起身討好道：“周先生，我看茶冷了，要不再給您泡一杯吧！”
周先生：“不用了！”
既然對方都說了不用，馬昌也就沒再無事獻殷勤，安穩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在心裡罵王敬軒。
先前，馬昌就已經與周先生淺談過。
周先生還算好相處，冷是冷了點，但是並沒有拒人千里，馬昌便大着膽子問了下有關企鵝音樂對《稻香》的看法。
說着說着，周先生特意透露了一點，說是企鵝音樂這邊想談下《稻香》的獨家版權。
馬昌一聽，瞬間就來精神了，獨家啊，意味着什麼？錢啊！
既然是獨家，就說明這首歌只能在他企鵝音樂才能收聽，那麼他企鵝音樂要是價開得太低肯定是不願意的。
哪怕他是企鵝音樂也不答應。
不過周先生又說，關於具體價格，得再跟版權擁有者細談。
版權擁有者那不就是王敬軒嗎，當初公司怕王敬軒不願意錄歌，也是爲了討好王敬軒，於是在擬附屬合同時，並沒有將“《稻香》的版權在多少年內將屬於星娛傳媒”這一條寫進去。
馬昌在這兒簡直如坐鍼氈，該問的，該說的都說完，已經無話可聊。
正想着要不要找了什麼理由出去透透氣，就比如，上廁所，幫周先生拿糕點什麼的。
此時，接待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位面帶笑容，活力四射的少年，西裝革履很是精神。
馬昌很少見到王敬軒穿得這麼正式，也是眼前一亮，上一次王敬軒穿西裝打領帶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敬軒，終於來了，路上很堵車吧！”
聽見馬昌這樣說，王敬軒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下，不過立馬就回過味兒來：“是啊，有點堵！”
周先生見是王敬軒來了，趕忙起身，伸出右手：“王先生久仰，本人比視頻中的還帥！”
王敬軒一笑，伸手回握：“見笑，見笑！堵車來晚了！”
一旁的馬昌長呼一口氣，還好沒戳穿自己，不然面子可就丟大了！
周先生也沒說什麼，禮貌的笑道：“不礙事，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權當是放鬆一下！”
馬昌心裡可就不舒服了，好傢伙，你倒是放鬆了，我呢，我可是一直緊張到現在。
不過他也就只是敢在心裡想想，臉上笑得燦爛：“既然敬軒來了，兩位就坐下慢慢談談！”
說完，他就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王敬軒，他挪到了旁邊。
剛一坐穩，王敬軒就開口了：“不知道，怎麼稱呼！”
“本人姓周！”
“周先生，《稻香》這首歌的現狀我相信你也應該有所瞭解，未發先火！”
周先生沒有否認，中肯的點頭：“確實！”
王敬軒也不套：“這首歌如果是在企鵝音樂發表，我相信可以打破企鵝近幾年來的銷售記錄！”
聽到王敬軒這麼囂張的話，周先生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笑容更勝：“沒想到王敬軒先生對自己的作品這麼自信！”
王敬軒心想：也不是對自己的作品自信，而是對周董自信。
此時馬昌臉色都變了，生怕王敬軒再說錯話，哪有人這麼不謙虛的，就算是心裡真這樣想，也不該說出來啊。
於是用胳膊肘輕輕拐了下王敬軒，示意他說話注意些。
誰知道王敬軒將自己的胳膊收了下，完全無視了馬昌：“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哦？”
周先生並沒有露出嘲笑的表情，倒是很有興致的往下聽着。
馬昌則是恨不得現在就將王敬軒拖出去扇個幾巴掌，將他扇清醒。
王敬軒繼續笑道：“就憑浪音上的那個《稻香》鋼琴曲的播放量，和版權協會官網的預覽量就能很好的說明一切。”
他說的這一點馬昌不否認，這兩處的數據確實駭人，但是他還是覺得能打破近幾年來企鵝音樂的銷售記錄有點太過於誇張。
周先生也是同樣認爲：“這兩處的數據確實不錯，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企鵝音樂想要獨家。”
聽到獨家，王敬軒也是一驚，但他的驚色一點兒也沒顯露在臉上：“獨家嗎？開價多少？”
周先生沒想到王敬軒這麼直接，他倒是喜歡這樣直接的人：“80萬！這只是保底，後期產生的利潤另算分成。”
聽到這個數字，馬昌手一抖，差點沒直接答應了。
要知道，這是王敬軒的第一首單人曲，曾經的他都是以神蹟信起發歌。
而且神蹟信起的那些歌，沒一個火的。
其他歌手與哪個音樂播放器合作的話，都是要看歷史成績估價。
王敬軒相當於一個完全沒歷史成績的人，企鵝能將他的歌買斷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居然還開出了80萬的保底數字，說明真的挺看好《稻香》這首歌。
有些比較火的一線偶像歌星，一張迷你專輯，也只有幾百萬報價，而王敬軒連個十八線都排不上的人，單單一首歌居然就能80萬，這絕對值啊。
馬昌本以爲王敬軒會直接答應，沒想的卻是……
王敬軒微微一笑：“一直都聽說，企鵝音樂財大氣粗，音樂軟件的龍頭老大，沒想到竟然這麼小氣！”
馬昌直接一口老血，這哥們到底是怎麼了？不答應就算了，怎麼就還嘲諷上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不認識王敬軒了，這跟他以往認識的王敬軒完——全——不——同！
周先生倒是沒生氣，只是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玩味兒道：“那王敬軒先生覺得多少纔算合理？”
馬昌怕王敬軒搞砸，慢慢的，以毫不察覺的動作，往王敬軒那邊靠了靠，小心翼翼的拉了幾下王敬軒的西服下襬，用極其細微的聲音道：“答應他，就80萬，答應簽下來！”
聲音是咬着牙齒髮出來的，嘴脣幾乎沒動。
王敬軒依然視他爲空氣：“350萬……利潤五五開。”
馬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