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還真是厚~’
紫女看着緊緊握着自己手不放的趙嘉,不經又好氣又好笑,感受着對方大手的溫度,倒是沒有什麼惱怒的想法,反而開口打趣道:“公子牽着我的手,眼睛卻看着下方,不知心裡此刻又惦記着誰?”
她深邃的紫眸眨了眨,似能看透人心一般,倒映着趙嘉那張俊美的面容,似乎很想知道趙嘉的心裡都有些什麼。
女人總喜歡探究男人喜歡什麼,愛什麼。
“紫女姑娘很在意我心裡住着誰嗎?”
趙嘉轉頭看向紫女,神態自若,似乎一點也不心虛,淡定的有些過分。
別問,問就是熟能生巧。
誰還會在這種事情上緊張,當你對一個女人緊張的時候,那說明你處於劣勢。
男人與女人的相處本就是一場拉鋸戰,試探與前進的過程。
就像你說蹭蹭,伱真的只是蹭蹭嘛?
“只是好奇。”
紫女眼眸似乎會笑,盯着趙嘉,輕聲的說道,同時再次拽了拽手。
這一次趙嘉倒是沒有繼續握着,似乎也知道這般不太禮貌,任由她將手收回,不過或許是先前握的太久了,此刻陡然‘脫困’,反而令紫女有了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心裡住着誰?
這個問題顯然問的很好,趙嘉也不經自我反思,想看看自己最在意的是誰,可沉思了片刻之後,他發現這個問題並沒有意義,因爲他內心真正在意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
自私的人,在意的總是他自己。
趙嘉似乎一直都是如此。
紫女有些疑惑的看着趙嘉,詢問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只是不想敷衍你,所以思考了一下。”
趙嘉頓了頓,目光頗爲深情的盯着紫女,不急不緩的說道:“紫女姑娘,其實你對我而言很特殊,或許當初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心裡便已經有了你的影子,可惜,我這樣的人,終究不可能讓一個女人住進我心裡,這不現實。”
成熟的男人不可能沉迷愛情,更不會被女人擺佈。
趙嘉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方面似乎一直都沒有變過……
“特殊?公子所言的特殊,莫非是說我的眼睛像公子的母后?”
紫女美目溫柔且嫵媚,嗓音透着成熟的御姐風,沒有拘謹也沒有羞澀,有的只是隨朋友閒聊的淡然,她其實挺喜歡與趙嘉聊天的,雖然對方有時候會不太老實,但大多數時候,對方還是挺有趣的。
“或許吧~”
趙嘉輕嘆了一聲,雙目似追憶一般盯着紫女的雙眸,彷彿在追憶過往。
其實說相似也沒有欺騙紫女,原主的母后本就是一個端莊的大美人,而美女這種生物,本就有相似性,畢竟美好的事物已經人總是千篇一律,唯有醜才能醜出新奇。
(公孫玲瓏:……)
紫女失神了片刻,旋即主動撇開眸子,不想與趙嘉繼續對視下去,她感覺自己的心被趙嘉看的有點亂了。
眼神是心靈的窗戶,對視太久了,要麼沒感覺,要麼心裡會亂。
趙嘉笑了笑,主動轉移話題:“韓非那邊,你不去看看?我記得,你似乎也是流沙的一員。”
紫女輕聲解釋道:“天澤劫持太子,此事我幫不上什麼忙,何況,紫蘭軒還需要我看着,而且,公子在這,我總不能讓公子一人站在這裡吧~”
其實對於韓國太子的事情,她並不怎麼關心,因爲那位韓國太子在韓國的名聲並不好,其本人極爲不堪,若是就此死了,或許對於韓國而言是一件好事。
“你們要不要勸說韓非去爭奪太子之位?”
趙嘉倒是沒有紫女的忌諱,開口建議道。
紫女一愣,看着口出驚人的趙嘉,道:“公子就這般確定太子活不下來?”
“韓國想他死的人可不少,若能借刀殺人,你覺得他們會放棄這個機會嗎?”
趙嘉不答反問道,他與四公子韓宇見過一次面,加上對原著的瞭解,很清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以往沒機會也就罷了,眼下天澤劫持太子,這麼好的機會,韓宇若是不把握,那纔是笑話。
“……”
紫女沉默了,她知道趙嘉說的話很有道理。
想了想。
她開口說道:“公子爲何與我說這些是,莫非是想借我的口轉達給九公子?”
“閒聊罷了。”
趙嘉隨口應道,他相信不需要自己說,韓非也會注意,可惜這種事情,就算注意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爲韓非身邊可用的人實在太少了,單憑一個衛莊,根本不可能護得住太子,而且衛莊這廝也不見得會盡全力救援。
紫女嫵媚的白了一眼趙嘉,道:“當真只是閒聊?公子莫非不想迎娶紅蓮公主了~”
“這件事情並不是我能決定的,紫女姑娘應該知道,似我這種身份,婚事從來不是由自己決定的。”
趙嘉輕嘆了一聲,頗爲傷感的說道。
這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
對於尋常公子而言,婚事自然身不由己,哪怕是嬴政也是這般,可趙嘉顯然不在此列……他比較特殊。
紫女聞言頓時沉默了,顯然這一刻,她有些理解趙嘉的無奈,就像對方去秦國爲質一般,對於趙國而言,他或許只是一個工具人,可紫女很快便想到了趙嘉與夜幕的生意,頓時眉頭一簇,目光有些狐疑的看着趙嘉:“公子與夜幕的生意達成了?”
“未曾,還在等消息,此事我只是傳遞着,真正決定此事的人尚未到來。”
趙嘉搖了搖頭,表明自己只是一個工具人,似乎這一切都是趙國那邊的意思,與他沒什麼關係,甚至就連迎娶紅蓮公主,也只是爲這一場交易打掩護。
他沒有多說,紫女卻不能不去多想,尤其是趙嘉話語之中透露的意思。
那個能決定此事的人!
這樣的人竟然會偷偷潛入韓國?!
聽趙嘉的意思,此事必然會隱瞞韓國。
紫女看着趙嘉,忍不住說道:“公子就不擔心我將此事泄露出去?”
此事若是泄露,那後果可想而知,趙嘉竟然沒有瞞着她,這未免有些過於信任了。
“我相信你。”
趙嘉輕聲的說道,很平靜,似與朋友閒聊一般。
可這樣的口吻卻讓紫女的心微微一緊,她可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少女,她很明白這份信任意味着什麼,那雙深邃的紫眸不經複雜的盯着趙嘉,沉吟了少許,纔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可不能保證一定保密,公子就不該告訴我這些。”
“誰讓你是紫女,若是因爲你而死,說不定你能記我一輩子,這對於我而言也是一件幸事。”
趙嘉打趣了一聲。
紫女卻有些頭疼,沒有感覺到任何有趣的地方,似趙嘉這般可以笑談生死的公子,她當真頭一次見到,也分不清對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就在這時,韓非帶着張良走出了房門,二人正好看見氣氛熟絡的紫女、趙嘉。
“看來紫女姑娘與公子相處的不錯。”
韓非笑了一聲,便帶着衛莊走到了二人身前。
趙嘉聳了聳肩膀,輕聲應道:“有美人相伴,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紫女白了一眼趙嘉,嗔道:“妾身可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怠慢,既然九公子來了,我就將人還給九公子了。”
說完,她便轉身向着衛莊的屋子走去,想看看衛莊與韓非聊得如何,可需要她這邊做些什麼。
“見過長信侯!”
奶油小生張良恭敬的對着趙嘉一禮,清澈的目光,透着對理想的追求,他顯然還處於追逐夢想的年紀。
誰年輕的時候沒幻想過自己的未來。
趙嘉自然也是如此,他年輕的時候就考慮過自己未來是上清華還是上北大……事實證明,還是遊戲更有吸引力。
韓非爲趙嘉介紹道:“張良,字子房,張相國的嫡孫。”
“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趙嘉對着張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旋即看着韓非,笑道:“聊得如何,準備何時搭救太子?”
“等姬無夜那邊的消息。”
韓非沉默了少許,給出的答覆。
姬無夜身爲韓國的大將軍,負責守護新鄭的安危,似這種大事自然只能聽從對方的安排,畢竟韓非手中並無兵權,此刻太子府周圍盡數被姬無夜的人包圍,他就算想做什麼,也很難。
何況,韓非覺得太子府的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簡單。
“你倒是不急,希望太子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吧。”
趙嘉打趣道。
韓非卻是笑了笑,淡定的說道:“現在最急的人應該是姬無夜。”
“說的也是。”
……
……
平日裡燈火通明的太子府,如今在天澤等人的肆虐下化作了煉獄,安靜的有些過分,空氣之中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整個府邸都被黑暗所籠罩,微弱的月光透過雲層,卻照不進這偌大的太子府。
似乎這座府邸被什麼籠罩了一般,陰影瀰漫,毒霧升騰,甚至以往不曾出現的毒蟲鼠蟻也在府邸的周圍出現了。
詭異且陰森,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這自然是百毒王的手筆,身爲一個擅長用毒的人,他有許多種手段,利用毒霧將一個地方隔絕出來。
此刻。
太子府門口的位置,雙方正在對峙。
來人只有一個,卻有着極強的壓迫感,只是站着,便死死的壓制住天澤等人,那透過面紗的雙目冷漠且傲慢,冰冷的盯着天澤,宛如看一隻喪家之犬。
畢竟狗再瘋狂,那也是他放出來的,如今這條狗胡亂咬人,白亦非自然要來此提醒對方。
那根拴在脖子上的繩子依舊被他握緊在手中。
白亦非雙手附在身後,目光平靜的看着天澤,語氣淡漠:“記住我們的約定,別試着去挑戰它,更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相信我,那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得。”
平淡的語氣彷彿吃定了天澤,令天澤的目光越發的冰冷恐怖,那雙近似蛇眸的眼睛閃爍着暴戾與嗜血。
若非此刻身中劇毒,天澤或許已經衝上去了。
可此時此刻,他只能憋着。
沉默着。
正如白亦非所言,他沒得選,若是不想立刻死去,只能乖乖的配合,聽從對方的擺佈與安排,可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
看着沉默的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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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非嘴角浮現出一抹弧度,似乎對於天澤的態度極爲滿意,哪怕對方的眼神兇狠,恨不得生吞了他,可那又如何,這世上想殺他的人有很多,可皆是一些螻蟻罷了。
“很好,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不要再犯重複的錯誤,我的耐心很有限,你的機會也不多。
說話間,白亦非從懷中取出一個紫黑色的小瓶子,強悍的內力託着它漂浮在掌心。
下一刻,他甩給了天澤。
“刷”
天澤穩穩的接住了這個裝着解藥的瓶子,拳頭緊緊握起,背後那與身體鏈接的黑色鎖鏈揮舞,宛如躁動不安的尾巴,顯露出他此刻的心情,沒有人會喜歡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
尤其是這種生死被仇人拿捏的感覺。
“好好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
白亦非淡淡的說道,隨後目光看向了身側的焰靈姬,眼中帶着一抹欣賞,彷彿再看一件完美無瑕的器物,他卻是沒想到,天澤身邊盡然還跟着這麼一位完美的女子。
這讓他心中難得的升起了一種收藏的慾望。
“很期待下次與你的見面。”
白亦非擡手凝聚出一朵冰玫瑰,遞了過去。
焰靈姬雙目很兇,似一隻炸毛的小野貓,雙掌平攤,掌心吞吐着火蛇,炙熱的溫度散發開來,寒聲的說道:“我並不期待。”
“呵~”
白亦非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優雅的轉身,緩步離去。
他盯上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尤其是在韓國,焰靈姬有反抗的勇氣,這對於他而言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反抗他了。
他喜歡這種追逐的過程,就像狩獵一樣,給予對方生存下去的希望,在給她絕望。
到時候,她自然會明白如何選擇。
白亦非是一個喜歡玩弄人心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