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十平米大的房間中如同一個蒸籠,王煒光着膀子,嘴裡叼着一根一包十塊錢的雲煙,右手食指不斷的敲擊着鼠標左右鍵,在網上剪切,粘貼着要找的的資料。這是王煒的第三本書,寫的是一個人重生在八十年代的故事,這不,剛剛查完資料。“尼瑪,終於搞定了。”
王煒左手抓起一條已經發臭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出一口氣道。王煒一個二流藝校編導專業畢業的學生,畢業之後,經歷了無數白眼,與心酸之後,終於選擇了一條相對自由,但卻倍加心酸的職業__網絡寫手,經歷了N多次的撲街之後,終於有了收穫,儘管不像網上傳說中那些大神一樣動輒年薪過百萬,但好歹一個月也可以掙上個一兩千吧,有時候訂閱高點,還可以達到三四千一個月,這對王煒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畢竟現在工作難找,像自己這樣可以自由的工作更是難找。王煒從一旁的方便袋裡拿出一塊早已經買好的麪包,狼吞虎嚥幾口吞下之後,順手抄起一個已經失去金屬光澤的保溫杯猛灌兩口白開水,這才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昏昏沉沉的趴在電腦旁邊呼呼大睡起來。
今天是月底最後一天。也是搶月票大戰的最後一天,睡一會兒起來得趕緊更新。這是王煒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個念頭。斗轉星移,原本空中的烈日已經被星月所取代,此時,偶爾從窗外吹過一過一陣涼風,在充滿暑氣的屋子裡掀起一陣涼爽,沉睡中感受到涼爽的王煒下意識的挪了挪枕着的胳膊。
‘哐當’一聲,放在王煒右手旁邊的保溫杯應聲倒下,杯中得水順着杯口朝着電腦後邊的線團流去,緊接着就發出‘滋’的一聲,一股電流順着水朝着王煒傳來。同一時間,小屋之外發生了兩件奇怪的事。在銀河系中九大行星正好連成一條直線,同時發出一股強烈的磁場,也就在這個時間,地上所有聯網的電腦都顯示網絡不能使用的字眼,但僅僅持續了一瞬間。接着便又恢復如初。
第二天,西北地區某地方電視臺,報道“昨天,我市某個區的城中村中突然失火,大部分人員已經撤離,傷亡人數已經統計出來了,死一人,是一個孤兒,沒有傷者,······夏季炎熱,希望大家以此爲戒,注意防火····。”
沉睡中王煒只感到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接着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哎,舒服啊,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王煒從牀上坐起來伸了把懶腰,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看樣子此時應該是早上八九點鐘。“咦,我怎麼會在牀上。”王煒心中有些疑惑,王煒明明記得自己再查完第三本書的資料,還準備再碼幾章,爲第二本書的月票再拼上一把。但是因爲自己當時特別困,就準備趴在桌子上眯上一會兒,醒來再寫,可是那時應該是下午五點多啊,而現在···。
想着想着王煒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時間···貌似自己睡了一天了。“哎,睡覺耽誤事兒啊。”王煒坐在牀上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那句‘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說的他媽太對了。王煒有些沮喪的抹了一把臉,跳下牀準備洗把臉,可就在這時,王煒終於發現了周圍的不同。
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由沮喪變成了震驚,嘴巴成O型張開。再聯想到自己原本應該是趴在電腦桌上睡着的。剎那間一個讓王煒麪皮發抖的詞語閃入腦海‘夢遊’
“這,這裡是哪裡,難道是自己夢遊走到了別人家····。”
一念至此,王煒趕緊跳下牀,朝屋外跑去,此時王煒的心理只有一個念頭,趕緊跑吧,要是讓屋子的主人發現,非得打成豬頭不行,弄不好還得當成賊送到警察局裡。
王煒三步並兩步的跑到小屋門口,小屋的門口旁邊放着一個落地鏡,王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落地鏡,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王煒如同被失了定身術一般瞬間定在了落地鏡的前邊。只見鏡中一個眉目清秀,瘦骨嶙峋滿臉稚嫩的少年呆呆的站在鏡子之前。
“這·這·這難道是我?”
鏡中的少年嘴皮動了動,呆滯片刻,王煒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右臉蛋上狠狠的擰了一下,結果鏡中的少年很配合的左手在自己的左臉蛋上捏了一下。
目睹這一切的王煒再次陷入呆滯接着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王煒的腦海,使得王煒瘋了一般滿屋子之中找日曆,結果日曆是找到了,而王煒腦中的那個念頭也被證實了,王煒穿越了!
今年是民國五十九年?西元1970年納尼?
我穿越了,突然,王煒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緊接着一些陌生的記憶飛快的傳出,迅速的與王煒的自己的記憶融合。而王煒也隨着記憶的傳出迅速的瞭解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這具身體的名字也叫做王煒。
1957年11月5日出生,十四歲不到,從小跟着母親生活,父親這個名詞在這個瘦小的孩子的字典裡從沒有出現過。整整一個上午王煒都癡癡呆呆的坐在鏡子前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而腦子之中的兩種記憶的融合卻在不停的融合,漸漸的王煒感覺鏡子中的人也不是那麼的陌生,彷彿那就是自己的少年時的樣子。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正午時分,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着就聽到開門的聲響。正在發愣的王煒突然被敲門聲所驚醒,下意識的說道:“是我媽?”
隨即站了起來,而在這時,門也被打開了,映入王煒眼簾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雖然少女身上穿着很普通的粗布衣裳,但依舊掩飾不了那骨子裡的秀氣與清純。
在看到少女的剎那,王煒的腦海裡瞬間短路,這是王煒在一天中第三次被雷到。清純婉約,明亮動人,對於穿越前研究了幾個月一九七零年港臺娛樂圈的王煒來說,這張臉太熟悉了。一個名字下意識的從王煒的嘴裡吐出來。
“林鳳矯”門口的少女見王煒突然喊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接着柳眉一挑,擡起右手中的飯盒在王煒的面前抖了抖,假裝嚴肅道:“我說阿煒,你這個臭小子,姐姐我來給你送飯,你不但將姐姐我堵在門口,還敢喊姐姐名字,我看你是越來越膽大了,是不是想讓姐姐彈你的小雞(雞啊。”
被林鳳矯這麼一說,王煒地臉瞬間變得通紅,這也太直接了吧,此時的王煒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只是個十三歲大的孩子。林鳳矯見王煒臉紅,‘撲哧’一聲提着飯盒朝着屋子中走去,邊走邊笑道:“喲,臭小子現在都長大了,都學會臉紅了。”
“還不快過來,愣在那兒幹什麼”林鳳矯朝着王煒擺了擺手,然後從飯盒中端出一瓷碗麪線。對王煒笑道,“這是姐姐從中華路給你買的阿宗面線。你這幾天生病了,姐姐給你改善改善。”說完林鳳矯對着在一邊還在發愣的王煒眨了眨眼道:“傻小子快點吃吧,過一會兒就要涼了,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王煒此時的腦子渾渾噩噩的,在林鳳矯的呼喚下,端起阿宗面線狼吞虎嚥起來。一碗麪線過後,王煒已經是滿頭大汗,一邊的林鳳矯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條已經洗的發白的手絹,幫着王煒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嗔怪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吃飯的時候王煒的腦子裡不斷地回憶着關於林鳳矯的一切。林鳳矯家裡跟王煒家關係很好,王煒的的父親救過林鳳矯父親的命,後來再王煒的父親去世之後,林家就一直照顧着王煒的母親和王煒。
由於林父是窮苦人出身,也沒什麼一技之長,而且爲人比較耿直,所以家裡的情況也不是怎麼好,所以林鳳矯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輟學出外做工補貼家用了。
而‘自己’好像也是林鳳矯帶大的,因爲母親是單身女人,家裡唯一的勞動力,所以生下自己一個多月後便出外做工來維持母子兩的生計,而自己便理所當然的被交給當時還沒有五歲大的小屁孩林鳳矯帶着。想到這裡,王煒的腦子裡就忍不住浮現出一個穿着髒兮兮的小女孩後面爬着一個滿嘴鼻涕的小屁孩的情景。
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湯後,王煒吸了吸鼻子,朝着正在盯着自己的林鳳矯說了句謝謝姐。
結果這一舉動惹得林鳳矯又是一頓取笑,最後將王煒弄得是滿臉通紅,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在離開家門的時候卻突然嚴肅的說了句:“姐走了,你病剛好,就不要在外面亂跑了,要是再生病的話,小心姐揍你。”說完還不忘揮了揮那雙粗糙不堪的小手握成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