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燕眼看着這姑娘的臉色醬紫,怒髮衝冠,一臉猙獰,完全不復一開始的美貌。
安紅被嚇了一跳。
盧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青溫容遇到一起,這時一前一後走過來,青溫容徑直走到廖燕身邊,扭頭看向金媛媛。
金媛媛卻只看着盧山,胸口一起一伏,劇烈異常,顯然是真的氣得不輕,也不知道明明是她在欺負旁人,她到底生個什麼氣。
難道不該是廖姑娘氣得把她打成個豬頭?
盧山皺了皺眉,冷聲道:“別鬧!”
“別鬧?你又是這句話?咱們是什麼人?是你說的,我們從今往後,再也不用受任何一點兒委屈,可是,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金媛媛冷笑,“今天我要是讓她們兩個什麼都不做,就輕輕鬆鬆走開,明天我就回家去,你也不用阻攔我了.”
盧山臉上一怒,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再沒有說話,反而一轉身,貼牆而立,閉目養神。
“噗嗤!”
廖燕忍不住一笑。
電視劇裡會安排如此不合理的情節嗎?
估計那個以神展開在圈子裡聞名的小編劇蘭彩彩,也寫不出這種東西來,她到見識了,果然,路姐姐說的沒錯,最傳奇的永遠是生活,而不是故事!
生活中會發生的各種狗屁倒竈的事兒,故事裡都不一定會出現。
“你笑什麼?”金媛媛擡頭,看廖燕的目光,帶着一股子戾氣。
廖燕搖頭:“算了,和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女人計較,未免太掉價兒!”
一句話,周圍圍觀的看客也忍不住偷着樂。雖然不大好意思笑出聲,到底忍俊不禁,如果這會兒真有手機在手。肯定能出一條,短時間內紅遍網絡的小新聞。
讓廖燕一諷刺。金媛媛反而冷靜,卻忽然出手,甩手就是一巴掌,照着廖燕的臉上打過去。
“啊!”
安紅嚇了一跳。
廖燕退後一步,把位置讓開,青溫容輕輕擋住,一抓她的手腕,扭過去按在牆上。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此時動手,也是極爲狠辣,一下子就疼的金媛媛倒吸了一口冷氣,連話都說不出口。
青溫容看了蘇林一眼。
蘇林苦笑:“對不起,業務不熟練。”
他一開始參加培訓的時候,其中一條,就是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廖燕,只不過,自從入職。就算真遇到麻煩事,他也是被保護的那一個,這會兒反應不過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廖燕可不是教訓不了金媛媛,只是她一個女明星,此時和另外一個女人動手,還在這麼多人的目光注視下,未免不好看。
好半天,金媛媛的疼痛感才稍稍緩解,紅着眼睛哇哇大哭,扯開嗓子吼:“盧山,你是死人啊!還不救我!”
她話音未落。好些人上前,隱隱包圍過來。
盧山四下看了看。臉色頓變,望向青溫容的目光。帶了幾分遲疑,他一開始就知道,當時最混亂的時刻,在遊輪上動手的人很多,但那會兒,他還以爲是青溫容和廖燕兩個明星兼大老闆聘請的保鏢,可現在看來,卻發現問題。
這些人要是保鏢的話,人數就太多了,而且一舉一動,都彷彿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雖然都沒有穿軍裝。
盧山一時間心下疑惑,就沒說話。
金媛媛一邊掉眼淚,一邊怒吼:“你們等着,等靠了岸,有你們好看!”
廖燕按了按眉心,忽然有一種感覺,金媛媛這個小姑娘是真的以爲,她自己是國安的人,也真的覺得,她能伸伸手就隨隨便便把一個正常的人給捏死,說妄自尊大,說狂妄,都是好聽的。
這是何等的神經病!
廖燕看見好幾個國安的人都撇嘴,耳邊還聽幾個新人嘀咕——“我當初剛來的時候,也一直覺得國安威風的很,結果一進門就先吃殺威棒,學規矩,背紀律手冊,到現在我一想起那厚厚的紀律手冊來,還渾身發毛,上哪兒耍威風去?”
“咱們還算好的,那幾個總搞內勤的傢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半時間天天喊無聊,一部電影看個十幾遍都是正常,另外一半時間忙的要命,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半用,一天能睡三個鐘頭,就是萬幸,我都不知道遇上幾個胃潰瘍的了。”
蘇林很有眼力地遞過來一副手銬。
青溫容反手就把人給銬在們扶手上面。
廖燕再不理會她的咒罵叫囂,拽着安紅就去游泳。
遊輪明顯提速,說不定不到下午,就能靠岸,時間有限,玩比較重要。
安紅卻有一點兒隱約的不安,不過轉念一想——廖燕是當紅女星,這什麼所謂國安的人,如果真敢公報私仇,光是那一票粉絲,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帶着這樣的念想,多少也有點兒粗心大意的安紅就陪着廖燕去遊了幾圈。
盧山看着青溫容,嘴角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話,想了想,轉身走人,金媛媛看着他的背影,頓時被氣得臉色發青。
廖燕笑了,給青溫容使了個眼色,就挽着同伴的手筆,嫌棄地避開金媛媛,把游泳池的大門推開。
一進門,看到頭頂上精雕細琢,製作出來的浩瀚蒼穹,兩個人頓時心頭敞亮,覺得這裡到比三層露天的游泳池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就是邊緣處佈置的藤椅,茶几,各種飲品和點心,也精緻的讓人不忍下嘴去吃。
廖燕想到青龍莊裡,好像也正準備建造一個超級巨大的遊輪,聽說是聯盟訂貨,青溫容還問過她,要不要把存下的錢拿出來,自己建造一艘。
要知道,在青龍莊裡建造遊輪,可比外面訂做便宜得多。
如果有廖燕加入,人工費都不必出,所有的熟手,都很樂意爲廖姑娘服務,裡面需要的各種佈置,也不必另外出錢,會有人搶着貢獻自己的力量。
廖燕到有點兒猶豫,實在是即便省了又省,這筆錢依舊不是小數目,更重要的是,她沒必要買個遊輪擺譜。
但此時此刻,真正看到豪華遊輪,她的心也動了。
再建造的大一點兒,完美一些,這就是一個海上的城市,廖燕一族的人,對海洋天然親近,等到老了,能夠在海上終老,一定是最美妙的享受。
她還神思馳往,安紅已經歡呼着轉了一大圈兒,扭過頭來就吵吵着要比賽。
“廖燕,我記得你演過跳水冠軍?肯定會游泳吧?我從小在河邊長大,聽我媽媽說,我剛生下來,就讓我姥姥給泡在水裡,還不會走路呢,就先學會游泳了,怎麼樣?讓你一隻手,咱倆賽一圈兒?”
一羣跟來的作者們都笑眯眯起鬨。
廖燕無所謂地攤攤手:“沒問題!”
十五分鐘後
安紅氣喘吁吁地瞪着坐在游泳池的扶手上面,笑眯眯踩水的廖姑娘:“…………”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安紅的速度夠快,動作也十分的優美,旁邊救生員都笑說,她快趕上專業運動員的水準了,可人家廖燕都遊玩一圈兒回來,她還沒有游到對面。
而且,她是氣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吐氣,人家廖燕卻是面不紅氣不喘,輕鬆的很。
“……再來!”
再來也沒用,安紅被激起鬥志,估計都破了自己的記錄,可惜,廖姑娘就是讓給安紅一隻手兩隻腳,速度還是比她快。
按照救生員的說法,一個是在拼命游泳,另一個是水流自動送着人走,差別太大了。
安紅被打擊的耷拉着腦袋拉着廖燕去吃了三大杯冰激凌。
出門的時候,金媛媛還被吊在門上。
周圍的客人們進進出出,指指點點,她耷拉着腦袋,早沒有大吼大叫的力氣,看見廖燕她們走出來,登時怒目而視。
安紅看這位的表情,搖頭苦笑:“廖燕,就這麼銬着人家?”
廖燕失笑:“總要教教她,太囂張跋扈不好,這一次碰上我們,我們是好人,老實人,始終與人爲善,也不真和她計較,萬一要是得罪了別人,就沒這麼便宜的事兒了。”
金媛媛卻是羞憤欲死。
一看她,廖燕就知道,這是個把面子看的比命還要重的女人,也或許是剛剛有什麼慘痛的經歷,所以纔會逮住誰咬誰,這會兒,恐怕自以爲受到了屈辱,心裡還不知如何痛恨她。
勾了勾脣角,轉過頭去,廖燕拉着安紅揚長而去。
很快,廣播響起——即將靠岸!
盧山徑直找到青溫容,客客氣氣地道:“現在靠岸了,還請您把金媛媛放了吧,如果你們心裡還有氣,儘管投訴她,這是她的證件。”
他是在餐廳裡當衆說的,一番話有禮有節,周圍用餐的客人們也好奇,都直愣着耳朵關注,此時看盧山言語挺客氣,也都紛紛議論勸說,讓青溫容把人放了算了,雖然是對方不對,但人家畢竟是國安的人,也要給點兒面子。
青溫容失笑,接過證件,仔細看了看,一邊看一邊點頭:“這證件做的好,比我們的精緻。”
說着,他使了個眼色,廖燕就推了蘇林一把,自己溜了。
蘇林很有眼力地把自己的證件給拿出來。
別說,青溫容和廖燕都不大習慣帶着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也就蘇林比較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