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實習比江瑟想像的難得多,安陽發現的墓穴位置偏僻且環境惡劣,且長時間呆在墓地,又是與死人打交道,不僅需要強大的體力及毅力,還需要克服心裡的恐懼與強忍髒亂。
到了田野之後,就不能再保持乾淨整潔的形象了,成天蹲在地裡與泥土打交道,十月的安陽天氣雖然已經不像七、八月時炎熱了,但一天忙碌下來,依舊是汗溼了衣裳。
一開始的時候考古系的學生們原本以爲江瑟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他們不少人甚至都以爲江瑟來考古系只是這位娛樂圈裡如今頗有名氣的女星的一次心血來潮。
領隊的教授姓田,甚至一開始就跟班裡的同學們私下交待過了,說讓他們多盯着江瑟一些,就當江瑟來走個秀場,她不會做的也不要勉強,不要讓她魯莽動手,將墓穴裡珍貴的文物損毀了。
同學們一開始也確實是抱着跟田教授相同的想法,他們與娛樂圈裡的明星沒有接觸過,可時常報章雜誌上也能看到明星耍大牌的消息,原本以爲江瑟也是這樣,可是相處幾天之後,江瑟與他們想像中的女明星卻並不一樣。
學校實習的人到了安陽之後就住在了一間離墓穴最近的招待所,環境並不好,可是江瑟卻並沒有抱怨過,下墓之後也是跟着大家。
衆人在向教授學習的時候,她一面拿着書惡補資料,一面跟在後面瞧。
半個月後,原本對她有偏見的同學也對她改觀不少,她進步很快,甚至到後來田教授都樂意讓她加入室內整理,除了讓她做一些對文物的拍照、繪圖及登記造冊的事情外,偶爾也會讓她在對器物修復、加固的時候幫把手了,這是對於江瑟的一個肯定。
而在這實習的過程中,江瑟生日悄無聲息的就到了。
她忙了一天,收到了莫安琪的短信祝福及夏超羣的信息,她發了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套首飾,信息裡只有短短几句話,表明這是夏超羣送江瑟二十歲的生日禮物,還有提醒她不要因爲在墓穴中,就忽視了對於自身的保養。
夏超羣時常會讓莫安琪飛來這邊,帶給她大堆瓶瓶罐罐的護膚品,也正是因爲夏超羣的提醒,江瑟這一個多月時間裡幾乎沒怎麼變樣。
也只是看到夏超羣的提醒,纔會讓江瑟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完全的脫離娛樂圈,哪怕每天是與考古系的同學們及墓室、古人居址在打交道。
裴奕則是在江瑟生日當天直接請假飛到了安陽,這是她二十歲的生日,他並不想錯過了,可惜一整天時間裡,江瑟都在忙。
他配合江瑟也在江瑟住宿的旅館訂了房間,從到了旅館的那一刻,眉頭就再沒舒展過了。
這裡環境不好,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很難想像江瑟會在這樣的地方住了一個月。
裴奕在這裡等到將近十點多,纔看到實習生們回來了。
江瑟在一羣學生中,灰頭土臉的,還抱着一疊資料。
但就算是這樣,裴奕依舊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頭髮挽了起來,露出一張秀美的臉龐,她穿了一件寬大的軍綠色風衣外套,正轉頭跟一個女孩兒交流說話。
人羣中她的身高使她有種天然的優勢,那雙長腿裹在牛仔褲下,踩着雙馬丁靴,神采飛揚。
裴奕銳利的目光從她的同學身上掃過,大部份都是女生,有幾個男生戴着眼鏡,身高與她相差不多,在她面前說話十分靦腆的樣子,她一定看不上!
他頓時放心了不少。
“瑟瑟!”
裴奕衝她招手,她轉頭過來看到裴奕一下眼睛就亮了。
跟身旁的幾人打了聲招呼後,她大方的向裴奕跑了過來,身後幾個同學還在盯着裴奕看,顯然是對於裴奕身份十分好奇的。
“你怎麼來了?”
裴奕伸手去攬她腰,她側身要讓開,倒並不是因爲怕被同學們看到兩人親密的情況,而是她纔剛從發掘地回來,“身上髒。”
他仍是固執的將她攬住了,另一隻手還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想你了,你生日嘛,我就請假來了。”他說完這話,攬着江瑟就往旅館裡走:
“有沒有驚喜?”
“有。”她點了點頭。
旅館裡江瑟洗了澡出來,裴奕已經叫了人送了飯菜進房間了,她裹着浴巾出來,頭髮滴着水就想往牀上躺。
裴奕叫她起來吃飯的時候,她哼哼唧唧的不想動,原本這一個多月以來天天都是跟着教授同學們一起都熬過來了,可這會兒裴奕一來,她就覺得渾身都難受了。
他四處找了吹風機,又拿了毛巾替她擦頭髮。
江瑟頭髮長,已經長及臀了。
裴奕站在牀邊爲她擦頭髮的時候,眼睛都不敢亂看,她只裹了條浴巾,露出圓潤的肩及精緻的鎖骨。
毛巾繞過腋下,將嬌軀掩住了,那雙長腿曲折坐在牀上。
“好累啊阿奕。”
她拍了拍牀鋪,示意裴奕坐下:
“我手臂好痛,腰也痛,腿也痛。”
她每說一句話,裴奕就更有些心疼她,他一手拿吹風機替她吹頭髮,一面還去叉旁邊牀頭櫃上擺着的水果來喂她:
“要不回帝都得了。”
“我不。”
她別開頭,看他坐在自己身旁了,一下靠了過去:
“再說了,都已經到這份上了,怎麼能回去?”她伸手有氣無力的拍了裴奕一下,嘴裡吃着水果,說話時有些含糊不清的:
“我要面膜,美白的,箱子裡的。”
裴奕只得放了吹風機又去找,在行李箱裡找到了。
她東西不少,他看得有些傻眼,原本想問她美白的面膜是哪種,轉頭卻看到她趴在牀邊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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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在想,她既然睡着了,這面膜估計也不用再做了。
可他一坐過去,她還有氣無力的喃喃道:“……超羣姐說不能讓我曬黑了,曬黑她就不要我了。”
“她不要,我要。”
他放軟了音調,將人摟進懷裡,那軟綿綿的嬌軀柔若無骨一般靠在他臂彎上,她閉着眼睛,這會兒呼吸聲都均勻了。
裴奕捏了捏她胳膊,一個多月時間不見,她瘦了不少,那手臂細了,先前摟她的時候他也察覺到她腰也細了不少。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把你們月票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