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學剛夾起一塊肉,還沒到面前,卻不妨,彭繼同這廝聞言直接將啤酒噴了出來。
二人本就是面對面坐着的,這一噴...
瑪德,這肉還能吃嗎?好在距離夠遠,沒噴臉上。
閔學皺了皺眉頭,終究還是沒跨過心裡這關,隨手將肉放在了一邊。
彭繼同抓了張紙巾,狂擦着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動了哈!”
之前忙着案子,彭繼同還真沒問過閔學這個問題,沒成想閔學給了他個意外答案。
要說的話,彭繼同不是不知道閔學是個唱歌的,因爲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閔學就是在晚會上剛唱完歌下來。
那首《少年壯志不言愁》,彭繼同還挺喜歡聽的,應該說他們這職業的都比較喜歡聽吧,畢竟是專門寫來爲他們吹牛逼的。
但之後的一連串事件,讓彭繼同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事實,因爲每次閔學都是以刑警的身份出現,而且表現的極爲亮眼。
所以此刻冷不丁的聽到閔學說是來唱歌的,彭繼同真的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接受不能啊!
小周更是懵逼了,當然,他的懵逼和彭繼同完全不同。
小周本就對肉類不感冒,再看瀰漫在整個空氣中的酒氣時,頓時胃口全無。
這是發的什麼神經?
說好的刑警呢?不是應該臨危不亂嗎?這是鬧哪樣?
彭繼同擦完嘴後,看到小周的神情,頓覺不好意思,丟人丟大發了。
咱光輝偉岸的形象,不能就這麼被傳到魔都去啊!
彭繼同眼睛一轉,頓時想到了挽回形象的辦法。
招呼服務生換了檯面後,彭繼同開始向小周講述閔學在刑偵界的光輝事蹟。
不見諸於人前的案子,小周的反應還不是特別大,就當小說聽了。
但是當聽到“紅包賭博羣案”、“伊曉綁架案”時,小周是真的震驚了。
要知道,前一個是公安部掛牌督辦的,新聞都有過報道,後者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近期所有網站的頭版頭條,還不止一天的那種。
而聽彭繼同的講述,這些案子閔學不但都參與了,並且還不是打醬油的那種角色,而是案件的直接負責人?一手破獲了這些案件?
臥槽!真的假的?
雖然很想喊出“我不信”!然而直覺告訴他,彭繼同,一個京城刑警隊的刑警,完全沒必要爲他人吹這種牛逼。
而且這不是什麼機密,他隨便和同僚一打聽,不難知道。
所以,這應該都是真的!
“......”
確定了事實後,小周再次覺得,今天真是自己有生以來,過的最玄幻的一天。
此時,小周只覺得身旁的閔學,簡直在發着blingbling的光,不能直視,太耀眼了!
彭繼同最後意猶未盡的總結陳詞,“所以,這麼一個刑偵天才,偏偏被搞去唱歌,你說我能不訝異嗎?能不噴酒嗎?”
好吧,說了半天,這句纔是重點!
閔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彭繼同,恍若無事的放下了筷子,這也是他沒阻止彭繼同爲他吹牛逼的原因。
嗯,哥們兒一場,這點兒面子還是要給的。
說了這麼一大頓的時間,閔學早吃飽了。
彭繼同可沒飽,光說話去了,於是他又開始新一輪的猛搓。
小周則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大口啤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壓壓驚。
壓驚之後就是深深的不解,還是那個問題,你說你一個刑偵界的翹楚,沒事幹跑到我們文藝界搞什麼?
關鍵搞的好也成吧,但你還唱的那麼low。
至於小周憑什麼這麼認爲?
彩排都假唱什麼的人,說有唱功,你能信?反正小周不信,簡直是侮辱他的智商好嗎?
最後小周只能簡單的總結成一句話,牛人的世界,我不懂啊...
這頓飯吃到最後,小周也沒嚐出什麼滋味來。
只知道飯後,閔學和彭繼同爽快的分別,隨後和他一起打車回了酒店。
一路無話,蓋因小周還不能完全接受事實,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閔學。
至於他租的車?當然扔在那了。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嘛,公職人員尤其需要注意,丟飯碗的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
說到喝酒,其實閔學只喝了一杯,如果對方不是彭繼同,閔學可能一杯都不會喝。
最近正是用嗓子的時候,還是少喝爲妙。
既然接了唱歌這檔活兒,總要認真對待。
回到酒店後,雖然時間不早了,閔學還是做了一番準備。
既然要用到管絃樂隊,自然得重新編曲。
看了眼牀頭櫃上網購的那幾本書,閔學突然覺得,也許,他意想中的二十餘日悠閒日子,並沒有那麼悠閒?
※※※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又是蹭大學的操場。
和昨天一樣,也沒什麼好說的,除了來鍛鍊的妹子貌似比昨天多了不少,不過也許是錯覺?
鍛鍊結束後,閔學衝了個澡,然後就聽到了門鈴聲。
不出意外,是小周,來接他去練習場地的。
小周面無表情,但仔細看的話,與以前其實是質的區別。
以前小周的面無表情是因爲不屑和不滿,而此刻他的面無表情,是爲了掩飾不知該如何安放的情緒。
這一晚上,小周都沒睡好。
正好他有個同學是搞刑偵的,於是小周就讓其幫忙打聽下閔學其人。
結果一聽“閔學”二字,小周的同學不用打聽,就已經蹦了起來。
現在魔都刑偵界,還有誰不知道閔學的大名?
接連不斷的大案偵破,早已讓閔學這個名字,在業內如雷貫耳。
於是小周不得不再次被動的將閔學的事蹟聽了一遍,由於這位同學是魔都本地刑偵內部人員,知道的比彭繼同還詳細許多。
這一說,簡直滔滔不絕,然而小周的內心是極度崩潰的。
“我真不需要知道的如此詳細,只要知道他是真的牛逼就好了啊!”
小周終究還是沒把內心想法表達出來,畢竟是他主動問的,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所以小周生生被摧殘到了凌晨,以至於他現在一聽到“閔學”這倆字,就神經過敏,更別說見到真人了。
“早啊,”閔學主動招呼道。
小周硬生生的擠出了一絲微笑,其實就是嘴角略微上翹了下,又快速收回。
“早,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