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宇楓兜轉了幾次車才趕到湟中縣。
拿着韓紫菱提供的資料,夏宇楓在四處找人打聽下,才找到楊珂之前工作過的榮昌塑料製造有限公司。
夏宇楓找到門衛打聽了一下,門外告訴他這個楊珂,很久就離開公司了。之所以門外對這個楊珂那麼有印象,是因爲楊珂不光長的極其漂亮,而且性格更是冷落冰霜,讓人不注意都難。
而後,夏宇楓跟門衛廝磨了好一陣,以兩包藍芙蓉王的代價,才讓他進公司打聽。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現在的行蹤。更離譜的是,楊珂在這個公司工作一年多,整個公司六百多人,竟然沒一個她玩的好的人,這讓夏宇楓好一陣愕然。這丫頭什麼人啊。
收起失落遺憾的神情,夏宇楓又趕往下一個地點,西城區的鼎盛實業有限公司。資料顯示,楊珂在這個公司做過半年。在趕往這個公司的路上,夏宇楓心裡卻沒一點底。按照剛剛門衛及她同公司的人描述的那樣,想要打聽到楊珂的信息,真沒有多大希望。
不過即使心裡覺得沒希望,但既然答應了秦哲浩和韓紫菱,夏宇楓還是必須認真的去做。
好在這個縣城不大,很容易便找到了這個公司。跟預想的情況一樣,很多人都知道她,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在哪。
走訪了這兩個公司,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後,夏宇楓很無奈,也很無力。青海這地方,他從來沒來過,不認識任何一個人。而如今楊珂又雁過毫不留痕,這怎麼找啊。尼瑪,難道要去派出所,發尋人啓事。想到這,夏宇楓只能苦笑的搖頭,這叫什麼事兒啊!
此時已經下午三點了,夏宇楓走在這個陌生寧靜的小城,一邊欣賞着,一邊思考該從哪着手找,總不能什麼消息都沒弄到,灰溜溜的回去吧。
越想越茫然,夏宇楓嘆了口氣,擡起頭準備先回酒店去。可就在這時,在他前方三四米的地方,一個小男孩,面對着馬路,正一步步後退,渾然不知此時一輛從前方急速開來的貨車,就要撞到他。
夏宇楓來不及出聲提醒,即使提醒,以小孩的反應速度和奔跑速度,也決然沒有時間逃脫。所以他三步做兩步,衝到小孩身邊,一把將他抱住。
可那貨車距離太近了,夏宇楓剛抱住小孩,還未來得及閃到一邊去。便被貨車撞飛了,飛在空中的夏宇楓,下意識的將懷裡的小男孩抱緊了點。
“嘭!”幾秒後,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重重的摔在五六米的地方,然後止不住的滾了好幾圈。
待街邊周圍行人徹底反應過來時,夏宇楓抱着那小男孩也終於停止了翻滾。貨車司機也在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嚇的滿頭冷汗,當即油門一踩,快速的離去。如果此時夏宇楓不是摔得不醒人事,渾身是血,而是清醒的話,他一定會再次暈死過去。
因爲,從他抱着小孩被撞飛,到司機肇事逃逸,周圍行人盡然沒有一個人上前查看情況,沒有一個人攔下肇事的車輛,沒有一個人撥打110和120,有的就是看兩眼,嘴上“嘖嘖”兩聲,眉毛皺起搖搖頭,然後果斷的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躺在地上的夏宇楓,雙手緊抱着同樣不省人事的小男孩,血流個不停,地上已經渲染一大片。周圍也越來越多人聚集,終於有一箇中年婦女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機撥通了120。
就在這時,圍觀的人羣裡,出現一陣騷亂,一箇中年婦女推着一個坐輪椅的老婆婆,正往人羣裡擠。而那些正看熱鬧的人,不願讓位置。
費了好會兒功夫,兩人才擠進來。可剛進來的兩人,立馬傻眼了,大叫一聲,中年婦女便推着老人家到夏宇楓身旁。而後中年婦女一把跪在地上,將小男孩從夏宇楓懷裡給“救”出來。抱在懷裡,仔細的查看,發現還有氣,才稍稍放鬆下心。
“嗚嗚………”救護車終於來了。
幾位醫生火速下車,擡着擔架,走向夏宇楓這邊。
這時其中一位醫生,看着圍觀的羣衆,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爲了搶救那個小男孩,被一輛貨車撞了”站在醫生身旁一位中年男子,交叉着雙手,娓娓道來。
“車子呢?”醫生問道。
該中年男子,擡頭朝前方看了看,隨即說道:“跑了。”
“跑了?報警了嗎?”醫生疑惑的問道。
醫生話一出,圍觀的人,立馬你看我,我看你,好半響,都沒有人出聲。這位醫生瞧見這情況,當即臉一黑,呵斥道:“你們就這樣光看着,看着他多久能將血流乾淨,看着他等死,看着那逃逸的司機逍遙法外?”
當下,圍觀的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站在外圍的人,不少都在小步的撤離。
看到這情況,這位醫生,苦笑了一下。他恨,是的,作爲醫生,他以救死扶傷爲己任。而現在社會的其他人了,凡涉及自己利益時,哭天喊地甚至不惜拼命都要保護。而遇見不關自己的事時,恨不得有多遠跑多遠,難得碰上了就好奇的圍觀,欣賞。
他們的這種冷漠,冷血,無情,甚至禽獸的行爲,讓他無比的寒心。
作爲醫生,他可以治病,治很多疑難雜症,但唯獨這種病,即便是神醫也無計可施。
就在這位醫生和圍觀羣衆說話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剛剛那個坐在輪椅的老人家,突然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夏宇楓的肚子。就連正幫着夏宇楓堅持傷情,蹲在身旁的醫生都沒看到,因爲那老人家的腳太快了,像一陣風吹過一樣,無影無形。
老人家踢完那一腳,不到一分鐘,蹲在地上的醫生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幾人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收起聽診器和醫藥箱。
而旁邊圍觀的人看到這情況,心底突然一陣酸。這人死了,真的死了。他們很多人心裡都在想,如果我們早點打救護電話,或許能爲他爭取到更充足的搶救時間,或許他就還有救。而如今,真真切切的死在了自己面前。一切都晚了。
“邵主任,這人已經斷氣了,孩子沒事,只是昏迷了,可能有輕微腦震盪。。。。。。。”這時一位剛剛替夏宇楓檢查的醫生,緩緩站起身,對剛剛臭罵圍觀羣衆的醫生說道。
邵主任轉過頭,看了看躺在一位不停哭泣的中年婦女懷裡的小男孩一眼,然後又深深的看向躺在血泊中的夏宇楓。
心道:孩子,對不起,我沒有能力搶救你。
“先送回醫院去吧。”邵主任語氣深沉的說道,然後轉身朝救護車走去。
老人家在邵主任挪步的同時,出聲道:“等一下。”
邵主任回過頭,看着老人家說道:“老人家,什麼事?”
“這孩子爲了救我的小孫子,如今。。。。。。。他的後事就讓我來處理吧,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爲恩人做的了。”老人家眼含淚水非常真誠的說道。邵主任一聽,也沒說什麼。
幾人老人家想爲他們的恩人做最後一點事,他沒道理攔着。再說了,自己將人帶回醫院,也只能隔在太平間,然後聯繫他家人來處理。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成全老人家一片好心吧。
“可這小孩,還需要送醫院趕緊治療啊?”邵主任這時纔想起那個被中年婦女死死的抱在懷裡的小男孩。
“這孩子,只是昏迷了,而且孩子他爸也是醫生,我還是帶他到他爸醫院去,也方便照料。”
邵主任想了想,說道:“好吧,那就交給老人家了,我們走。”邵主任說完,向老人家點了點頭,又再一次看了看夏宇楓,隨後帶着醫護人員乘着救護車離去了。
圍觀的人,見人死了,醫生也走了,熱鬧也完全看出結果了,當下也相繼離去。
“小蘭,別哭了,趕緊打電話叫一輛車來,我們將他帶回去。”這時,老人家一改剛纔痛苦,惋惜的神情,一副十分焦急的語氣,跟地上還抱着小男孩的中年婦女說道。
這個叫小蘭的女人,瞧見婆婆那緊張的神情,趕緊打電話找車。十幾分鍾後,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在他們身邊,停下了。
下來三個穿黑色練功服的人將夏宇楓和小男孩抱上了車,這時老人家看着小蘭說道:“這個年輕人傷的很重,我必須帶他回到聽雨居,爲他治療。奇奇,我也一併帶過去,你就現行回家吧,明天你和大海再一起過來。”說完不待小蘭回覆,便招呼兩個穿黑色練功服的青年將她合着輪椅擡上了車,呼嘯而去。
一個小時後。
車開進了一條很隱蔽的小路,周圍灌木叢生,怪石崎嶇。如果這時候夏宇楓能看見,他會發現,他剛剛路過之前就想着要去的塔爾寺,正向更深山的地方駛去。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一處石壁前面。其中一位身穿黑色練功服的中年人,打開車門,走到石壁前面,在石壁五個不同的位置,有順序的按了一下後。偌大渾圓的石壁,竟然“咔”的一聲,分作兩邊,緩緩向兩側移動。
十幾秒後,移動的石壁停下了,空出了一個四米左右寬的峽谷。
車從峽谷開進去,石壁像感應門似地,又緩緩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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