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徒(上)

望着總共才四十平方不到的房子,住着四人。房間的隔斷只是用木板簡單的區分了一下,聽林芊芊介紹,大房間是父母住的,中間的小房間是他哥哥住的。而有窗口的房間就是她的。除去三間住房,中間也就剩下十來平方米,這中間包括客廳和廚房。客廳中間擺放着一把大桌子使整個空間看上去更狹小了。

高飛現在住的房子跟這裡差不了多少,但他是一個人,空間很寬餘。一個月交十五塊房租,來到這裡後才聽說這裡的房子只需要十塊錢就可以。想到自己剛纔要跟林芊芊一開始說50塊學費或者幫自己打掃衛和做飯,難怪她會很快的選擇後者。同樣也說明爲什麼她那麼喜歡音樂卻連一樣音器都沒有。

“高老師,我父母沒回來,可能今天生意不錯,不回來了,我做面給你吃吧。”林芊芊說道。

“沒關係,我隨便,我這人可不挑食的。”看有臉上帶有歉意林芊芊,高飛立刻說道。

這個時代是很尊師重道的,現在高飛是林芊芊的老師,如果高飛不滿意,對林芊芊來說,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只是自己的父母都是小販,靠賣水果爲生,實在是不富裕。

見林芊芊正在忙碌的生火做面,高飛開始仔細的參觀起房間來。走到林芊芊的房間門口,不由自主的輕輕一推,門一下就推開了。這年代可沒什麼自動鎖,都是那種老式的套鎖,所以門鎖沒鎖一看就知道。推開房門,高飛並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參觀着。房間裡的東西很整潔,東西也不多,牆壁上貼滿了歌手的圖片。望着那破舊的書桌,打着補丁的被子,生了鏽的文具盒,~~~~等。這一切讓高飛感受到了這個時代的貧窮一面。

“高老師,麪條下好了,過來吃吧。”林芊芊對着站在自己房間門口觀望的高飛喊道。

高飛點了點頭,走到客廳的桌子邊,找了個凳子座了下來。接過林芊芊端過來的一碗麪,發現面是瞞多,只是麪湯一點油都沒有。很清淡,高飛用筷子吃了一口面,吃在嘴裡很淡,一點味道都沒有,而面下的一個荷包蛋顯露了出來。突然高飛好象明白了什麼,直接望向林芊芊的麪碗,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碗裡就一點點面,大多是湯,裡面也沒什麼雞蛋。望着這一切,高飛突然感覺莫名的心酸。再次望向林芊芊的臉頰,她的確長的很可愛,還長的很白,但臉蛋白的沒多少血色。不像20世紀那個年代的女生,許多女生臉蛋白裡透紅。

“我吃不了這樣多,還有我不怎麼喜歡吃雞蛋。你幫我吃了吧。”高飛直接從林芊芊手中端過她的碗,把自己碗裡的面和雞蛋插入她碗中。然後道:“以後你到我家來幫我做飯,你也跟我一起吃吧,一個人吃飯很無聊的。”

林芊芊望着自己手中有雞蛋的面,有點不明白,她沒有懷疑高飛的話真假。對於她來說老師接受弟子的孝敬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沒什麼禮數可講。就像學手藝的人一樣,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孝敬師傅的,而當師傅也從不會客氣,有什麼拿什麼。不過對於高飛後面的話,林芊芊可不敢答應,拒絕道:“高老師,這怎麼行了,我怎麼可以到老師家裡吃飯。如果老師要人陪你吃飯,我到時候帶飯來就是了。”

高飛明白,生活在這裡的人,很多人都是爲了一日三餐而忙碌,林芊芊這樣說,高飛不感覺奇怪。換在2010年代,帶飯和老師一起吃飯,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過高飛的目的就是改善林芊芊的伙食,對於她,高飛有種莫名的好感。仔細想了想這個時代的師徒關係,師傅和老師一般都是很嚴厲的,徒弟挨罰捱打很正常,人家還要說當老師和師傅的管教好,而當徒弟的也都不敢有怨言。想到這,高飛嚴肅的說道:“我是老師,你就要聽我的。你在音樂方面有天賦,只要認真學,以後肯定會在這方面有成就的。在你沒出師前,你一切都要聽我的,否則你可以不學。在學習期間你每天要爲我做飯,充當你學費,你也必須跟着我一起吃。”

林芊芊沒想到高飛會突然這樣嚴肅,對於音樂她是一個很執著追求的人。對於高飛的水平已經見識過了,聽到高飛這樣說,林芊芊有如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着頭道:“是的,高老師。”

吃過飯後,因爲林芊芊要去幫父母的忙,所以下午並沒到高飛那去練吉他。高飛也因爲以後要到家裡做飯,下午叫了一個拉三輪車的,帶着他去購買日用品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

第二天,高飛早上跑步回來發現林芊芊已經站在自己家門口了,連忙打快房門讓林芊芊進去。想到今天可能要到家裡和林芊芊一起吃飯,可連米和菜都沒有,就從房間裡拿出吉他交給林芊芊道:“你先練習着,我去買些菜回來。”

林芊芊放下高飛遞過來的吉他道:“高老師要買什麼菜,跟我說一下就可以了,我替高老師去買。”

高飛明白,這是她尊師重道的一種表現,於是嚴肅的說道:“昨天教你指法先給我練習,還有音調要熟悉,等會我回來如果發現你對音調還不熟悉,我可會生氣的。”

聽高飛這樣一說,林芊芊沒有再要求替高飛跑腿買菜了,拿起吉他認真的練習起來。高飛看到林芊芊這樣,內心笑着自語着:“這丫頭還真好糊弄,只要一擺出老師的架子,什麼都聽自己的了。”

來到菜市場,高飛買了一條魚,半袋米,一塊豬肉和一些蔬菜還有油之類的調料。只算是挺標準的伙食了,因爲不熟悉菜市場和這些東西的價格,對高飛來說,他是有錢,但不代表亂用。魚肉價格都會問清楚,雖然都才一塊幾毛錢一斤,高飛也不會多給。等他回到家裡後,已經是十多點了。發現房間已經被打掃了一遍,乾淨了很多,而林芊芊正坐在凳子上練習着吉他。

“練習的怎麼樣,有沒有進步。”高飛放下手中的東西,詢問着林芊芊。

“音調我現在可以找準了,只是這指法還是不熟練。”林芊芊認真的回答道。

高飛點了點頭,林芊芊能學的這樣快已經很不錯了。想當初自己學習音調可是用了三天的時間,當然那時候學吉他也沒像她這樣用心。高飛說道:“時間不早了,做飯吧,有什麼不會的吃完飯可以問我。”

林芊芊接過高飛買來的東西,發現裡面不但有魚還有肉,不禁詢問道:“這魚和肉一次做多少呀。”

聽這樣一說,高飛纔想到,這個時代就這樣。肉平時很少吃的,吃也是吃一點點,自己買了近半斤的肉,就算放到一家四五口人的家中,也要吃上幾二天,肉基本更香料差不多。高飛說道:“魚和肉全部做了,肉就用土豆紅燒吧。魚整條的煎,其他的隨便。”

林芊芊沒有再說話,她沒想到魚和肉竟然是這種吃法。一般過年過節才這樣吃法的,而且那還是招待客人的時候。在她心中現在就是有一個疑問,爲什麼高老師這樣有錢有氣質還會吉他唱歌的人,怎麼會住到這裡來。

魚香和肉香很快充滿了整個房間,高飛的門口也吸引來了幾個小孩子。而那幾個小孩子都看着林芊芊,高飛明白,這幾個小孩子都認識林芊芊。都是在一個院子裡的,大家都認識,不像他那個時代,門對門都不認識。鄰居友誼互相幫助都他媽扯蛋,你如果跟鄰居打招呼,很有可能會被當成居心叵測,圖謀不跪看待。

林芊芊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那寫小孩,那些小孩她的確都認識,都是鄰居家的孩子,有時候也陪她一起說說話。高飛望着還在炒蔬菜的林芊芊出聲道:“林芊芊,這幾個孩子你認識的嗎。”

林芊芊回過頭來,還沒等她說話,那幾個孩子喊着她道:“芊芊姐。”

“是的,高老師,都是院子裡的孩子。這時候可能他們父母還沒回來,他們父母也在是廟街擺攤子的。”林芊芊說道。

高飛‘哦’了一聲,對着門口的幾個孩子道:“你們都進來吧,站在門口乾什麼呀。”

幾個孩子站在一起走了進來,走到桌子邊,都望着桌子上的魚和肉。小孩子是最不會隱藏自己想法的,他們就是聞到香味纔過來的。他們父母曾經告戒過他們,這個房間住的是一個大人物,千萬別到這裡來玩。孩子一般很少記住家長的話,這些孩子也都偷偷來過幾次,爬在窗口上看過,發現也沒什麼有意思,就沒再來了,這次是聞到香味纔來的。

高飛走到一個小女孩身邊,摸着她的頭笑着問道:“乖呀,能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嗎。”

小女孩看上去有些膽礬,但還是有禮貌的說道:“叔叔好,我叫張茹。”

“乖,有沒有吃飯呀。”高飛繼續問道。小女孩這次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高飛又問向其他孩子道:“你們呢?”

所有孩子都搖着頭,他們吃飯都要到十二點半左右,現在才十一點多。孩子回答完高飛的話後,又全部盯着桌子上的魚和肉。雖然他們是十二點半吃飯,但經常在十一點左右有餓了。

“林芊芊,多洗幾個碗,我們跟孩子們一起吃吧。”高飛說道。

林芊芊沒想到高飛會這樣說,一起吃還得了,這些小讒鬼肯定不會講禮數,到時候一定會把肉和魚全部吃光的。那晚上怎麼辦,所以林芊芊說道:“高老師這怎麼行,不行的。”

高飛明白林芊芊的想法,繼續摸着小女孩張茹的頭說道:“你芊芊姐不讓你到叔叔這裡吃飯,怎麼辦,你要不要去求求芊芊姐呀。”

小女孩聽到高飛這樣說,馬上走到林芊芊的身邊,拉着她的衣服,一臉哀求的小聲叫道:“芊芊姐。”

對於小女孩張茹,林芊芊一直都是很喜歡的,望着其他孩子哀求的眼神和高飛無所謂的樣子,林芊芊終於不忍心的說道:“好吧,你們還不快謝謝高老師。”

幾個孩子聽到林芊芊同意了,都笑着對高飛喊道:“謝謝高老師。”

這頓飯吃的很快,不快也不行,說到底,這些魚和肉高飛吃不吃無所謂。他買這些來本來就是給林芊芊吃的,只是沒想到這些孩子會突然出現。因此人一多米飯就煮的不夠,而桌子上的菜,也是很快的被孩子們吃光了。因爲高飛的手快,才幫林芊芊夾了幾塊肉和魚。如果高飛不夾,可能林芊芊就一直吃蔬菜了,她可不好意思夾肉,這是禮數問題。在老師家裡吃飯夾肉吃是沒有禮數的表現,而這些孩子可以不講禮數自己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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