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鳴聽見寧無神的感嘆,再次用心神傳音:“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寧無神聞言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他朝謝夕顏說道:“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完,擠開人羣走向了宿舍,秦鳴搖了搖頭邁步同樣走向宿舍。
“切,還以爲你有多講義氣呢?還不是這樣跑了。”謝夕顏望着寧無神的背影,吐槽一句也走了。
看見秦鳴走了,周圍圍着的人相互看了看,也一鬨而散,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培訓院有一個學徒要複議裁決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在凌陽城中傳播。
多少年了?至少有幾百年了,從來沒有人敢提複議裁決,今天突然被人提起,在城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第二天一大早,凌陽城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來到了巡狩司的培訓院,準備觀看這百年難遇的複議裁決。
二級學徒宿舍區,15號宿舍門口,寧無神緊張的在門外按門鈴:
“叮叮叮……”
秦鳴正在吃早餐,聽見門鈴聲起身走到門口伸手開門,見到焦急的寧無神,他問道:“怎麼了寧師兄,急得滿頭是汗?”
“秦師弟呀,你的事情大條了,現在整個凌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過來觀看了。
複議裁決要還是一樣的結果,那你的笑話恐怕會傳遍凌陽城,到時候恐怕你都沒臉出去見人了。”寧無神說道。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看笑話。”秦鳴伸手指着大廳邀請道:“來的那麼急,有沒有吃早餐?要不要一起?”
“那好吧,我還真沒吃飯。”寧無神邁步走進了房間。
秦鳴關上房門,走回餐桌,一家人吃完早飯,他與寧無神走向了議事大廳,這是複議裁決的地點。
七拐八拐走過一段路,來到了議事大廳門口附近,裡面傳來了嘈雜的交談聲。
他邁步走進去,門口一個接待的學徒立刻大喊:“秦鳴到。”
議事大廳裡交談的聲音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齊刷刷的回頭盯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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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神見到遠處老爹盯着自己看,頭皮有些發麻。
秦鳴看見烏壓壓的人盯着自己,一點都沒緊張,他揮了揮手說道:“大家別盯着我看,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人羣又回過了頭,各自交談了起來,彷彿沒什麼影響。
秦鳴自顧自在後面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寧無神坐在旁邊介紹道:
“坐在第一排的是凌陽城的城主文卓凡,他周圍的六個人,是城裡六大家族的家主。”
“六大家族,寧家、謝家、崔家、王家、胡家、關家,你父親在裡面嗎?”秦鳴小聲問道。
“在,城主右手邊坐的那個男子是我爹。”寧無神小聲回答道。
“六大家族全來了。”
秦鳴轉頭看向四方,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王姝、胡杰……等一大羣人,總算相信今天覆議裁決的事情大條了。
他不解的問道:“複議裁決怎麼可能驚動那麼多人?”
“嘿嘿,你算問對人了……”寧無神停頓賣了個關子,見秦鳴沒有再問,他只能繼續說道:
“每一個提起復議裁決的人,若失敗了,肯定人人喊打成爲落湯雞,可一旦成功了,那就會一戰成名。”
“能在學徒期打臉考覈官的人,每一個都是真正的天才,他們當然要提前結交了。”
“三百多年前,在你前一位複議裁決的人,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
“哦,是誰啊?”秦鳴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是……”寧無神剛想回答,門口巡狩司一位負責接待的執事忽然大聲喊道:“馮鐃大師到。”
這句話一出,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廳中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望向了門口。
城主文卓凡更連忙起身,身影一閃如一道風吹過,衝到了門口自我介紹道:“在下凌陽城城主,見過馮鐃大師。”
六大家族家主同時圍了過去,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那個進來的中年男子馮鐃揮了揮手說道:
“我來家鄉看一看,你們不要打擾我,當我是陌生人。”
“下官明白,……”文卓凡凌厲的眼神掃了掃六大家主,緩緩走向了第一排的位置。
六大家主不敢造次,嘆氣緩緩走到了第一排自己的位置上。
秦鳴見到寧無神目瞪口呆的樣子,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問道:“不會是這位大師吧?”
寧無神連忙點頭,眼睛都沒眨一下盯着馮鐃大師,眼中冒着莫名的光彩,像鐵桿粉絲見偶像那麼誇張。
秦鳴看向門口,馮鐃大師邁步走向了二樓,那是特殊貴賓才能擁有的獨立房間。
他身後跟着一位帶着面紗的神秘女子,兩人上了二樓,消失在樓梯間。
大廳裡靜悄悄的,絕大部分人都端正的坐好,有大人物在看着,他們不敢隨意聊天談論。
接待的門口,這時又傳來了喊聲:“李大人到。”
李珊珊身邊跟着幾名女子,走向二樓,很快上了樓梯。
沒多久又傳來了另一道喊話聲:“杜國公之孫杜公子到。”
以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杜少遠帶着他身後的那個老者,同樣走向了二樓的特殊貴賓房。
……沒多久,又來了幾個以前在涌潭鄉問過話的少年天才人物。
“他們怎麼還沒走?不是應該早離開了嗎?”
秦鳴看着幾個熟悉的人影,這一刻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怎麼那麼多少年天驕都來這裡了。
他以前沒有想爲什麼便宜未婚妻李珊珊會來這裡,還以爲是巧合。
可現在傳說中的馮鐃大師也來了,還有神秘的周玉菲以及杜少遠等一大羣人。
一個可能是巧合,一羣人過來,那明顯不對勁。
寧無神戳了戳他的手臂,聲音擰成一束傳音問道:“怎麼來了那麼多天才,我們這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吧?”
秦鳴回過神用心神傳音道:“現在不知道,等過兩天知道了告訴你。”
“切,你怎麼可能知道?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昏了頭才問你。”寧無神傳音說道。
秦鳴剛想回答,腦海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咆哮:“你們兩個白癡不要再傳音了,馮鐃大師聽得到。”
他們兩人立刻端正坐好,看着前面什麼話也沒說。
培訓院教學大樓鄧時勉興奮又恐慌的來回踏步,傳說中的馮鐃大師過來觀看,他又緊張又害怕。
“馮大人,我們該過去了。”吳橋小聲提醒道。
“那一塊符骨是僞物吧?如果不是僞物,我們丟人的事恐怕要傳遍整個荒州了。”旁邊一個女子說道。
“要不我們把那個東西換了,到時……?”吳橋小聲提議道。
“閉嘴,看錯了符骨僅僅只是丟臉,偷偷換考試物品,這可是大罪。”鄧時勉憤怒的喝斥道。
吳橋低着頭不敢反駁,他也是一時激動說了出來,其實也不敢偷換符骨。
“鄧大人說的對,東西不能換,我們不一定會輸,怕什麼?”另一個考官說道。
“不管了,走,不能讓大師等我們。”鄧時勉帶頭朝議事大廳的方向走去,另外四人神態各異的跟隨。
議事大廳後臺,鄧時勉手中端着一個盤子走出後臺,腳步沉重的踩着樓梯緩緩向臺上走去。
來到臺上,他把手中的盤子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說道:
“這是考生申請複議裁決的物品,請解析材料部的人過來查看物品真僞。”
王姝等五個材料部的人邁步走到臺上,他們仔細檢查符骨,過了一分多鐘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又走下來。
鄧時勉往旁邊退了幾步說道:“有請三位大人過來查看裁決。”
大廳裡那邊臺子上有三個人站起來,一躍而起跳到了臺上,他們正準備去查看。
這時樓上的貴賓房,馮鐃忽然說道:“在下有一徒弟,也想上臺看看那個符骨,試試手法,不知行不行?”
臺上中間的那個人陳懷坤恭敬的回答道:“當然可以。”
一道潔白的光芒從樓上飄到臺上形成了一個虹橋,跟在馮鐃身後那個帶着面紗的女子一步踩在白色紅橋上,身影變換瞬間出現在臺上。
臺下後面的角落,秦鳴看着這一幕,暗暗想道:“虹橋神通, 咫尺天涯果然名不虛傳。”
那女子來到臺上自我介紹道:“在下張錦歌見過三位。”
“姑娘,請先去看。”陳懷坤伸手指着桌上的符骨禮貌的說道。
“一起走吧,請。”張錦歌做出了邀請的手勢,陳懷坤三人點了點頭,四個人同時走到了桌子旁邊。
他們先後各自施展獨特的手法,刺激那塊符骨,符骨上有符文閃爍,那符文吞食天地精氣,又轟然潰散。
試過各種手法,幾分鐘後,他們各自提筆把答案寫在了一張紙上,相互傳閱。
僅僅看了一圈,陳懷坤三個人裡有兩個人額頭上流出了冷汗。
“四位,答案是否一樣,要宣佈嗎?”鄧時勉緊張的問道。
“我們四個人的答案不一樣,恐怕還要請上一級的人來審查複覈,我們無法下定論。”陳懷坤輕聲說道。
這句話一出,臺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最後面座位上的秦鳴。
這也就是說秦鳴給出的答案不一定是錯的,一旦對了,恐怕將來又是另外一個馮鐃大師了。
“不一樣嗎?我能否看看。”鄧時勉手臂在抖動,眼神帶着一些血絲,顯得有些不甘心。
陳懷坤點了點頭,把四張紙全部遞了過去。
鄧時勉伸手接過,看完上面兩張紙,眼神頹廢,又看完後面兩張紙,眼神中閃過了不可置信。
四張紙兩張寫的是封印物,另外兩張寫的是不確定,他輸了,基本不可能翻盤。
他轉頭望向了二樓的貴賓房,說道:“請大師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