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攻擊蔓延速度極快,雖然那些兵人身形小巧,動作靈活,但在閃電般的追擊之下,還是很快就被接觸到了。
兩者相連的一瞬間,白色的雷光猛然繃直,如同繩索僅僅捆住了所有的蟬部兵人。
然後便見,黃尊猛然沉喝,虛空之力蔓延交織,把方圓數十里,都變成了時空錯亂的法域力場。
然後便見,全部兵人都被穿梭虛空的繩索拉了過去,全部集中於方圓數丈之內的一點!
“無由仙法,開天!”
幾乎是在這些兵人被拉到一起的同時,黃尊再次化身泥相巨人,身上白茫茫一片光華蔓延,如同雷霆的靈光,竟然在其手中凝成一柄宛若靈兵的巨大斧子。
這巨人頂天立地,舉着斧子,猛然朝前方闢出了一斧。
驚天動地的巨響之中,一片黑色虛影分開,宛若蒼穹破碎,整個魔界的天空都彷彿被其斬開了。
籠罩白石林上空的虛空之力急劇扭曲,似乎也遭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空中的三十餘蟬部兵人如同落入風暴之中的孤舟,紛紛飄搖不定。
包裹他們的牢籠,竟是在一瞬間,就被從頭到尾劈成兩半。
宛若有洪流衝擊,無數刀鋒斬破力場,刮刷而過,他們身上紛紛出現一道道的傷口,甚至被混亂的虛空風暴絞成碎片。
“竟然是天道層次的攻擊!你果然能夠借用天道之力!”
一名外形如同少年的蟬部兵人眼睛圓瞪,親眼見證着這宛若開天闢地的一擊,開口說道。
但是他如同沒有絲毫情感的機械,甚至連一絲訝異的表情都沒有露出。
他身上的傷口,很快就在說話之間癒合,就連外殼也保持着原本的油亮光滑,宛若無事發生一般。
緊接着,他又彷彿閃電一般移動至被劈成兩半的同伴身旁。
這名同伴瞪大着眼睛,身上再也沒有了生靈的氣息,卻是正巧被劈個正着,元神連同神魂都被斬滅者。
這名兵人伸手按在那些殘屍上,對方立刻如同軟泥,全數融入了其體內。
“他想幹什麼?”黃尊等人看得莫名,但突然之間,就面色大變。
因爲在吸收了同伴的殘屍之後,這名兵人外表未變,體內所擁有的力量卻急劇高漲起來,一瞬間就突破先前堪比天階後期高手的程度,達到了巔峰之境。
下一刻,他身影急縱,飛至一名二教散人面前,五指成爪,朝前抓出。
“啊!”那名散人驚呼之中,身軀如同困在湖泊之中的昆蟲,絲毫動彈不得。
而後,虛空坍塌,無形之力直接將其壓縮成肉醬,很快又化作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
澎湃的血氣和元神之力在其中涌動:“竟……竟然如此對待本座……”
他實在是氣壞了,全力催動自己的力量,想要從這股無形的壁障中脫困而出,但卻不料,無形的力量陡然再次劇增。
轟隆!
虛空再次壓縮,拳頭大小的血球,竟然變作了閃爍着金屬光澤的彈珠。
這名兵人把它接在手裡,仰頭張口,直接就吞了下去。
片刻之後,又有數人費力的以合擊之術斬滅了一名受傷的蟬部兵人。
當他們施展法術過後,漫天赤火將其中一名兵人燒成灰燼。
但眨眼功夫,原本消失無蹤的兵人就從原地重新站了起來。
他以僅剩的心核爲中心,不斷向外蠕動,變化,很快就恢復原狀,變得宛若無事。
這名兵人伸出手臂,陡然一震,灰白的骨骼便從體內破皮而出,而後,如同金屬的光澤閃現,更多骨質,皮膜,涌現,逐漸又化作一層甲殼裹覆在其上。
一柄長達四尺有餘,通體光滑銀亮,如同三棱尖刺的利刃便出現在其手。
蟬部兵人身影急閃,連續戳刺,對面的教門散修接連躲避,但卻還是難以招架全部,很快就被刺出一個個的血洞。
散人皺眉不止,忽然驚覺,受傷之處奇癢難耐,竟有一條條菌菇似的肉芽從其中長了出來。
嗤啦!
在旁人驚訝的目光中,如同鬼怪的手臂宛若在其體內伸出,一下就撕裂了大半的身軀。
撕!
又是一陣布帛撕裂般的聲音傳出,那些肉芽紛紛長成手臂,直接把這名散人撕成了碎片!
“這些兵人,竟然能奪我血肉!”
一片鮮血淋漓之中,支離破碎的散人帶着殘破身軀狼狽飛開,難以置信的看着那些手臂從原處開始瘋長,很快就變成一個個如同蟲人的血肉分身,憑空踏立在那裡。
很快,十餘分身的眼睛同時張開,與之前手持利刺的母體一道衝了上來,再次朝重傷的散人展開了猛攻。
“小心,這些兵人擁有至高的血肉衍生道果,能融煉精血元氣,自由轉化!”
其他人看到,哪裡還不明白這些兵人的特性,紛紛避之而不及。
“血肉衍生,吞噬融合,孢芽寄生……”
“這些都是擁有不死之身的怪物啊!”
看到這一幕,即便是之前大發神威,一斧子劈碎虛空,險些把三十餘兵人殺得全軍覆沒的黃尊,也不由得呆住了。
他一擊之後,氣力不繼,只能一邊調息恢復,一邊眼睜睜看着二十餘兵人各展手段,飛快恢復,然後再次散開,撲向更多的散人。
己方散人根本無從招架,很快便一個接着一個殞亡,而他毫無辦法。
等到又有幾名兵人一起主動朝他攻來之時,黃尊不得不舉起靈兵,奮力而戰。
接着大陣加持,還有靈兵法訣之利,黃尊廝殺數百息,好不容易又徹底斬滅了四個蟬部兵人,但轉頭一看,卻是滿目瘡痍。
不知何時,下方的巨石大殿,連同方圓數十里的原野都被夷爲了平地。
天璇聖使,天璣聖使,天權聖使,玉衡聖使,搖光聖使紛紛殞落,僅有天樞和黑尊尚存。
其他散人,同樣近乎全軍覆滅,只剩下兩名叫做喻嶺和袁書的古修世家大能。
再看蟬部兵人,竟然還有近二十衆,雖然個個身上帶血,但卻幾乎看不出什麼傷痕,依舊不緊不慢的縮小包圍圈,催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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