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爭
第二天一大早,宮中就來人宣南宮皓然覲見,原來是北方戰事告急。因此,南宮皓然就被封爲大將軍,玉千翎爲副將,當天下午就領兵出征。南宮皓然來不及回府,只叫人送信給七王府。
玉含煙得到消息時,大軍早已出了京城。
她心裡感覺很不安,就什麼也顧不得了,找了一身軍裝換上,就騎馬趕上大軍,混到軍隊裡隨大軍北上。
七王府裡可炸了窩了,七王爺帶兵出征,而七王妃竟然同時下落不明,這可如何是好。
李明急得團團轉,這王妃不見了,怎麼跟王爺交代啊?
珠兒似乎明白了玉含煙去了哪裡,隨即告訴李明自己的想法。李明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女人在軍隊裡要怎麼隱藏身份啊,女子出現在戰場,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李明頓時下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珠兒見此,連忙告訴他要相信王妃可以的,李明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李明還是覺得應該告訴王爺,於是就寫了封信給南宮皓然送去。
玉含煙跟隨大軍經過半月路程,終於到達戰場。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先來了場,場惡戰,即使她功夫再高,也有些吃不消。當晚累得飯也沒吃,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玉含煙很早就起牀了,穿好衣服準備到賬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外面就傳來了集合的號角聲:“將軍體恤戰士們,特意到各個營帳慰問,所有戰士趕緊起牀到前方空地集合。”
原來是南宮皓然昨晚收到了秦明的來信,信裡寫到了珠兒的想法,南宮皓然頓時氣急了,一個女子到戰場上來,成何體統。這不,一大早就吩咐下去到各營帳巡視,以巡視之名看看玉含煙是否真在其中。
玉含煙頓住腳步,霎時間有些慌亂,會不會被他認出來?最主要的是哥哥也在啊,肯定瞞不了多久的,正想偷偷溜走。
“小玉,快點走吧,難得將軍來,終於可以一睹將軍的廬山真面目了。”小薛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衆士兵也都整理好了衣服,急急忙忙朝外走去,將軍又是當朝七王爺,親自巡查,多麼榮幸啊。
玉含煙也不好推脫,就這麼被小薛推着到了帳篷外面。
很快,衆將士都站好隊等候了,此時,南宮皓然也在哥哥以及其他幾位副將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玉含煙緊緊的盯着一身鎧甲的南宮皓然,久久移不開視線,此時的南宮皓然是那樣的威風凜凜,玉含煙就這樣看呆了。
小薛輕輕的碰了玉含煙一下,這小玉是怎麼了,怎麼看將軍的眼神這麼奇怪啊。
玉含煙一時有些驚慌失措,瞬間收回視線:“怎麼了,小薛?”
“我還要問你呢,說你崇拜將軍,也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盯着將軍啊。”小薛說的很是真誠。
“什麼,***?你別胡說八道。”玉含煙暗自惱恨自己,怎麼表現的這麼明顯呢,又緊接着囑咐小薛:“將軍到了,快站好,別胡說了。”
小薛笑得更開心了,忽然瞄到南宮皓然已經站在了軍隊前,立刻捂住嘴巴噤聲。
“將士們,大家辛苦了,雖然戰事吃緊,但本將軍相信,我們御龍王朝的軍隊是打不倒的!希望衆將士能同心協力,取得勝利。”
南宮皓然站在隊伍前向衆士兵說着激勵的話。
“多謝將軍體恤……”衆將士聽到南宮皓然的激勵,士氣大振,一個個都高舉兵器大聲呼喊。
玉含煙也隨衆人高聲歡呼,但是眼光卻一直緊隨着南宮皓然。
南宮皓然又說了幾句話就朝其他營帳走去,不知爲何感受到一道熾熱的目光環繞着自己,忽然回過頭。
玉含煙見此頓時低垂下頭,心裡怕極了,難道被他發現了。
南宮皓然就在回頭的一瞬間看到了那抹嬌小的身影,眉峰微微一挑,果真在這兒。
身邊的副將玉千翎發現了他的表情:“將軍,怎麼了?”
玉千翎沒有發現玉含煙,因爲他覺得妹妹膽子再大,也不可能跑到戰場上來,因此,也沒有太過注意。
“沒什麼,走吧。”南宮皓然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聽到這句話,玉含煙纔敢擡起頭來,用手拍着胸脯,暗想,好險,好險,萬一被發現就完蛋了。
夜晚,月光如水,剛剛談完軍事的南宮皓然坐在帳內,透過縫隙看到明亮的月光,腦海中突然閃現玉含煙的身影,適才想起早上的那抹身影。
“衛兵……”他來不及多想,先把她找來再說。
“將軍有何吩咐?”衛兵進帳躬身問道。
“你去一營問問有沒有一個姓玉的,帶她來見我。”南宮皓然似乎有些急切。
“是,將軍。”衛兵轉身出了營帳。
衛兵走後,南宮皓然手揹着手放在身後,背對着帳門口,神情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衛兵來到一營問道:“你們這兒誰姓玉?”
衆將士一愣,這不是將軍的衛兵嘛,怎麼會到這兒來找人,肯定不是啥好事。
玉含煙更是傻眼了,怎麼回事啊,還沒等她有所反應。
衆人都指向了她:“他姓玉。”
衛兵一看,這麼瘦小,真不知道將軍找他幹嘛。也沒想那麼多,指了指玉含煙:“你,跟我走。”
衛兵轉身出了帳子,玉含煙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來到帳外,玉含煙小心心意義的問道:“這位大哥,請問您要帶我去哪兒?”
衛兵不想跟他廢話,還急着回去跟將軍覆命呢,微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哪那麼多廢話,去了就知道。”
玉含煙朝天翻了個大白眼,什麼人嘛,問問都不行了。
很快就到了主帳,衛兵吩咐玉含煙:“你在這等會兒。”
衛兵不再理她,轉身恭恭敬敬的進了帳子。
玉含煙打量了一下帳子周圍,這不是大軍主帳嗎?怎麼會到這來了,難道……
玉含煙迅速轉身,剛擡腿想要溜之大吉。
“喂,小玉,將軍讓你進去。”
玉含煙很是無奈,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一步一步慢慢走進了帳子。
南宮皓然見真是玉含煙,雙目一凜,怒聲道:“真是你!”
“王爺,正是妾身。”玉含煙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毫不迴避南宮皓然那銳利的目光。
“堂堂七王妃,竟然整天跟一羣男人混在一起,成何體統!”南宮皓然實在是氣急了,自己的王妃怎麼能跟一大羣男人住在一起,太可惡了。
“呃?”玉含煙似乎有些驚訝。
“王爺何曾把我當做你的王妃?”面對南宮皓然的怒色,玉含煙反而想笑。
“玉含煙!”南宮皓然一時找不到話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他在一羣男人中風生水起,爲什麼會那麼生氣。
玉含煙更是面帶笑意的看着他,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與他。
面對玉含煙的笑顏,南宮皓然的臉色不自覺的緩和了:“今晚你就住在這兒,明天我派人送你回京。”
“我不會去!”玉含煙神色和語氣一樣堅決。
聽到她的話,南宮皓然一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就這麼想跟一羣男人住在一起?”
“是!”玉含煙有些憤怒,怒目而瞪,眼中像要滲出血絲。
“反正王爺從沒有在乎過我,又何必干涉,我與何人住在一起?”
玉含煙心裡又痛又喜,他說這話,是不是開始在乎自己了?可他爲什麼要說的這麼傷人呢。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
“你……”南宮皓然將她的動作全部看在眼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既然王爺訓完話了,那屬下就告退了。”不待南宮皓然說完,玉含煙就先發制人,她不敢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說完話,轉身跑出帳子。
南宮皓然望着那抹嬌小的身影,眼神有些迷茫,陷入深深的沉思。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南宮皓然都沒有再去找過玉含煙,玉含煙還是跟以前一樣,呆在一營裡面,與士兵一起打仗,也沒有被玉千翎發現。
但是玉含煙始終放不下南宮皓然,每天都會偷偷躲在遠處看他幾眼,雖然他不接受自己,但自己已經深深陷進去了,只要看幾眼就夠。
這天,是開戰以來最惡劣的一戰,玉含煙不小心受了傷,肩膀處滲滿了血。傍晚時分,玉含煙在離軍營不遠的池塘邊清洗傷口,豆大的汗珠一顆顆落入池塘,銀牙緊咬,愣是不哼一聲,身體也因劇烈的疼痛兒顫動。
正在外面巡視的南宮皓然看到了玉含煙的身影,剛想躲過她,卻無意間看到了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她身旁那沾滿鮮血的衣襟,。
她受傷了!腦海中只剩這一反應。
他什麼也不再顧及的跑過去,一把來住玉含煙,眼中滿是驚慌之色:“我來。”
玉含煙見南宮皓然的到來,先是一喜,繼而又避開他,小臉慘白,顫巍巍的道:“不勞王爺費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避開他,這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啊,肩膀的劇痛制止住了她的思緒。
南宮皓然又氣又急:“玉含煙,你在彆扭什麼?”說着還要幫她包紮傷口。
玉含煙退得更遠了:“我沒有別扭,王爺請回吧。”
南宮皓然不再跟她廢話,掀開衣衫下襬,扯下里衣一角,作勢要給含煙包紮上。
“你別……”玉含煙還是不肯讓他包紮,話還沒說完就疼暈過去了。
南宮皓然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暈倒的含煙,來不及多想,打橫抱起她急急忙忙回到主帳。給她上好藥,包紮好傷口,又讓軍醫開了藥,爲她服下。做完一系列事,南宮皓然感覺有些累,就走到外間半躺在榻上休息。
夜色漆黑如墨,,繁星點點,涼風習習。
南宮皓然想了很多很多,想到靈兒,想到了玉含煙。其實他只是沒有明白過來,他對玉含煙早已情根深種,只是害怕自己會對不起靈兒,不敢去坦然面對而已。
“皓然,皓然,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玉含煙忽然大叫起來。
南宮皓然一驚,趕緊走到裡間,只見玉含煙雙手在空中揮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抓不住。他趕忙走到牀邊,伸出手握住玉含煙的小手,在碰到玉含煙手指的一瞬間,南宮皓然心裡某個角落輕輕一顫,似要蕩起陣陣漣漪。
玉含煙的手不再揮舞,似是夢中真的抓到了想抓的東西。
只是嘴裡不停地說着:“皓然,我知道你討厭我,不願見到我,但不要趕我走,就讓我遠遠的看着你也好,你放心,我不會妨礙你的,不會……不會……”
南宮皓然神色凝重,握着玉含煙的手緊了緊。
玉含煙的雙手死死地抓住南宮皓然的手,像是用盡了平生的力氣。
南宮皓然被她抓得有些疼,但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就這樣被玉含煙抓着沒有拿開她的手。
過了好一會兒,玉含煙才安靜下來,安然睡寧了。
望着玉含煙蒼白的小臉,南宮皓然心底的某處微微一疼。她的受傷跟自己脫不了關係,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射進帳子,榻上的玉含煙微微動動了動眼皮。
“啊。”剛想起身,不料卻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喊出了聲,手也不自覺的顫了起來。
她的叫聲以及手的動作驚醒了南宮皓然,趴在牀邊的南宮皓然猛地擡起頭,滿臉慌張之色,目光卻溫柔似水,緊緊地盯着玉含煙:“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溫柔的目光使玉含煙有一瞬間的恍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溫柔的南宮皓然。
玉含煙這才注意到南宮皓然的存在,頓時呆愣住了。過了好久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南宮皓然握着,猛然反應過來,不顧肩膀的疼痛,“蹭”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抽回手:“我沒事。”
南宮皓然的手心一空,神色亦有些慌張,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
觸電似的站起來,轉過身拿起桌上的藥碗:“先把藥喝了吧。”
說着就把藥端到牀榻邊,剛要扶着玉含煙喝藥。
玉含煙微愣了一會兒,瞬間恢復正常:“不勞王爺費心了。”
接過南宮皓然手中的碗喝了下去。
喝完藥,剛想下牀放下藥碗,一直看着她的南宮皓然急忙拿過她手中的藥碗:“你別動,我來。”
玉含煙就愣愣的呆在那裡了,她的心裡又慌又亂,對於南宮皓然突然而來的溫柔有些承接不住。
南宮皓然放下藥碗,又轉身對玉含煙說道:“餓了吧,我讓人去準備飯菜。”
說完這話就徑直出了帳子,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話語是那樣的輕柔,像一縷春風輕拂玉含煙的心湖,蕩起陣陣漣漪。
玉含煙這時還呆呆的坐在牀上,還沒有從南宮皓然那溫柔的目光中反應過來。
只是這目光轉瞬即逝,永遠不會屬於自己吧,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躺了回去,閉目養神。想起了昨天自己對他的躲避,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明明很希望他對自己好點兒,可真當他真對自己好的時候,卻又避而遠之……
南宮皓然出了帳子,讓人即刻去準備飯菜,他卻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經過昨天一戰,戰事已經接近尾聲,很快就要回京了。
戰事也不是很緊了,南宮皓然就在帳子旁跟幾名將士談了談回京之事。
過了一小會兒,士兵把飯菜備好了,端來了主帳。
恭恭敬敬的向南宮皓然稟告:“將軍,飯菜備好了。”
南宮皓然轉過身很客氣的接過盤子:“我來吧,你先下去吧。”說完就進了帳篷。
端着飯菜走進裡間,見玉含煙還躺在榻上,就把飯菜放在榻邊的小桌上。
玉含煙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南宮皓然見她醒來,就招呼她下牀吃飯:“醒了,餓了吧,吃飯吧。”
玉含煙毫不客氣走下牀,坐在桌邊吃飯。
還是肚子要緊啊,再怎麼賭氣也不能餓肚子呀。
南宮皓然也不吃飯,就拿了張凳子坐在旁邊看玉含煙吃。
“你肩膀上的傷需要靜養,你就呆在帳子裡別出去了。”南宮皓然見玉含煙吃好了就叮囑她。
玉含煙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語氣很是不屑:“妾身還是回一營住吧,不敢打擾王爺。”
“不可以。”南宮皓然很生氣,明明都受傷了,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呢。
玉含煙笑了,那笑聲充滿了淡淡的嘲諷:“爲什麼?王爺憑什麼管我?”
南宮皓然咬牙切齒的怒瞪着玉含煙:“憑你是本王的王妃。”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怎麼會一氣之下口不擇言了呢。
玉含煙笑得更放肆了:“哈哈……王妃?王爺,您何曾把我當做是你的王妃?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是吧?”
她頓了頓,又繼續賭氣道:“其實,你也不用一副受委屈的樣子,我玉含煙不會再用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
“你……”南宮皓然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身走出裡間。
玉含煙見南宮皓然出去了,頓時淚流滿面的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哭,她也不想這樣,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跟他吵,就是想知道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她。
南宮皓然走到外間坐在榻上,讓人去傳玉千翎來。
玉含煙在這裡受了傷,必須得讓她家人知道,再怎麼說,她也是父皇親自賜婚的,更是朝中大將玉千翎的親妹妹。
“王爺傳末將來有何吩咐?”玉千翎以爲南宮皓然傳他來肯定是爲了回京之事做準備。
“玉將軍,本王傳你來是要向你道歉。”南宮皓然神色有些凝重,眼神不自覺的朝裡間望去,他該拿她怎麼辦。
玉千翎不知是什麼事,被弄的一頭霧水:“王爺可千萬別這麼說,末將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儘管批評。”
南宮皓然從榻上站起,來回踱了幾步,然後面帶擔憂的看向玉千翎:“含煙受傷了,是本王保護不周,還請見諒。”
“什麼?”玉千翎一下子跳了起來,朝南宮皓然作了作揖:“王爺,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一顆心選了老高老高,他也不管什麼尊卑了,他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可不能有事啊。
南宮皓然就向玉千翎說了說大概,隨後指着裡間:“她在裡間休息,你去看看她吧。”
玉千翎趕緊走進裡間,看到玉含煙斜靠在牀榻上看書,沒有什麼大礙,懸着的心才放下來。“煙兒,煙兒,你沒事吧?”
“哥哥,你怎麼來了?”玉含煙剛剛看到來人是哥哥,猛地從牀榻上坐起來,心裡又驚又喜,還有點害怕,害怕哥哥看的自己的傷勢會擔心。
玉千翎走到牀榻邊坐了下來,左看右看,看到了肩膀處的傷口甚是擔心:“王爺告訴我你受傷了,讓我來看看你。沒事了吧,傷口還疼嗎?讓哥哥好好看看。”
玉含煙不想讓哥哥擔心,連忙從牀榻上下來,還使勁搖了搖胳膊還轉了幾圈:“哥哥,你看,早就不疼了,王爺他也太大驚小怪了。”心裡早就把南宮皓然罵了好幾百遍了,幹嘛要告訴哥哥啊。
玉千翎還是不放心,又把玉含煙好一頓瞧,見妹妹氣色不錯,才徹底放下心來。
忽然臉色一暗,眼睛一沉。
玉含煙暗叫不好,暴風雨即將來臨,雖然哥哥總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且自己也不怕,但在這裡發火總是不好的。
“煙兒,你也太胡鬧了,這是戰場,你怎麼能到這來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擬讓王爺怎麼辦,讓哥哥嫂子怎麼辦。況且你現在還是我們御龍王朝的七王妃,你豈能胡來,都嫁人了,還在這兒胡鬧……”玉千翎喋喋不休的批評起玉含煙來。
還不等玉千翎說完,玉含煙就不耐煩了,眉頭皺了皺:“哥哥,你妹妹我什麼時候這麼嬌氣了?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我什麼事都沒有,你就放心吧。”
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有王爺保護着你妹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也是,有王爺在,我就放心多了。”玉千翎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個妹妹啥時候能讓人省點心啊。
“那你告訴哥哥,你爲什麼會到這兒來?什麼時候來的?來做什麼?”玉千翎始終覺得有些奇怪,妹妹不好好在京城呆着,跑到這裡來……
玉含煙當然不想讓哥哥知道她和王爺之間的事,就不得已搬出南宮皓然來:“哥哥,王爺的事你不會管吧,啊?”
這招還真管用,玉千翎拍了拍頭,恍然大悟:“也對,你現在是七王妃,可是……”
他還是覺得不對勁,玉含煙徹底無語了:“哥哥,你知道我的性子,你就別再問了。”
哥哥如果知道了自己跟王爺之間的情況,肯定會心有不平的,萬一與王爺有什麼摩擦,那該如何是好。不管怎麼說一定要讓哥哥就此打住。
“哥哥知道你的性子,你想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你,你要保護好自己。別光顧着玩兒,現在已爲**,也該收斂一點了……”
聽到哥哥的話,玉含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臉色很沉,雙手不自覺的絞在一起。
“已爲**”?對她來說太遙遠了。成親已有一年光景了,可是他們倆卻……這樣算是夫妻嗎?
玉千翎還想說些什麼,見到妹妹的臉色,以爲妹妹真的生氣了,趕緊改了口:“咳,煙兒,你好好休息吧,哥哥先回去了。”
說完不待玉含煙有所反應就轉身走了出去,他可知道他這妹妹,把她惹急了,還不定怎麼“對付”自己呢。可他這次是完全誤解他自家妹妹了。
玉含煙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愣在原地,聽到玉千翎的話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嗯。”
玉千翎來到外間,見南宮皓然坐在榻上處理軍務,但還是忍不住拱手說道:“王爺……”
南宮皓然聽到玉千翎的聲音,從榻上站起來,招呼玉千翎坐下:“玉將軍,請坐。”
“多謝王爺……”玉千翎很是擔心玉含煙會惹怒王爺,小心翼翼的向南宮皓然求情:“王爺,煙兒她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還請您見諒。”
“玉將軍何出此言,含煙她是本王的王妃,她出了事情,是本王保護不周。”南宮皓然面對這玉千翎正色道,頓了頓又補充道:“再說,按輩分,本王應叫你一聲大哥……”
玉千翎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站起身:“王爺,您身爲皇子,不必……”
南宮皓然打斷了他的話:“大哥,這是人之常情。您放心,本王會好好照顧煙兒的。”
“多謝王爺。”南宮皓然的一聲“大哥”讓玉千翎感動不已。
玉千翎向南宮皓然作了作揖,頓了頓道:“那末將就先下去了。”
南宮皓然點了點頭:“嗯,去吧。”
玉千翎轉身出了營帳,心中上說不出的高興,王爺還是第一次叫他大哥呢,雖然他不是貪圖虛名的人,但是王爺畢竟是他的親妹夫啊。有這樣一個妹夫,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呀。從主帳到他所在的營帳,就幾步遠,他卻感覺走了幾個世紀一般,衆兵士看到玉將軍滿臉喜慶,還以爲有什麼喜事。有幾個好熱 鬧的人過去問,玉千翎卻只是含糊其辭的應付了幾句,那人感覺沒啥意思,就不再纏着這事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