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黃天大喝一聲,“你難道是想我死在這裡也死不瞑目嗎?”
的確,既然已經知道必死無疑,那麼能夠有人報仇,也算是死得瞑目了,大不了,等自己找到黃天的師父之後,再來給黃天殉情吧。
黃音咬了咬牙,轉身跑了出去。
“馬軍武,你還有沒有什麼後事要交代的?”黃天突然向身邊的馬軍武問道。
“艹,老子不會死!”馬軍武罵道,不過他也是明白黃天的一片苦心,苦笑了一下,“我是少林棄徒,師門是指望不上的了,還是……算了吧。”
“老蔣,你呢?”黃天又回頭問蔣立德。
“小平,你走吧!”蔣立德長嘆一聲,說道。
“不,師父爸爸,別說了,我是不會走的,我不會離開你們,要死我們一塊死。”魯平怎麼會不明白蔣立德,還有黃天他們的說這話的意義?
“小平,你要是死了,我的鐵砂掌可就失傳了……”蔣立德很心痛的樣子。
“……師父爸爸……”魯平的內心強烈的掙扎着,一邊是待自己親如生父的蔣立德,一邊是珍貴的武術秘技,不能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失去了傳承,這種掙扎,對於魯平來說是,就是一種痛苦,一種折磨。
“小平,我老蔣家無後了,我多麼希望以後能夠有一個小孩子,能夠跟着我姓蔣,以延續我蔣家的香火啊,還有你們魯家……”蔣立德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父爸爸……好,我走!”魯平突然向着蔣立德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給蔣立德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給黃天磕了三個頭,再看了馬軍武一眼,最終是站了起來,向着山洞外走去。
小犬蠢一狼沒有說話,而是僥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
“鄧強。”黃天突然叫道。
“別叫我,我知道你在玩什麼,告訴你,我不會離開的。”鄧強搖了搖頭道。
黃天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讓他們幾個人離開而已,保他們一條小命。可是鄧強是誰,堂堂CJ市警察局大隊長,遇到這裡的人破壞社會安定和平的事情,他如何能夠後退呢?反而是將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流氓,通緝犯這樣的人來做,那也太給警察兩個字抹黑了。
所以,鄧強決定了,要死他先死。說什麼他也不會離開。
“黃音一個人走了,你不擔心她嗎?”黃天走過去,一把拉着了鄧強,“我知道你是愛她的,所以,你肯定也希望她能夠過得快樂,我……怕是沒有這個福氣照顧她了,所以,我將她交給你了,你不能對不起她啊,也不能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對吧?”
“……”鄧強無語,黃天這幾句話正好說中了鄧強的心坎上了,是因爲黃天與黃音,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失敗者,所以他纔要努力來維持自己的最後的尊嚴,可是……
可是如果他堅持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只留下了黃音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着,甚至她還會殉情尋死,那是多麼痛心的事情啊。
黃天這可是交給了他一個非常棘手的事情,比在這裡簡單的求死,難度大了無數倍。
並且選擇死在這裡,太容易了,他一點也不懷疑,他根本就不需要那個小犬蠢一狼動手,就是他們交手之間散發出來的餘波,就足以讓他死好多回了。
大男人,是不是應該知難而上,去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呢?而不是在這裡簡單的尋求一了百了的死法?
望着黃天那真摯的眼睛,鄧強最後長嘆一聲,“好吧,我去找她,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活着回來,我會將她完好無缺的交還給你。”
“好!”黃天伸出手來,與鄧強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對於黃天這個對手,鄧強感覺自己真的是差得太遠了,差得根本就不配與黃天做對手。
“白順昌,白生生,你們兩人也走了吧!”看着鄧強離開,黃天又道。
“我們……”白順昌不知道應該說點啥。
“快走,別塔瑪迪廢話,耽誤時間。”黃天吼道。
“是是是……我們走……”白順昌立即拉着兒子白生生就離開了,在經過白花花的身邊的時候,兩人都不由看了白花花一眼,這一眼,可能就是這一輩子的最後一眼了。
白花花沒有回頭,無論如何,在那過去十多年中,白花花在這樣一個家庭里長大,的確沒有感覺到多少溫暖,這個家,這個父親,還有這個弟弟,不過是她用來隱藏自己的殼子罷了。
看着黃音,魯平,鄧強,白順昌父子先後離開,那幾個流氓就有些呆不住了,是啊,剛開始還有一點民族大義在胸膛中沸騰,可是現在,感覺人就只有這麼一輩子,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交代在這裡,那是多麼的不甘心啊。
“好了,你們也都走吧?”黃天終於是發話了。
“多謝……多謝……”
那幾個流氓立即轉身就跑了出去,恨不得還跑快一點。
“記住,回去以後,好好做人,不準再做壞事了。”黃天在後面喊道。
可是,只看見那幾個傢伙爭先恐後的逃離這裡,沒有一個人回答黃天的話。
“你看看,你都是救了一些什麼人啊!”後邊的白花花不知道爲什麼,爲黃天報怨起來。
“哈哈哈哈……”黃天笑道,“如果他們不是這樣的人,你的師父肯讓他們走嗎?”
“咳咳……”小犬蠢一狼見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咳嗽了一聲,道,“好了,黃天,我個人非常的欣賞你,但是,我們必須要了結一下了。”
“哪好吧,小犬蠢一狼,今天我們就看看,你們RB到底偷學到我們**國的幾成功夫!”黃天大聲道。
黃天,馬軍武,蔣立德三人對望一眼,立即分開,呈品字型將小犬蠢一狼包圍在中間,黃天體內的真氣雖然散於四肢百骸之內,無法凝聚,但是也不是沒有,那些真氣如同未經馴服的野馬,不受人控制,而積存於氣旋之內的真氣就是訓練有素的戰馬,能夠發揮出無窮的戰鬥力。
只是要使用這些散亂真氣的代價非常大,將會是造成經脈到刺#激,有可能毀掉經脈或是破損,造成經脈萎縮,從此以後在修爲上,不但無法前進寸步反而還有可能倒退的危險,特別是這種刺#激所帶來的痛苦,將是常人無法承受的。
所以,一個受到內傷之人,第一時間安撫自己體內的真氣,將是最重要的,不見那些高手過招,打完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坐下來調息,象黃天這樣,一場接一場的戰鬥,就註定是死路一條。
果然,黃天這一強行催促真氣,全身立即感受到一種膨脹得如同快要爆炸一般的難受,特別是還有一種隱隱刺痛,難奈的酥癢在裡面,讓黃天都不知道如何去忍受……
好在這個感覺,與以前動用過怪物的神秘力量之後的那種後遺症有點相近,黃天多少還能挻住。
現在戰鬥還沒有開始,黃天必須挺住,不能立即使用那怪物的神秘力量,也許今天能不能翻本,就全寄託在它的身上了,至於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現在黃天已經沒有辦法去顧及了,只有先過了一關再說了。
“啍哼,強行運用已經零散的真氣,很痛苦吧?並且你已經失去了生生不息的內在循環,這些做,只會讓你死得更快。”小犬蠢一狼一語道破了黃天的現狀,他的語言是哪樣的冰冷,目光是那樣的惡毒。
“上!”
黃天,馬軍武,蔣立德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道,向着中央的小犬蠢一狼擊去,兩拳一掌,每一個人施出自己最厲害的招法,面對這個小犬蠢一狼,他們每一個人都必須全力以赴……
可是小犬蠢一狼還是那樣淡然自若的站在中間,根本就沒有將他們三個人放在心上,他的境界,可是黃天三個人怎麼無也法理解的。
近了……
可是三個人同時感覺好像撞到一堵無形的空氣牆上,原本勢若奔牛的,剛猛無比的一招,速度頓時被大幅削減,變成他們要不斷的增加真氣,才能換來一點點的前進……
這……
根本連身都近不了,還如何打?
眼看三個人的兩拳一掌一點點的逼近小犬蠢一狼,還差一尺,五寸,三寸,一寸……
三個人都相信,只要他們真的碰上了小犬蠢一狼的身體,將那拳掌之上所飽含的強大真氣爆發出來,就算是這個小犬蠢一狼已經達到了金丹期,也將會吃不消,畢竟三個人是三種不同的真氣,也足夠小犬蠢一狼化解半天的了。
可惜,就在這時,小犬蠢一狼動了,他好像也知道,如果真讓這三個人打了自己身上,他也麻煩一樣。
“呯呯呯!”
一連三聲,彷彿疊加成了一聲,小犬蠢一狼瞬間出拳,好像在他身前的空氣牆不存在一般,一一擊中了三個人的胸前……
這空氣牆本來就是小犬蠢一狼的施放在體外的真氣所布成的,當然不會對自己的造成影響了。
三個人立即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在小犬蠢一狼的拳勁與外放在真氣逼迫之下,遠遠的摔了出去……
“卟!”
黃天還在半空之中,就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如同下起了一陣紅色的毛毛細雨……
“呯呯呯!”
又是三聲,三個人分別摔倒在三個方向,馬軍武是第一個一彈身就站了起來,第二個是蔣立德,緩緩的站起來之後,還在嘴角抹了一把鮮血,他也受傷了,只是要比黃天輕了許多。
黃天是最後一個掙扎起身的,三個人再度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莫名的震驚,這三個人,可是在CJ市搞風搞雨的頂尖人物,想不到到了這裡,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