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凡看着熟睡的白鬱潔,剛剛想脫掉鞋子睡到她的身邊就聽見門外面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卓爾凡帥氣濃黑的劍眉不悅地蹙起,又看了一眼睡着的白鬱潔他才離開牀邊給門外敲門的人開門。
當他打開門就看到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外,手中拿着一隻別墅裡的電話恭敬的遞給他說道:“夫人的電話。”
卓母的電話?
“你我跟我媽說我不在別墅。”卓爾凡看了一眼電話,想了想又阻止要離開的管家道:“算了,把電話給我,我來跟我媽說。”
“不是說好今天來f國的嗎?爲什麼憐夏在機場等了你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你人?”電話那頭的卓母語氣嚴厲的質問道。
卓母原本以爲五年前白鬱潔消失後,卓爾凡跟凌憐夏之間沒有了阻礙,他們之間遲早都會產生感情,但是,五年過去了,卓爾凡跟凌憐夏之間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他們甚至都沒有在一個房間過夜過!
所以卓母這五年來費進心思就爲了撮合他們兩個,但是無奈凌憐夏不敢靠近卓爾凡,心裡的懼怕早已經深深的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而卓爾凡心裡又只有那個據說是死了的白鬱潔。
卓母曾經在一年前在卓爾凡和凌憐夏兩人的飯菜裡下藥,想讓他們兩生米煮成熟飯,但是沒想到卓爾凡寧願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淋了一晚上的冷水澡都不願意碰凌憐夏。
並且第二天就奪了卓氏集團的控制權,將她和凌憐夏都送到了f國。
所以卓母只能沒隔幾天就給卓爾凡打一個電話叫他來f國,這樣煩了他一年後才讓他答應來f國,他竟然沒來,可想而知卓母現在心裡有多大的火氣。
卓母不知道,其實卓爾凡壓根就不想去f國,如果不是公司有事他根本就不會答應。
“我在機場見到小魚兒了。”卓爾凡平靜的說道。
“什麼?”卓母聽到五年之後又一次從卓爾凡的口裡聽到“白鬱潔”這個名字,她的語調可就不像卓爾凡那麼平靜,滿滿的都是詫異。
等卓母平靜下來之後,緊接着則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良久,電話那頭才傳來卓母遲疑的聲音:“你,確定是白鬱潔,沒看錯?”
“我確定,我這輩子可能看錯任何一個人但是絕對不會看錯她!而且……”卓爾凡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而且她現在就在我的身邊。”
“她在你的身邊?”
“對。”卓爾凡淡淡道。
雖然他的小魚兒裝作一副根本不認識他的樣子,但是他還是確定她就是他的小魚兒。
“那……”
卓母想問,那白鬱潔有沒有跟他說些什麼?
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卓母跟自己說:五年前的事沒人知道,她不用自己嚇自己。
“媽,你帶着凌憐夏回來吧!”卓爾凡沒注意卓母剛纔的欲言又止,他徑直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啊?”
卓母以爲白鬱潔出現了卓爾凡更加不會要她們回去了,但是沒想到卓爾凡竟然說要她帶着憐夏回國!
卓母還依稀記得五年前,卓爾凡在聽到白鬱潔失蹤後從白家傳來的死訊後那瘋狂的摸樣。那一刻她才明白即使她使用再多的計謀,卓爾凡的心裡都會有白鬱潔那個女人的存在。
“不回來怎麼離婚?”怎麼娶他的小魚兒?
卓爾凡的想法很簡單,他要讓卓母跟凌憐夏回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凌憐夏離婚,不然他怎麼和白鬱潔結婚。
卓母聽到他的話瞬間啞然,卓母想她費盡心思才讓卓爾凡娶了凌憐夏,她怎麼可能讓他們就這樣離婚。
但是她剛想憤怒的說不準他們離婚的時候,卓母就想到在f國的這五年,即使凌憐夏是卓爾凡名義上的妻子,但是她何曾享受過當卓氏集團總裁夫人的生活,反而是背井離鄉跟她這個同樣被卓爾凡嫌棄的母親待在f國這個陌生的城市。
卓母暗暗的思附,先同意他們離婚回國再說,五年前她可以讓白鬱潔消失,五年後……她一樣可以!
卓母的沉默,卓爾凡知道她是默認了。
卓爾掛電話前,卓母忽然說道:“她同意嫁給你?”
卓母知道白鬱潔五年前經歷過什麼,而且五年前她的消失就證明了她肯定不願意再跟卓爾凡在一起,所以即便卓爾凡想離婚娶她,但是,她願意嫁嗎?
“不願意?呵呵……”
一陣輕笑從卓爾凡的口中溢出,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是冰冷到不容置疑。
“即使是用強迫的,她也得嫁,她這一輩子只能嫁給我!”
卓母聽到他的話在心中悲哀的想道,世界上的事如果能隨人願,就不會有那麼多求而不得。
她一直在求,卓爾凡也一直在求,他們求的東西不一樣,並且背道而馳,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求不得。
“你不怕她恨你嗎?”卓母喃喃的說道。
卓母又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那重要麼……,我不在乎,更何況,現在我也恨她……”卓爾凡輕喃着掛了電話。
走出房間,將電話隨手交給了一個端着東西路過的僕人。
隨即就轉身回到了臥室,複雜的目光落在了躺在牀上昏睡中的白鬱潔身上。
他輕喃道:“小魚兒,我知道五年前我不應該騙你,但是你也一聲不響離開了我的世界五年,所以我們扯平了好不好,你會嫁給我的,對不對?”
他的語氣那麼溫柔,那麼小心翼翼,幾乎沒有人能忍心拒絕他這麼卑微的祈求一樣的問句。
可是那個要告訴他答案的人卻睡的正沉,雖然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答應。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你說什麼?”白慕墨大聲的問道。
“小墨,冷靜點。”顧亦白安撫着眼前激動的白慕墨。
他好久沒有看到白慕墨這麼激動過了,自從五年前白父白母過世之後,白慕墨就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變得沉穩冷靜,再無以前的活潑幼稚。
顧亦白將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的白慕墨按了下去重新做在了座位上,開口說道:“小墨,現在既然已經瞞不住了就算了,我們現在想的應該是怎麼把你姐從卓爾凡的身邊搶回來,畢竟,醫生說你姐的失憶只要在熟悉的環境下是可以想起來的……”
顧亦白未說完的話,白慕墨知道,所以他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這五年的時光已經把他打磨成了一個理智的男人,知道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比起對卓爾凡的仇恨,現在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白鬱潔纔是最重要的。
當白鬱潔醒過來的時候,首先印入她眼簾的就是一張卓爾凡那張俊美帥氣的臉龐。
夕陽投過窗戶溫柔的投射在他的臉上,半是光明,半是黑暗。
白鬱潔看着看着突然一下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深處涌現出一股撕裂的疼,這張臉,她好熟悉……
可是她怎麼會熟悉呢?
她不認識這個男人啊?
白鬱潔回想起在機場發生的那一連串的事情,按了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最後,她好像是被打暈了,是這個男人打的嗎?
白鬱潔伸出手,試探性地觸碰着眼前緊閉着雙眼處於熟睡狀態中的卓爾凡的臉龐。
她不知道,卓爾凡早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醒來過來。
這五年來,他從來沒有一次熟睡過,都是輕淺的睡着,一丁點的響聲他就會醒過來。
更何況好不容易纔抓到他消失了五年的小魚兒,他更是一刻都不敢放鬆,在白鬱潔醒過來的那一剎那他也同時醒了過來。
但是卓爾凡仍然裝做熟睡的模樣,任由她從一開始的發呆,到後來放肆的打量他,甚至當她大膽的用手一點點的劃過他的眉眼,他的鼻樑,他的脣角他都是一動不動,完全看不出一丁點醒過來的樣子。
當白鬱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從指尖傳過來的溫潤的觸感的時候,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跟着了魔一樣,竟然會這麼大膽的去摸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而且……
白鬱潔現在才發現,她竟然跟卓爾凡睡在一張牀上!而且這張牀還真大,估計睡十個人都不成問題吧!
當白鬱潔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狀況的時候,立馬把手縮了回來,人也飛快的從牀上爬了下來。
“小魚兒,你剛剛的動作明明就跟以前一樣,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我的臉,現在你還裝什麼?”卓爾凡遺憾的看着飛快的跑下牀的白鬱潔說道。
他遺憾她怎麼就摸了這麼一小會就不摸了,五年了,他每天睜眼之前都幻想她會躺在他的身邊摸着他的臉跟他說早安。
“我……我沒裝,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剛剛……”白鬱潔想解釋,但是她又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剛剛摸他臉的舉動。
“小魚兒,你真不乖呢!”卓爾凡的的瞳孔猛然一縮,身體往她的方向移動,一把抓住她垂落在身邊的手將她拖回到牀上邪魅的說道。
白鬱潔害怕的閉上眼睛,她以爲卓爾凡要打她。
但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半天,白鬱潔想象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悄悄的睜開眼睛,發現壓着她上方的卓爾凡臉色鐵青,明顯是強忍着心中的怒氣。
卓爾凡看到白鬱潔悄悄的睜開眼睛偷窺他,他修長的五指下意識的收緊,擠壓着白鬱潔柔軟的手腕。
白鬱潔瞬間被卓爾凡那下意識的一握痛的大叫道:“我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就算你打我,我也不會說假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