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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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片晴好,湖面上波光粼粼,一片五光十色,如若再有美人一笑,便是十全十美。

一條小船上,站立着兩名女子,船伕努力地划着小船,駛過這自己很小就已經熟悉了的街頭巷尾。

“小姐,你說這山上要是沒有你要找的草藥怎麼辦?”小萍問道。

“這座山沒有,還有下一座,我們明天再去。”楊語默淡淡道。

“啊?小姐,你這是要累死我啊?”小萍抱怨道。

“怎麼會?”

“也要累死你自己。”

“不會。”

“會。”

“我不跟你說了,不讓你來,你偏要來,來了又嫌累。”楊語默無奈道。

“我不嫌累了,我一定奮發向上,向小姐學習!”小萍立馬轉換表情,信誓旦旦。

這裡的河口比較窄,船上的人距離地面很近,楊語默和小萍朝岸邊看去。正在這時,岸邊有一男子正在追趕着前方另一個男子,想要拉住他的胳膊,一時沒有看路,就被腳下一塊磚頭絆倒。

小萍立時哈哈大笑,邊笑邊捂着肚子,就連一向不太愛笑的楊語默此時臉上也掛滿了笑容。

男子聽到身後如此大的笑聲,轉過頭來,便看到兩個女子站在船頭,一女子捧腹大笑,另一女子……

男子癡了般地看着站立在船頭臉上掛着淡淡笑容的女子,看着她因自己看過來後來不及收起的尷尬表情。

此時的楊語默並不像萍兒那般毫無顧忌地盯着對方看,她心裡有些羞愧,笑人家卻被抓了個正着。

“小姐,他看你都看癡了。”大笑過後的小萍又指着岸邊的這位男子說道。

聽到這話,男子窘迫至極,低下頭不忍面對。那個指着自己的女子的**的目光,以及她的那些話語讓竟讓自己有些無地自容,好似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已經被毫不保留的窺探。

掙扎過後,正待擡頭再看那白衣女子的表情,只見小船已經遠去,只能看着她們的背影漸漸迷茫直至完全消失。

“太子,程大將軍在宮中等您。”旁邊一人朝着男子悄聲道,他已經來了一會兒了,也不知太子低頭在想些什麼,也沒敢打擾。

“回宮。”男子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

太子東宮,一位中年男人坐在客廳中喝着茶,見前面來了兩人,趕緊將茶杯放下從座位上站起。

“臣程廣參見太子殿下。”

來的男子正是那個在岸邊摔倒的人,也就是興平國太子—慕容軒。

“程大將軍請起。”慕容軒走到程廣身前,將他扶起。

“程大將軍,雪顏可回到府中了?”慕容軒問道,是自己開玩笑說瑾會和丞相府大小姐入洞房纔會把她氣走的,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回到了,是瑾世子將她送回來的。”程廣回道。

看來瑾是把她哄好了,慕容軒舒了口氣,要不然得看多久瑾的臉色啊?想想都驚悚。

山林間,陽光從濃密的樹葉縫隙直射下來,使得整個山林顯得溫馨而又寧靜。

“小姐啊,我們又不能使用輕功,這裡萬一有野獸出沒怎麼辦?”小萍擔心道。

“這裡不會有的,在我小的時候,這裡的野獸就已經被人獵殺完了。”她蹲下來聞着不知名花草的氣味。

“小姐小時候就來過?”

“是啊!那時候爲了給我娘抓藥,我把這幾個山頭都跑遍了。”

“啊?小姐你當時才幾歲啊?”小萍不可思議道。

“六歲。”她淡淡道,又去聞另一種花草的味道。

“六歲?”小萍驚叫道,六歲的小孩能知道什麼呀?眼神直愣愣地朝楊語默看去。莫非?小姐她真是天仙下凡?

“小姐當時不害怕嗎?”那麼小一個小孩,怎麼敢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害怕?”停住往前走的腳步,眼神沒有焦距地望着前方。“我最害怕我娘死在我面前,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小姐,爲什麼不找郎中呢?”小萍好奇道,生病了就該找郎中啊!小姐怎麼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裡來採藥。

楊語默嚥下心裡滿滿的苦澀,繼續往前走。“所有的郎中都說我娘不行了。”

“那爲什麼不找老太爺?”老太爺醫術那麼好,一定能治好夫人的。

“嫁給我爹是我娘以死相逼換來的,娘一直覺得自己沒臉告訴外公自己的境況,所以外公一直以爲我娘過得很好。”她徑直朝上坡走去。

“怪不得老太爺總是……”看着楊語默已經走遠。“小姐,等等我!”

天下最悲之事莫過於此,明明有能力去相助天下人,卻錯過了自己最愛的人。白常順這一生,無力之時,看着妻子離去;有力之時,卻又生生錯過了自己最愛的女兒。

“小姐,這是什麼呀?”圓圓的葉子,真好看,小萍將手指伸了過去。

“別碰它,有毒!”她及時地抓住小萍的手腕,在小萍驚訝的目光下用布將它纏繞起來連根拔起。“這是天腥草,恢復內力的藥材。”

“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隱瞞內力了?”小萍驚喜道。

“它只是部分解藥,每次服用只有兩個時辰的功效。要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吃,要不然你就回柳家莊去吧。”楊語默威脅地看着小萍。兩個時辰,足夠做很多事情了。而後,她又接着說道。“這種草藥極難尋到,總共見過兩次。一次是小時候來這座山採藥的時候見過,另外一次就是今天。”

“好,知道了,我的小姐。這草藥來之不易,我以後只在有重要事情或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用它。”小萍撇撇嘴道。

一個破廟裡,一股青煙從廟裡飄了出來。

“小姐,這麼多水,什麼時候才能熬好啊?”小萍用扇子努力扇着火。

“快晚上的時候。”她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睛出神地望着破廟的大門,不知在思緒着什麼。

“得那麼久啊!” 小萍低聲道。看到楊語默毫無反應,神情落寞。小萍也安靜了下來。

太陽快要下山,一鍋水終於熬得差不多了,楊語默將它倒出來與一些研磨好的藥粉混合在一起。

“總共有四顆藥丸,你兩顆,我兩顆。”她將手中分好的藥丸遞給小萍。而後,又猶豫着從身上取出兩顆藥丸,將其中一顆放在小萍手中。“小萍,這是解藥。你小心藏着,如果真有那麼多意外,就吃了它,保命要緊。”

丞相府,一婢女在門前左顧右盼。

“小姐,你可終於回來了。老爺在書房等你呢。”婢女急忙道。

長長的走廊上,聚集着有來有去的人。

“大姐真是瀟灑啊!這剛回來就天天往外跑,也難怪,外頭長大的麼?自然是野。”楊靜葉刁難到,看到她就來氣,鄉下來的野丫頭。

“靜葉,別這麼說大姐,大姐肯定是有事纔出去的。”三夫人的女兒也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楊芳婷勸說道,朝着楊語默淡淡地笑着。

“關你什麼事?我是嫡女,還用你一個庶女來教我?”楊靜葉惱火道。

沒想到楊靜葉會這麼說,楊芳婷有些尷尬。

“不准你這麼說我二姐!”和楊芳婷一母同胞的楊碧荷插言道。

“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楊靜葉越發盛氣凌人。

“你……”楊碧荷想要往前衝,卻被楊芳婷拉住了。

“大姐,我們先走了。”朝着楊語默笑笑,楊芳婷拉着楊碧荷往後院方向走去。

“哼。”一聲冷哼,楊靜葉也帶着奴婢向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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