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本柳作難得的失態了。
那些水線雖然現在看來似能夠對蒼龍號形成威脅,但是因爲蒼龍號正在行駛中,實際上卻正好可以避開。況且,蒼龍號的左舷還有一艘輕型巡洋艦和兩艘驅逐艦呢,而在右舷則有龍驤號航母擋着。
他身後的幾個鬼子軍官交換一下眼神,其中一個少佐說道:“閣下,‘多摩號’似乎沒有回援的意思。”
柳本卻好似沒聽見他這句話,只是繼續吼道:“對,攻擊魚雷,打爆它!”
幾個鬼子面面相覷,一個大尉輕聲道:“柳本閣下不會瘋了吧?”
其他人立刻瞪了他一眼,剛纔說話的少佐呵斥道:“不要亂說,堂堂皇家海軍一主力艦隊的司令官,柳本閣下怎麼可能如此經受不起打擊!”
“報告,東京回電——”一個少尉手拿一份電文急匆匆的跑出來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東京這兩個字給刺激的,柳本身子一個激靈,然後似乎恢復了冷靜,從那個少尉手上接過電報大聲念道:“……最不濟當保住蒼龍號……”
學兵軍當初一氣出動五十餘艘魚雷艇在臺灣海峽偷襲相馬正文的登陸艦隊時,山本五十六就已經大吃一驚了。現在,得知學兵軍用於伏擊混合艦隊的魚雷艇居然多達兩百餘艘,老鬼子直接傻眼了。他將柳本柳作發回來的電報看了又看,確認沒有花眼看錯數字,問一邊的井上成美道:“小林報告說不是幾十艘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井上成美和山本都是老海軍人了,雖然對魚雷艇這種小艇的戰力不以爲然,但是卻也知道該型艇達到一定數量將會發生質的改變,足以實現小艇滅大艦這種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再聯想到那超過兩百架的白鰭豚以及空中堡壘,他們立刻意識到可能上當了——
本來以爲可以以混合艦隊爲餌,至多犧牲一些商船和驅逐艦,達成重創學兵軍空軍的目標的。現在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似乎有偷雞不着蝕把米的可能。而愣要追究責任的話,自然和小林躋造發來的有關學兵軍向臺灣集結的魚雷艇的數量有關。可憐的小林躋造將澎湖島報告的“大規模魚雷艇部隊”擅自改成了更加具體的幾十艘本是出於盡責的態度,孰料卻引得山本等人在判斷雙方力量對比上出現巨大偏差。而如果蒼龍號航母再遭其同胞兄弟飛龍號覆轍的話,那麼這口黑鍋他肯定背定了。
井上成美反應很快,他揣度道:“會不會是學兵軍在臺灣早就建成了一定規模的魚雷艇部隊?”如果小林提供的情報無誤的話,那麼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然,山本考慮到蒼龍號生死未卜,卻沒有立刻就承認這種說法。
曾經的山本對於手下將官是極爲偏袒的,然而現在因爲和陸軍就軍部主導權展開激烈爭奪,他卻不得不放棄原先的這一原則了。如果事情真如井上所分析的那樣,那這個責任就將要他來承擔,而他覺得,這是海軍省目前絕對不能承受的。
“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蒼龍號,”山本最終咬牙切齒的說道。
卡拉奇,因爲遲遲沒有日航母被擊沉的消息傳來,相反,劍魚羣和潛艇部隊卻屢屢有戰損報來,歐陽雲沉不住氣了。“我是不是太急了?還是應該讓空軍他們當主力,”他踱着步說道。
“我們要走出去,總要靠海軍,”陳師昌輕聲道。
德古擡頭看向歐陽雲:“日本人已經損失大小戰艦十七艘了,再加上十一艘商船,等於三艘魚雷艇換一艘大艦,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因爲不清楚具體的戰鬥進程,所以德古單純的拿戰損比做比較。而在他看來,三艘魚雷艇就能換一艘日本大艦,學兵軍簡直太賺了。而如果他知道學兵軍的魚雷艇羣中有將近一半的最高時速都能達到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時,而潛艇部隊又有反潛魚雷的話,估計第一時間會站起來大吼:“你們中國人懂不懂指揮?”
日本商船想要藏入蒼龍號和龍驤號航母中間避難,結果反而給了黃天勳他們擴大戰果的機會,就在日本商船撞成一團的時候,不到六分鐘的時間裡,黃天勳的劍魚羣一通魚雷狂射,一下子就擊沉了九艘商船和兩艘驅逐艦。
沒有人不怕死,滿口爲天皇陛下爲大日本帝國不惜粉身碎骨的鬼子們也不例外。柳本柳作前一刻被運輸船隊的自私行爲差點氣瘋了,下一刻接到山本力保蒼龍號的最高指令,從中窺到了一絲生機,立刻就恢復了冷靜和理智。他立刻打點起精神在指揮頻道里頻頻下令,先是命令江草隆繁立刻率隊返航進攻海面上肆虐的學兵軍魚雷艇和潛艇,然後再以山本的名義給鍋島俊作下令,命令他立刻向蒼龍號靠攏,最後,他同樣以山本的名義命令後藤,讓他立即指揮倖存的商船爲蒼龍號搭建魚雷防護牆……
因爲珍珠港一役,山本在日本海軍中低層官兵中乃是近似於神一般的存在,於是江草隆繁毫不猶豫的再次下達了返航命令,而鍋島俊作一邊在心中問候着柳本的所有女性家人一邊也只能下令降低航速等待蒼龍號靠上來。至於後藤,他倒有爲天皇陛下獻身的覺悟,奈何他能夠指揮得動的商船也就自己乘坐的這艘,所以也僅僅是讓其它商船變得有秩序了一些,其它一點實際性作用都沒起。
江草率部毅然返航,臺北航空兵團的鬼子指揮官自忖單憑已部力量根本不是學兵軍空軍的對手,也只能跟着向混合艦隊所在海域上空飛去。
對於301殲擊機師的師長張曉琳和303殲擊機師的師長賴德祿而言,今天這一場空戰打得實在是太窩囊了。既要吸引住日機又要減少損失,這反而導致兄弟們展不開手腳。好嘛,士氣一降再降不說,還導致戰損比比往常要高出許多。兩個人先後多次向薛長空請戰,要求放開手腳好好幹一場,然薛長空就是不肯,兩個人心頭火氣越來越大差點沒憋出病來。兩個長官氣得不行,其手下的學兵航空兵們同樣如此。所有人心頭漸漸的都燃起一股邪火,漸漸的手上的動作便變得狂野起來,而反應到戰機機動上便呈現出這樣的現象:所有的白鰭豚都變得乖張起來——薛長空遠遠的看到意識到了什麼,他擔心啊,心說這樣下去還不如狠狠打一場呢。正在糾結呢,便在此時,日機集體掉頭了。他看到這一幕眼前不禁一亮,扯起嗓子就喊:“張曉琳、賴德祿,你兩個***還等什麼,給老子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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