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山俊彥纔開火,早有其它白鰭豚向常懷仁示警,而常懷仁並沒有將飛行姿態做老,所以得以第一時間做出機動,直接鬆開油門機頭下壓,一頭就往下栽了下去,而他纔剛剛鬆了一口氣,耳麥中再次傳來戰友的示警:“小鬼子很狡猾,跟上來了,懷仁,你還沒有擺脫危險。”他一驚,猛的想到什麼,在將油門踩到底的同時直接將推杆一拉到頂。
常懷仁沒有將飛行姿態做老,杉山俊彥同樣如此,實戰經驗豐富的他提前判斷出了常懷仁的規避方向,所以常懷仁才控制座機朝下栽去,他只是輕輕一推拉桿便迅速的跟了上去,只是,常懷仁接下來的動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儘管他第一時間鬆開了油門想要將機頭拉起來,卻還是慢了一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常懷仁的那架白鰭豚直線上升,從自己的炮口下逃之夭夭。
杉山俊彥還待再追,耳麥裡傳來了部下的示警,卻是在他鎖定常懷仁的時候,一架白鰭豚偷偷的飛到了他的背後,此時正在加速向他靠近,“八格。”口中再次噴出髒話,杉山俊彥直接將機頭拉起,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空躥去,在飛到一定高度,自我覺得肯定拜託了中國戰機的鎖定後,一個左轉彎,再次向肖哥的那架白鰭豚飛了過去。
肖哥此時正在向一架五十特攻機猛衝,這架雙機夾擊戰術中扮演狙擊手角色的五十特攻機本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前面的一架白鰭豚,想要伺機發動狙殺,肖哥的及時殺到讓他登時顧此失彼,只能先選擇高速脫離,只是他這一走卻將前面那架五十特攻機的尾部賣給了肖哥,而肖哥顯然早有這方面的算計,所以順勢向前直接開火,只耗時幾秒鐘就將之打爆。
戰鬥又持續二十分鐘,杉山所部的雙機夾擊戰術固然有所收穫,擊落擊傷白鰭豚各一架,但是他們自身的損失更大,一共損失了五架,就在杉山俊彥感到不對頭,考慮是不是要放棄雙機夾擊戰術的時候,肖哥下達了緊急命令,讓所有人立刻脫離戰場,因爲就在這個時候,日軍參與第二波進攻的五十特攻機升空了。
又是一個聯隊規模的五十特攻機,這一幕被遠征第三集團軍設在馬蘭的防空雷達偵察到,孫立人命令立刻向徐凱轉發這一發現,徐凱再向麾下各艦以及肖哥轉告這一消息,肖哥可不以爲他們有和一個聯隊的五十特攻機糾纏的本錢,當機立斷立刻選擇撤退。
“頭,我們回去航母嗎。”
肖哥看了看油量表,說:“不,大家先脫離戰場,然後等半個小時再回去,兄弟們,小鬼子的戰略意圖現在很明顯了,他們顯然是想要通過持續進攻徹底摧毀我們的艦隊,身爲南海艦隊的一員,我們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撤。”
從加入海口艦隊成爲一名潛艇艇長到現在成爲南海艦隊的司令官,比今天危險的情況徐凱也有遇到過,但是,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居然會讓他產生無力感,至於他爲什麼不立即採納徐夢婷的建議,倒不是說他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而是作爲徐夢婷的兄長,他自認爲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潛意識裡,並不認爲妹妹有這樣的能力,當然,死馬當活馬醫,所以在其他所有人都想不出更好辦法的情況下,徐凱最終決定就照着徐夢婷的辦法賭上一把。
南海艦隊中,導彈快艇算是最不受鳩山船肋和他手下的大和魂們“待見”的,究其原因,一者導彈快艇噸位太小,自然沒有驅逐艦和重巡以及春秋號航母更能引起大和魂們的征服欲;二者,導彈快艇速度上比之其它艦艇有很大的優勢,這讓它們變得難以捕捉,南海艦隊中,單就數量而言,導彈快艇絕對排在第一位,而因爲它們這一次搭載的絕大多數都是艦空導彈,是作爲護衛艦使用的,所以在前面針對日軍陸上基地以及海上目標的偷襲中,導彈快艇全部沒有參戰,這又使得日本人更有理由漠視它們。
當二十餘艘導彈快艇從南海艦隊陣列中前出的時候,包括鳩山船肋在內,一個大和魂都沒有對它們投以過分關注的目光。
鳩山船肋此時已經收到後方的報告,知道第二梯隊的五十特攻機已經悉數升空並且正快速趕過來,他計算了一下時間,隨即發佈命令,命令第一梯隊的五十特攻機發動最後的進攻:“不要再執著於進攻支那人的航母了,現在開始,我們全力進攻支那人的防空火力點,爭取在第二梯隊趕到的時候,讓支那人的防空火力至少啞火四成。”
日軍的攻擊對象開始發生變化,這卻正好給了剛剛前出的導彈快艇部隊打他們機尾的機會。
日軍通過之前的戰鬥已經證實了,如果是正面受到防空炮火的攻擊的話,除非運氣特別背,飛行員被彈片傷到,否則的話,那看似兇猛的防空炮火其實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如果說在此之前,大和魂的進攻還有所保留,還顯得小心翼翼的話,在這一點得到證實以後,他們的攻擊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如此一來,自然給了南海艦隊導彈快艇部隊的進攻變得更加容易了。
南海艦隊導彈部隊的指揮官名叫馮尚海,一個有點小機靈的小夥子,在小鬼子發動最後一輪攻擊前,他並沒有急着下達進攻命令,而是命令所有導彈操作手都做好準備,先等小鬼子的攻擊全面展開再說。
馮尚海這麼做對於自己那些驅逐艦和巡洋艦以及春秋號航母上的防空部隊的戰友而言自然是殘酷的,不過短短五分鐘時間,先後就有超過十個防空火力點因爲遭到日機的密集掃射而出現了大量的人員傷亡。
看到各艦甲板上血肉橫飛的景象,想到其中不少人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徐凱當時就心如刀絞、目眥欲裂,那種感覺,用他後來的話講:幾如被架在火上烤。
“馮尚海,爲什麼還不發動。”終於,他忍不住了,直接電詢馮尚海。
馮尚海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嘶聲吼道:“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