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很偏僻的小巷道,平時很少會有人會經過這裡,畢竟路窄不好走,也不是什麼能讓路程縮短的近道。這條道路上旁邊倒是有一處空地,堆積着生鏽的鐵架與腐爛的樹枝木箱一類的。
因爲周圍居民建築遮擋的原因,這裡很少能被陽光照射到,因此也顯得死氣沉沉的,就連貪玩的小孩子也不經常在這裡玩耍。
而在這鮮有人出現的地方,此時卻有一個奇怪的人站在這裡,一個非常奇怪的人,筆直地站在那片空地的入口處。
他身穿酒紅色的禮服,帶着一頂高高的帽子,儼然是一副紳士模樣的打扮,但卻看起來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一種癲狂之感。尤其是其臉上帶着的白色面具,帶着一種蔑視、殘忍般微笑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正面容。
“看來那是一隻比較特殊的原腸動物呢,也不怪你追蹤不到它呢。”
那奇怪的那人正對着空地上的一處陰影說話。或許在外人看來,他就像是在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一般,明明眼前沒有能夠交談的對象。
然而這只是外人察覺不到而已。
“非常對不起,爸爸……”一個微弱的小女孩的聲音在那奇怪男子的正前方響起。
一名短髮稍顯凌亂,身穿有些老舊的連衣裙小女孩從影音中現身,心情似乎非常低落地來到了那名奇怪男子的身前。
如果不是她主動現身的話,恐怕沒有幾人能夠發現這名藏匿於陰影當中的小女孩吧。甚至從她的面前走過,也不會發現什麼異常。更不會想到她手上那兩把散發着陣陣寒芒的小太刀,如同黑暗中死神的鐮刀一般,悄無聲息地取走人的性命。
“要記住,我們的目標可不是那隻原腸動物,而是它體內的東西。”那名奇怪的男子提醒小女孩,同時掩蓋在面具下的雙眼透露出一股瘋狂之意。
“這麼重要而危險的東西,那位聖天子大人可不會也不能大動干戈,一定會派出少數精銳來解決的。”
先前的目標沒有達成,他並沒有生氣或者是嘆氣,而是冷靜地分析着,也說給面前的那小女孩聽。
“而要對付原腸動物,無疑拜託專業的民警更爲合適。所以,下一次我們就不是從那原腸動物手中搶了,而是東京的精銳民警手中了。”
奇怪的男子平淡地說着這番危險的言論,無疑是要與這整片東京爲敵的樣子,而且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甚至連擔憂都沒有。
瘋子。
這是最適合他的評價了。
“啊啊,那樣一定會碰上和我一樣的人吧。爸爸,我能跟她們一起玩,然後……殺掉她們嗎?”
一臉單純的小女孩說着讓人不寒而慄的話語。她很單純,單純地將殺戮視作一種玩樂。
“當然可以,只不過不要玩得太久了,我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做呢。”
被小女孩稱爲爸爸的奇怪男子,用略顯癲狂的語氣允許了女兒的要求。如果不看內容,這段對話還算是有點像父女之間的對話。但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完完全全地與“溫馨”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兩人之前約定好在此處匯合,現在已經找到了對方,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但就在他們想要離開這裡時,那名身穿酒紅色禮服的奇怪男子卻突然回頭,盯着斜後方不遠處電線杆上站着的一隻……貓頭鷹。
“貓頭鷹?爲什麼這裡,這個時候會出現貓頭鷹呢?真是奇怪啊。”
男子用好奇的目光透過面具看向那隻距離自己稍遠的貓頭鷹。那隻貓頭鷹一直在往他那裡看,以至於他自己看過去的時候有一種與那貓頭鷹對視的奇怪感覺。
而就在他與貓頭鷹對視的時候,他的右手緩緩擡起與肩膀持平,張開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掌對着街道另一端。
也就是在他張開手掌的那一剎那,一道伴隨着疾風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現向他衝去。速度之快已經讓人驚歎,恐怕最高級的跑車能夠達到的瞬時速度也都不如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
如果以這樣的速度被撞上,一定會粉身碎骨的吧,就連路上那些奔跑着的汽車也一定會因爲這樣恐怖的速度而變得支離破碎,更不用說是一個人了。
然而那名身着禮服的男子卻是不閃不避,連看都沒有看這從右側,而且很明顯是衝着自己而來的襲擊。
僅僅是擡起了自己的右臂,將掌心對着那個方向而已。
那道身影在眨眼間便撞到了奇怪男子身上,同時不知因何原因而激起了周圍大量的揚塵,在瞬間將兩人連同那名小女孩一起淹沒其中。
幸好,有風從這裡經過,揚塵很快就散去。
此時那名奇怪的男子已經轉過身來,儘管眼中還是有着那股癲狂與蔑視,但現在卻多了一絲的凝重。
若仔細看他的腳下,就會發現他相比之前的位置已經發生了一點變動。不是因爲他自己的走動,而是被剛纔的攻擊推出去了一段距離。
儘管沒有遭受到任何傷害,但這一點已經足夠他重視的了,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一定不會是一般人。
在他身旁的那名小女孩也在剛纔將兩把小太刀拿在了手中,與其身旁叫做爸爸的男人一同面對着那在煙塵當中的身影。她擺出了戰鬥時的所用的架勢,以便隨時都能夠對對方發動捨命般的攻擊。
按理來說,在剛纔對方發動那樣全力襲擊而且失敗後,趁着對方集中起來的力量消散,是一個很好的反擊機會,一個能給予任何人致命一擊的反擊機會。
但處於男人身旁的小女孩並沒有發動任何攻擊。並不是因爲她的戰鬥經驗少,相反,是因爲她知道自己的攻擊一定會落空,甚至對方會趁着自己攻擊落空的瞬間將自己先解決掉。
“一擊不中便迅速脫離……不,不管能不能對我造成傷害,你都會退回去的吧。挺不錯的嘛。”男人像是在誇獎一般,拍手稱讚道。
接着他語氣一變,變得低沉而恐怖:“明明已經將手臂打進我的力場當中,竟然還沒有被我的力場給折斷,你這傢伙不簡單吶。”
一陣攜帶着陽光般溫暖的風,帶走了這最後一陣迷人眼的沙塵。
“我也覺得你這滑稽臉也不簡單的。”
柳千城從風沙當中現身,面帶微笑地打趣道:
“你身上沾染的血跡,不管對於什麼顏色的禮服而言都是污漬的。而且啊,我還發現有些變態殺人狂一類人當中,有不少跟你打扮差不多的。”
柳千城話語當中並沒有帶着任何的感情,彷彿記憶中那些無論是電影還是小說遊戲裡的那一類人,如同普通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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