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最後現身的重海,各大勢力掌門人的心裡也都閃過很多不同的念頭。
在年輕一輩的眼中,重海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令人望之卻步;就算是這些老一輩巨頭,重海也給了他們不小的壓力,如果一個不小心,被後一輩的重海超過了,那他們的老臉又該往哪裡擱呢?
看着那些經歷過真人境磨鍊而顯得更加沉穩的年輕弟子,老一輩強者紛紛點頭,暗暗得意,至少從表面來看,這一趟歷練給了他們不小的好處。
“轟……”從大地深處傳來的隆隆聲逐漸靜了下來,老一輩強者臉上的表情卻逐漸豐富了起來。
“這……”尤其是血宗、燕樓、周門這三方勢力,那三位掌門人面面相覷,一時沒有搞清楚狀態。
地面的裂痕完全消失,一片詭異的安靜逐漸籠罩了整片大地。
“重海!”血宗的薛烈副宗主最先忍耐不住,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那些師弟師妹呢?”
“都死了。”重海淡漠出聲,吐出來的話卻像一顆驚雷一般,將這些掌門人炸得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燕淵!……”
“周元!……”
燕樓樓主跟周門門主同時出聲,得來的回答卻讓他們遍體發麻。
看着損失慘重的那三方,金蘭宗主、斑斕門主以及青道宗宗主在駭然的同時也心生慶幸;他們慶幸,自己的宗門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
尤其是青道宗宗主,青道宗實力最弱,他想象中的最好結果是九家兄妹可以活着回來;現在,青道宗雖然也損失了將近十位強者,但跟那三方勢力比起來,他們青道宗簡直是太好運了。
青道宗宗主暗暗地感激上蒼,感激上蒼給了青道宗這個繼續存在下去的機會;除了上天眷顧之外,青道宗宗主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原因,能夠讓青道宗能以最弱的實力站到最後。
“到底怎麼回事?”薛烈副宗主難以置信的疑問聲響起,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重海看了一眼雲飛,隨後領着剩下的兩三名弟子飛近薛烈身旁,開始講述在真人境遺址裡發生的事情。
而云飛跟鬆不動等人也掠近金蘭宗主身邊,打算向金蘭宗主彙報從頭到尾發生的事情。
“先不急。”金蘭宗主擺了擺手,一雙美眸目露異彩地望着雲飛。
“聖人七品?而且功底還這麼紮實,像是有數十年苦工磨鍊一般。看來,你纔是這趟真人境遺址之行的最大贏家啊。”金蘭宗主緩緩出聲,一下子就看穿了雲飛的底細。
雲飛笑着搖了搖頭,“湊巧,湊巧,我比較好運一些罷了。”
金蘭宗主笑了笑,沒有說話。按照雲飛的說法,這世上的好運也未免太多了些。她轉向鬆不動,開口道:“不動,將你們這趟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講述一遍吧。我倒想看看,那真人境遺址裡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能夠讓重海這等實力帶領的血宗隊伍遭受到如此損失。”
鬆不動點頭,開始徐徐而談。從他們進入真人境遺址開始,遭遇到莫名其妙的石塊攻擊,再到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真正的真人境遺址,然後闖洞府,遇到四位真人境前輩跟一位魔族至強者,隨後雙方鬥智鬥勇,先後爆發了數次大戰……最後到雲飛異軍突起,單槍匹馬殺入血色雲霧,最終將那魔族強者斬於手下。
“這……”聽完鬆不動的敘述,金蘭宗主以及那些沒能進得去真人境遺址的年輕弟子都愣住了。他們呆呆地望着雲飛,有種被石化了的感覺。
“嘖嘖……”最終還是斑斕門的斑斕門主最先回過神來,她打量着氣宗這邊的雲飛,不住地出聲讚歎。
見狀,金蘭宗主也回過神來,笑着搖了搖頭。她能感覺到,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們氣宗這裡;或者準確的說,是匯聚在雲飛這裡。
很明顯,跟雲飛獨自斬殺了一位魔族強者相比,“血宗隊伍近乎全軍覆沒”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分量不足。
宗門大比的排名關係到這幾方勢力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地位,再加上之前傳出“血宗有可能會對青道宗下手”這等驚天機密……因此,在宗門大比臨近尾聲的時候,很多小勢力以及那些獨來獨往的老牌強者紛紛匯聚在大比之地深處,想要提前摸清楚接下來幾年的風向,方便自己的發展。
此刻,雲飛異軍突起。以聖人七品的實力強行邁入了頂尖強者的行列,這些人出於各種各樣的考量,一時之間馬屁紛紛,將雲飛跟氣宗捧到了天上。
“金蘭宗主好福氣啊,竟然能在下方天域發現如此優秀的一名弟子。”
“有着雲飛的加入,氣宗真可謂是如虎添翼啊。金蘭宗主真是慧眼識英才啊,可敬可敬。”
“如果有什麼能爲氣宗效勞的事情,金蘭宗主只管開口,只要我們兄弟能做的,我們一定萬死不辭。”
望着處於衆人中心的氣宗以及雲飛等人,薛烈副宗主的臉上頓時閃過陰霾之色。重海也是貨真價實的聖人七品強者,但奈何重海之前就已經是聖人六品,跟雲飛的突然發力相比,重海這邊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
薛烈副宗主壓制下心中怒意,朝着重海低聲問道:“重海,這次的事該怎麼處理?”
重海回答道:“血宗弟子是在進入真人境遺址之後出現巨大傷亡的,而且我又是這次宗門大比的第一領導人,隊伍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自然難辭其咎。副宗主放心,我會爲這次宗門大比的失敗作出補償的。”
薛烈副宗主道:“補償……咦?那四位真人境強者的傳承呢?你在剿滅那魔族強者的戰鬥中居功甚偉,難道連一份真人境傳承都沒搞到手?”
聞言,重海搖了搖頭道:“那四份傳承被四位前輩傳給燕淵、鬆不動以及那個叫太初的女孩子了。氣宗那太初一個人就得到了兩份傳承,還沒等我向她們討要,我們便被那四位前輩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