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爵出現在自家客廳,陸一鬆反應了一會才相信這不是開玩笑。
等他過去的時候,陸夫人周麗已經陪着龍爵說了一會話,事實上一直在說的其實只有陸夫人而已,從頭到位,龍爵從坐在這裡也只說了一句話,那就是,陸羽在嗎?
對於龍爵爲什麼來找陸羽,他們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陸夫人明裡暗裡問了幾遍,龍爵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在他眼裡,如果陸羽不是陸家的人,他八輩子可能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儘管陸家在生意場上也佔有一席之地,但和龍家這種起立了百年都不到的大家族來講,實在是還不夠看。
所以當陸一鬆親自下來之後,陸夫人就識相的離開了。
“龍少,今天怎麼會突然過來?”陸一鬆習慣性帶上使他看起來格外忠厚的笑容,事實上陸一鬆在生意場上能夠混到現在,一半的原因,也是沾了他長了一張忠厚的臉。
龍爵並沒有因爲來人是陸一鬆在態度上就有任何的改變,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陸羽親自出現,就是陸家的祖宗都不好使。
“陸羽在嗎?”
同樣的問題再次出口時,多少帶了一點的不耐。
聽到這個問題,陸一鬆的臉上同樣出現了,陸夫人在聽到這句話是露出的驚訝。
但好在陸一鬆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很快就恢復正常道:“沒想到龍少會認識我家陸羽,不過不巧,前幾天,他剛剛出去了,暫時不在家。”
“出去了?”龍爵聞言眉頭一下就蹙了起來:“去哪了?”
看龍爵突然露出這種表情,陸一鬆也是心下一突,能讓傳說中面不改色的龍爵露出這種神情,看來他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啊,可是陸羽到底是什麼時候攀上龍爵的呢!
這種想法只是短暫的閃過,陸一鬆就笑着道:“呵,這孩子就說是出去旅遊,至於去向我還真是不知道,不過龍少要是找他有事,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回來。”
說到最後,陸一鬆的語氣已然帶了那麼一點討好的意思。
“你確定他只是旅遊,而不是離家出走?”
突然聽到龍爵的話,陸一鬆一愣,實在是沒想到龍爵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不等他問,龍爵已經太屁股走了。
哼,他就知道,陸羽在陸家這幾年一定受了不少欺負,不要問他怎麼知道的,反正他就是知道。
對於龍爵找上陸家,和對他過去生活做了補腦的事情,陸羽當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事實上離開陸家的時候,他確實沒有說話他要去哪,而且一離開就將他過去用的電話號碼換掉了,爲的就是不想再和過去有任何瓜葛。
而當龍爵找上陸家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仿城。
其實仿城原本不叫這個名字,但有的時候,一個城市的文化會潛移默化的改變人們對這座城市本來的看法,就好比一城市小偷強盜特別多,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賊窩,過得久了,這座城市不論怎麼改變,別人的第一印象都會是,這事賊城。
而仿城的由來則是因爲這座城市的山寨貨特別的發達。
上到古玩字畫,下到衣食住行,只有你沒想到的,絕對沒有仿城找不到的。
當然同樣是造假,也是有高低中下之分的。
陸羽帶着他少的可憐的行路,出現在仿城一條名叫青石緣的一條老街上,和其他地方不同,這條街是專門賣古玩字畫的地方,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整條街都建的古香古氣的。
陸羽對這裡並不陌生,哪怕他已經離開8年之久,但是站在這裡,就好像回到小的時候,他爸爸帶着他每天都要從這條街經過一樣。
可以說李清墨對陸羽影像很深,這大概和李清墨佔據了陸羽他部分時間有關,李清墨是這條街出了名的仿手,出自他手的不論是字畫還是陶器都足以以假亂真,不僅形似,神更似。
而小的時候,在李清墨的薰陶小,陸羽對這些也是格外的有興趣,大概也是發現了這點,李清墨不論是閒暇還是工作都會將他帶在身邊,而這樣的薰陶直到李清墨離世才結束,在陸家,在沒有任何人限制的情況,偶爾他也會臨摹一些字帖,畫上幾幅畫,儘管不是每天,但也沒有斷過。
所以從陸家離開,他就回到了這裡,不只是因爲對李清墨的想念,更多的是,他也想成爲如同父親一般出色的仿手。
在街上逛了一圈,簡單的熟悉了一下環境,就擡步走進了一家仿店。
進門,一個留着一撮山羊鬍的老頭就睜開那一對有些渾濁的眼睛,朝他打量起來,脣邊的菸袋口並沒有因爲他的舉動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
陸羽在店內打量一番,最後纔將目光朝着老人看去,笑着問道:“請問這裡招人嗎?”
“你要聘什麼,服務員的話就免了,我這裡不忙,用不上人幫。”老人嘴裡含着菸袋吐字有些模糊的道。
陸羽沒想到老人一開口會是這般冷硬,愣了一下隨後問道:“那師傅呢?”
師傅?
老人聞言似乎終於來了點興趣,只是在看陸羽的年紀,着實有些年輕了點,但還是開口道:“哪方面的?”
陸羽想着在店內看到的大多都是字,就開口道:“書法。”
“哦,是你自己聘,還是幫別人,若是幫別人,就讓他自己來。”很顯然對於陸羽的年紀,老人實在是不相信,他是自己應聘。
可是陸羽卻是笑着道:“是我自己。”
老人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多說什麼,行不行,一式便知,他說再多都不如試一試來的快。
起身,將菸袋在桌上磕了磕,往腰上一塞:“跟我進來吧。”
陸羽提了一下肩上的包,聞言跟上老人朝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