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雖然過的百無聊賴,但好歹也是歲月靜好,沒有煩人的夜陌憂,沒有粘人的陌雲荒,也沒有讓人頭疼的事務,店子的生意也很好,能養活一大堆人,偶爾還能去找林清荷嘮嘮嗑,但是這丫頭最近是越學越壞,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這樣平靜的生活就要被一件事情打破了,夜陌璃又要回到那種四處奔波的日子。
又是同樣的鎏金請帖,同樣送進了衡都的達官貴人家。
“天吶,來事也不要來這種事情啊!”夜陌璃看着眼前的鎏金請帖,上次什麼勞什子的百花宴就已經讓她受夠了,這次的壽宴又是什麼鬼,盛元帝才四十歲啊!四十歲有什麼好辦的啊!
京城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真的很不想進去啊!
“小姐,這不是有讓你消遣的事情了嗎?你怎麼又不樂意了。”千蘿看着她家一會風一會雨的小姐,也陷入了深深的無奈之中,小姐到底是要怎麼樣嘛。
“千蘿,我們讓爹爹告老還鄉吧!”夜陌璃實在不想再陷在衡都這些事情裡面了,七裡八里的真的超磨人。
“聖上纔不會讓夜相離開衡都呢。”千蘿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她知道古往今來像夜相一樣的權臣要麼當一輩子權臣,要麼權臣一輩子。
“夜峰立。”夜陌璃朝空氣中喚了一聲,一息之後夜陌璃的房門被人敲響。
“鹿邑愧在京城待了多久了。”賑災之前擺了鹿邑愧一道,還毀了他的風花雪月,他那麼早就進了衡都一看就是有什麼陰謀,過幾日在宮宴上遇見了,不得不防。
“快三個月了。”夜峰立在腦中整理這有關於鹿邑愧的資料。
“去監視他,不要讓他在宮宴上有所動作。”開玩笑她可不希望去吃了頓飯之後就光着身子躺在陌生男人的牀上。
“主子,有一事很可疑,鹿邑愧的妹妹鹿邑燕來了,並不是隨使團一起來的,而是在使團之後入都城的。”夜峰立突然想起好像鹿邑愧的妹妹也來了衡都,而且不是隨使團一起進京的。一個敵國公主莫名其妙來她國皇城,肯定有什麼陰謀。
“鹿邑燕是誰?”夜陌璃黑人問號臉,聽名字應該和鹿邑愧有什麼關係。
“鹿邑愧的妹妹,鹿鳴唯一的公主。”夜峰立如實稟報,可據說鹿邑愧和鹿邑燕關係並不好。
“唯一的公主,唯一是公主讓她隻身一人來曜日,怕是不想讓這個公主回去了吧!”公主無非就是聯姻和鞏固皇帝的政治地位。
“似乎有和陌世子聯姻的意思。”夜峰立其實也是個內裡極其腹黑的人,知道夜陌璃介意什麼,就偏偏要揪住不放。
“與我何干。”夜陌璃衝着夜峰立翻了個白眼,好久沒翻了,都差不多生疏了。
“主子說的都對。”夜峰立說着極爲恭維的話,可神色卻是掩不住的調侃。
“行了,快去監視鹿邑愧吧,若是讓我被鹿邑愧陷害了,仔細了你的皮。”夜陌璃對夜峰立故作兇狠的樣子。
“是,就算我失手了還有陌世子會保護你們的。”夜峰立笑着應答,在夜陌璃手中的杯子扔出去的前一刻離開了案發現場。夜陌璃的茶杯應聲而碎。
“夜峰立,你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夜陌璃的咆哮聲縈繞在夜相府的上空,嚇的流雲再一次從樹上掉了下來。
而夜峰立作爲一個情報人員,說話也十有九準,此時的將軍府也真在爲壽宴發愁。
“主子,壽宴的保衛任務什麼時候落到我們頭上來了。”流風由於調侃主子已經被差去找流雨
了,所以陌雲荒的身邊只剩下了流星。
他看着壽宴的護衛安排極爲不解,這明顯就是針對主子,蕪衛本就是主子的私家軍,編制和人員也控制在私家軍的範圍內,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只是表面上的。
但盛元帝也不能要他們蕪衛負責宮宴的護衛,這已經撕破臉擺到明面上來了,這一看就是要搞事情啊!
這又不是戰爭年代,兵力不足私家軍收編,若真的打起仗來,無論他盛元帝要不要求,他們蕪衛都會是第一個衝上戰場的。死在沙場上,能保家衛國死又有何懼,怕的是死在陰謀詭計之中,戰士的熱血就這樣白白的灑了。
“做的這麼明顯當真是皇帝的面子也不要了。”陌雲荒說話可是毫不客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盛元帝是搞不死夜相只能對陌雲荒下手,可這倆都不是什麼好啃的骨頭。
“主子現在怎麼辦?”流星有些擔心,流雨流風不在,他和流雲兩個人怎麼對付的了他們,盛元帝肯定是不遺餘力的置主子於死地啊!
“怕什麼,一個盛元帝就慫了,這些年明裡暗裡他對我們下的手還少嗎?”陌雲荒氣定神閒的說着,讓流星有一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呸呸呸,誰是太監,他纔不是太監呢。
“話雖如此可敵在明我在暗,保不齊他們放暗箭,鹿鳴太子不也是在宮宴上面,那時他若是牽制住了主子,又有人搞別的動作,流雨流風不在,我和流雲可應付不來。”流星想想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就極爲擔憂,他可是搞情報的啊,擅長作戰的人還不知所蹤。
“行了,現在說流雨幹什麼。”陌雲荒的聲音都透着憤怒,可見陌雲荒是真的極爲生氣。
陌雲荒什麼都可以忍,甚至連流雨背叛他他都可以忍,可他就是不希望流雨對夜陌璃下手,夜陌璃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她本以爲流雨是拎得清的人,沒想到卻害了夜陌璃,以後身邊還是不要留女子的還,無論是護衛還是伺候的人都不能。
流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乖乖站在一旁不出聲等着陌雲荒說話,俗話說的好禍從口出,所以他還是閉嘴比較好。
流星不囉嗦,陌雲荒自然也不囉嗦,手指敲着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鎏金請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家影衛他可是不怕的,盛元帝既然能做出讓蕪衛護衛宴席的事情,就肯定做的出讓自己的人刺殺自己的事情。
怕就怕鹿邑愧橫插一腳,攔着自己又對盛元帝下手,世上只有一個陌雲荒,他沒有三頭六臂,不可能再分出一個自己去保護盛元帝。
還有南宮澈也不得不防,南宮澈一直想取締盛元帝的位子,自己坐上自尊之位,若是他與鹿邑愧聯手謀害盛元帝,那就真的麻煩了。不對,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鹿邑愧的目的肯定不止這麼簡單,但到底缺了什麼呢?鹿邑愧到底想要做什麼?
“夜相府收到請帖沒?”對,鹿邑愧看夜陌璃的眼神,那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那眼神裡有的是佔有,征服,和野心。
“當然受到了。”流星剛剛還奇怪主子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轉念一想,不對啊!主子是智商可是碾壓他幾條街的,他能想到的事情主子怎麼會想不到呢?
主子既然這麼問了,那就肯定是關於夜姑娘的,該不會宮宴上有人要對夜姑娘下手吧!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夜姑娘和主子同一陣線,他們傷不到主子,就只能拿夜姑娘泄憤。
“流星,去請你師傅,讓他在暗中保護璃兒。”陌雲荒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他頭一次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他怕所
有的陰謀詭計都朝着夜陌璃去,他怕他不能護夜陌璃周全。
說實話流星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陌雲荒,他記憶當中的主子都是穩操勝券,運籌帷幄的,哪怕上一次夜姑娘失蹤主子也只是怒火中燒並沒有真正的生氣。
而現在的主子,聲音顫抖面色焦急神情緊張,現在的主子像個人,像個陷入愛情中的毛頭小子,在爲心愛的人,會不會喜歡自己送的禮物而擔心。
可他隱隱有些擔憂,主子和夜小姐冷戰的時候他們不是沒見過,那樣的主子了無生機,渾身縈繞這悲傷就像一個流離與人世間的老者,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主子只是和夜姑娘吵架就變的如此,若是有人拿着夜姑娘的性命來威脅主子,以主子的脾氣是寧願自己死也也不願意夜姑娘受一星半點的傷的。
這一次若是沒有保護好夜姑娘,讓夜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主子會不會從此一蹶不振,一蹶不振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主子爲夜小姐報仇,不顧一切的爲主子報仇。
陌雲荒在一旁急得要死,定睛一看發現流星還愣在原地:“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把你師傅找來。”
“是。”陌雲荒的聲音拉回了神遊的流星,流星立馬提氣離開消失在了陌雲荒的視線之中。
陌雲荒跌坐在椅子上,他的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夜陌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該怎麼辦。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想去殺了南宮澈和鹿邑愧的衝動,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他只能忍着這股衝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然不僅保護不了夜陌璃,連自己也會栽在他們的手裡。
“主子,師傅來了。”流星推開門,發現陌雲荒坐在椅子上神色疲憊
“主子。”流殤對着陌雲荒行禮,儷山的訓練早就結束了,他自然也閒了起來,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麼快陌雲荒又找了他,這次不知道爲了什麼?
“不必客氣,你是否聽說了盛元帝的壽宴。”陌雲荒對流殤還是畢恭畢敬。
“知曉,就在這幾天要不了多久。”流殤點了點頭。
“蕪衛負責保護宮宴的安全。”陌雲荒實在不好直接和流殤說要他保護夜陌璃,他知道流殤的脾氣。
流殤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他永遠不會爲了一個人而毀掉他所認爲的大業,他因爲夜陌璃已經求過一次流殤,若是再求,流殤必然是不會答應的。
“是你要求的。”流殤有些疑惑,這麼吃了不討好的事情,陌雲荒應該不會做啊!
“不是,是盛元帝安排的。”陌雲荒也不隱瞞,把一切都告訴了流殤。
“好啊!這皇帝老兒當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流殤提到盛元帝就特別的憤怒,陌雲荒也不知道爲什麼,陌雲荒覺得流殤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們。
他從來就不知道流殤從哪裡來,他問過爺爺也查過流殤,只是流殤太乾淨了,他的存在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可又那麼的充滿疑點,爺爺說不用在乎這麼多,只需要記得流殤不會背叛他就好了。
“我怕南宮澈和鹿邑愧聯手謀害盛元帝。”陌雲荒說出自己的擔憂,卻沒有說全。
流殤可不是陌雲荒,流殤肚子裡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他直接開口:“盛元帝爲了扳倒你,恐怕自己會對自己下手,盛元帝可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子承父業。”
“我希望你到時候能保護好盛元帝。”陌雲荒想了想還是不要讓流殤保護夜陌璃好了,畢竟不想看到第二個流雨的出現。流殤有些不願意可最後還是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