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夜陌璃探着小腦袋,有些怯弱的看着夜正。
“怎麼了?”夜正看着夜陌璃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其實……清泉閣……是我名下的產業。”夜陌璃話音剛落,夜正從花瓶裡抽出一把戒尺,對着夜陌璃打去。
“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勾當。”夜正追夜陌璃跑。
“爹,爹,有話好好說,你聽我解釋嘛。”夜陌璃見夜正跑累了偶爾還會停下來等夜正。
“有什麼好解釋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是爹的影子,你爹我這一輩那種煙花之地的門都沒進過,你到好, 你直接……你直接……”夜正捂着心口,着實氣的不輕,他知道夜陌璃歪,不知道夜陌璃這麼歪。
“爹,你以前不這樣的,你說女兒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你不插手的。”夜陌璃一開始就猜到了夜正知道了以後肯定會大發雷霆,所以她才只告訴夜正留香居是她的產業,那些賭場青樓走私都不敢告訴夜正。
現在夜正只知道了青樓,就已經拿着戒尺追着她滿相府跑了,其他的要是知道了那還得了。可是夜正就算打她,她也一點都不怪夜正。以前沒人管無拘無束的,卻總感覺有一絲落寞,現在雖然煩了點,可還是覺得滿足,這大概就是被在乎的感覺吧。
“啊……爹,你來真的啊……”夜陌璃發呆的期間,夜正一戒尺下去,打的夜陌璃嗷嗷直叫。
“哪有那麼疼。”夜正沒用太大力,可看夜陌璃疼成那個樣子,他又覺得自己下手沒輕沒重的。
“流雲大人,咱們就別插手了,人家父女倆的事。”管家和流雲一聽到動靜就趕過來了,一開始夜正還沒追到夜陌璃,後來夜陌璃捱了一下之後,流雲就想動手了,保護夜姑娘是她的任務。
雖說夜相爺是夜姑娘的爹,可是夜姑娘是主子都不捨得打一下的啊。
“夜姑娘真的沒事麼?”流雲看着夜陌璃總覺得特別疼。
“老爺,才捨不得用力呢。老爺只不過是爲了消氣而已。”管家樂呵呵的看着鬧騰的那對父女。
在這京城之中,最脆弱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情分了,極少有父母和孩子能像夜陌璃和夜正一樣交心,一樣爲對方着想,一樣不離不棄。
相爺其實也捨不得罰小姐,只是小姐乾的事實在是太氣人了。三從四德小姐是一個不會,賢良淑德小姐是一竅不通,溫柔端莊在小姐身上都是沒影的事。可這些相爺都不計較,老爺還是願意寵着小姐,護着小姐。
小姐像個男子一樣拋頭露面相爺都不介意
,可小姐一個女子她別的不幹,她居然去開青樓,別說這青樓乾的是什麼勾當,這一旦傳出去不僅小姐被詬病,這夜相府的名聲也就毀於一旦了呀。更何況小姐是要嫁給陌戰神的,陌戰神的妻子是個青樓的老鴇,怎麼說怎麼不好聽啊。
不過看着這樣的父女才覺得有點父女之間的感覺,女兒鬧父親護。
相爺也真是不容易,在外面要端着架子,在家裡還要被女兒鬧心。
“怎麼說?”流雲可能被夜陌璃和陌雲荒影響了,他並不覺得夜陌璃開青樓有什麼不正常的,彷彿夜陌璃不開青樓纔不正常。
“你覺得一個女子開青樓正常嗎?”管家詢問流雲。
“不正常。”流雲如實回答。
“那你覺得一個丞相的女兒經商正常嗎?”管家再問。
“不正常。”流雲再答。
“那你覺得一個丞相的女兒開青樓賺錢正常嗎?”管家循循善誘 。
“不正常。”流雲肯定且堅定的回答。
“這不就結了。”管家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流雲。
“那你覺得夜姑娘正常嗎?”流雲一計絕殺。
“……”管家無言以對。
流雲以同樣的眼神回看管家。
管家無奈,夜陌璃不正常到讓他們習以爲常也算是一種本事吧!一些有違公序良俗的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會唾棄那個人,而發生在夜陌璃的身上,他們會覺得很正常。這大概就是夜陌璃的人格魅力吧。
“好爹爹,你別打女兒了,孃親在天上看着會心疼。”夜陌璃打算用迂迴戰術。
“你還敢說你孃親,你孃親是那天上的白月光,又白又亮,你就是那茅坑裡石頭,又臭又硬。”夜正甚至都懷疑夜陌璃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不然夜陌璃這性子究竟隨了誰。
無暇多善解人意啊,怎麼生出來的女兒這麼鬧心呢?
無暇多溫柔賢淑啊,怎麼生出來的女兒這麼鬧騰呢?
無暇多知書達禮啊,怎麼生出來的女兒這麼胡鬧呢?
物極必反,物極必反啊!
“好啊!爹爹孃親不在了你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我不管我不活了,我要去找我孃親討個公道。”夜陌璃作勢要撞柱。
夜正見狀反而好脾氣的坐了下來:“你早點尋短見,我還想多活幾年。”
“爹,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尋短見了。”夜陌璃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夜
正拿着戒尺指着夜陌璃的手都在顫抖,可見夜正着實氣的不輕。
“爹,你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那我就全部告訴你吧,好讓你一次氣夠,畢竟你是我爹,我不想讓你受那種鈍刀子割肉的疼。”夜陌璃乾脆破罐子破摔,夜正氣是氣,可氣完了還是不會和她計較,這大概就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吧。
“你說。”夜正的心臟承受能力已經變得很強了,不然他遲早有一天會被夜陌璃氣死。
“爹,你確定你能承受的住。”夜陌璃還是有些擔心,萬一等下夜正接受不了,被氣暈了怎麼辦。
“宰相肚裡能撐船,你爹我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還能把天給我捅個洞出來啊。”夜正拍着自己的心口,努力讓自己消氣,不斷告誡自己,物極必反,自己生的,物極必反,自己生的。
“你保證不打我。”夜陌璃有些懷疑的看着自家爹爹,她做的事情要是都說出來了,恐怕夜正把她塞回顧無暇的肚子裡的心都有了吧。
“我量力而爲。”夜正妥協。
“其實我不光開了青樓還開了賭場,還做走私,還做賞金殺手,基本上能做的我都做了,還有兵器我也有走私,上次把秦書易扳倒之後,和新任兵部尚書籤了十年的合同。”夜陌璃看着夜正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管家聽着夜陌璃的話,都替夜陌璃捏了一把汗,這要是別人家的小姐 早就已經被父親處置了吧!夜相爺果然不容易啊!
“夜陌璃……”估計夜相府附近的官員府邸的人,都能聽見夜正中氣十足的這一聲夜陌璃。
“孃親啊!救命啊!你在天上好好看看啊!你的丈夫是怎麼打他的親生女兒的……”
夜正追夜陌璃追累了,在地上坐了一會,然後起身一言不發往祠堂走去。
“爹爹你去哪?”夜陌璃小心翼翼的跟在夜正的後面。
夜正沒有說話。
“爹爹……”夜陌璃的小手牽着夜正的衣角。
夜正依舊沉默。
“爹爹,你剛剛可還說了宰相肚裡能撐船,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賺錢養家而已。”夜陌璃牽着夜正的衣角開始晃悠。
“鬆開。”夜正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喜怒。
“不鬆。”
“你鬆不鬆。”
“爹爹告訴我爹爹去哪裡我就鬆。”
“出家。”夜正甩袖,掙脫夜陌璃的手大步流星的離開。
夜陌璃站在原地無奈攤手,傲嬌老爹真難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