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初怔了怔,現在的司空傲澤,是在做惡夢嗎?
司空傲澤將懷中的枕頭抱得幹扁下去,他那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喉嚨裡發了一聲輕輕的笑聲。
咦,他夢到了什麼?
白小初好奇地看着司空傲澤那張俊逸的臉,難道現在的司空傲澤還會做到美夢了?
“媽咪,你回來了嗎……”他又輕輕地說了一句,白小初抿了抿脣,看來他是夢見司空夫人回來了?
可惜那只是南柯一夢,醒來便是了無痕,這種惆悵,白小初也曾試過。
她也從來渴望着得到父愛,可是……徐石明從來不將父愛給她。
簡單地說來,她和司空傲澤其實是一樣的,他缺失的是母愛,而她缺失的是父愛。
可是又能怎麼樣?兩人的世界,兩人的軌道從來不一樣。
白小初緊盯着司空傲澤那張俊逸的臉,第一次發現他真的很帥,連睡着了,也能迷死人……
突然,白小初驚訝地瞪大眼睛!
一滴眼淚,緩緩地從司空傲澤的眼角,慢慢地滑落。
司空傲澤的眼淚……
白小初從來沒想到過,她會看到這個男人的眼淚。
雖然不是他清醒的時候,但是她明白,只有做傷心的夢,纔會在夢裡哭出來。
司空傲澤,他是不是夢到了司空夫人回來又離開了?呵呵,這種夢,分外的殘忍啊。
白小初怔怔地坐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升起了月亮,映落在她的臉,她也毫無知覺。
剛剛那滴滑,已滑到枕巾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小初揉了揉眼睛,她的心情,怎麼能變得這麼沉重呢?
她乾脆趴在沙發上,默默地閉上眼睛。
此時此刻,海浪聲,遠遠的車叭聲,還傳來了偶然的一兩聲地鳥鳴……
風月夜,寂無聲,一切都很恬靜。
白小初慢慢地睡過去了。
司空傲澤有了意識的時候,他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感覺到自己壓着什麼,胸口悶悶的,突然倏地睜開眼睛。
司空傲澤睜開眼睛,呆呆地看着那幽藍色的天花板。
剛剛他……又
夢見了那個殘忍美麗的女人。
那個女人拖着行李箱回來了,夢裡的司空傲澤,又成爲了五歲時的樣子。
他歡快地撲向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卻冷冷地推開了他,令他跌坐在地毯上。
一邊的明姨連忙將他拉起來,笑着說他怎麼這麼不小心,站也站不穩。
他追着那個女人叫媽咪,抱抱我。
那個女人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他失落地站在那裡,但真的很不甘心,便揹着明姨輕手輕腳地上到了樓,卻見那女人躺在牀上和人正開心地聊着電話。
他慢慢地走過去,叫她一聲媽咪。
女人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她坐了起來,一邊聊電話一邊打開行李箱,扔了一顆糖果給他。
他卻開心得像擁有了整個世界,抱着她的大腿叫媽咪,然而那女人一掌就扇了過來……
那種疼痛,在夢裡,竟然是多麼的真實。
他被打得跌坐在一邊,忘記了哭泣,驚恐地看着那個淡定走向陽臺的她……
心裡酸酸的,痛痛的,他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司空傲澤愣了半晌,其實那個夢,是曾經發生過的,只不過有時他會夢迴那個深刻的情景,那是那個女人第一次打他……
愣了好一會,他才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而這裡……是房間,還開着睡眠燈。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居然又夢見那個噁心的女人。”
司空傲澤吃力地爬了起來,揉揉那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現沙發上,居然趴着個人。
那個臉部向着他,身體落在黑色的沙發裡,髮絲掩住了她的半張臉,但依舊能看到那好看的輪廓。
白小初……她居然在這裡。
司空傲澤的眼中閃過一縷驚訝,但是很快,臉上的溫柔馬上消失了。
他怎麼能忘記,這個女人朝他吼,說她厭惡他,討厭他,所有的話,都是假的?
呵呵,世界上也許除了真心對他好的明姨,不會有女人再對他付出真心。
“你睡在這裡幹什麼?”司空傲澤冷沉地問道。
白小初嚇了一大跳,驚得馬上坐起來,看到已坐在對面的司空傲澤,她才發現周
圍都黑了下來,天色竟然這麼黑了?
她還……還在這裡睡着了?
白小初頓時尷尬不已,連忙站了起來,不敢看那雙漆黑如海的眼瞳。
“明姨讓我在這裡看你,這裡醒酒茶!”白小初生便地指了指一邊的那碗已涼了的醒酒茶,馬上轉身大步地朝外面走去。
司空傲澤潛意識地伸出手來,手舉到半空,又硬生生地縮了回來。
他居然……想去挽留她?他真的瘋了!
司空傲澤只覺得頭重腳輕,踉蹌地站了起來,扶着桌子,將明姨所煮的醒酒茶一口氣喝掉。
乾燥的滿是酒氣的口腔,這才舒服了一些。
司空傲澤又重重地倒了回牀上,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彷彿從前,就是一場惡夢。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司空傲澤擡起了眼,看到了明姨走進來,不由得有些失望。
“少爺,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明姨煮了飯,你起來吃好不好?”
明姨細語輕聲地說道,她溫柔的目光,就像母親一樣慈愛。
司空傲澤諷刺地揚揚眉,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的女人,對他卻如親子,而他的親生母親,卻視他如垃圾……
司空傲澤默默地坐了起來,明姨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孩子,過去就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調整好心態,以後你會發現有很多美好的事的。”
司空傲澤淡淡地站了起來,“我去吃飯。”
明姨欣慰地看着司空傲澤的背影,就算他是少爺,但是在她的前面,大部分還是聽話的。
明姨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白小初的房間,又輕輕地搖搖頭。
她曾指望白小初能帶着司空傲澤走出那些陰影,但現在的情況,好象不太可能了……
……
“徐先生,白小初她不願意參加我的生日宴。”
與此同時,徐宛如和顧恆軒的新房裡,徐宛如拿着手機在陽臺低聲地說。
“她不願意,難道你不會想其他辦法?”那男人冷冷地笑着說,“要不然呢,我洗白你幹什麼?這麼無能!”
對方冷冷地掛了電話。
徐宛如咬着薄脣,眼中流露出冷冷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