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雅婕擡起頭,“爸媽,你們先走,我還約了一個朋友吃飯。等吃完我就回家了。”
“雅婕,你今天晚上真的回家?”張水瑩驚喜地問。
師雅婕乖巧地點頭,“是我不懂事,是我連累了你們,爸媽,對不起。”
“傻孩子,說這些做什麼,師氏破產了,我們仍然不會捱窮,大不了重頭再來就是了。”師理無奈地安慰道。
師雅婕認真地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師理噎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撫在她頭上的手,“那我們先走了。”
張水瑩還捨不得,師理道,“你難道要跟着她和她的朋友見面?”
怎麼會?張水瑩知道師雅婕不會喜歡她出現在她的朋友面前,充當所謂的電燈泡,只得無奈地走了。
師雅婕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緊攥着的手鬆開。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刀,然後握着桌布,臉色猙獰地,一刀刀地戳着。
“你們就知道罵我!賤人。換你們來做就會好嗎?你們根本就不敢管,連管理的能力都沒有。若是沒有我師雅婕,你們都喝西北風去了!”
“曾經師氏在我千辛萬苦的經營下,你們只會坐享其成,一見到我就把我捧上高位,阿諛奉承。現在就來罵我!你們就是一羣寄生蟲,有什麼資格罵我?”
師雅婕發泄了很久,一張桌布被她戳得稀巴爛,然後她才收了剪刀,把那張桌布抽下來,悄悄地收了起來,起身離開了。
她走到前臺,要求刪除了海天盛宴的視頻。
海天盛宴向來顧客至向,很配合地刪除了。
師雅婕拿出一疊錢,“在裡面損壞了一張桌布,這是賠給你們的。”
“不需要的,師小姐。我們這裡負責所有的開銷。”
師雅婕笑笑,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卻撞到了一箇中年女子的身上。
中年女子穿着華貴的毛裘大衣,在這種時節,穿毛裘未免太不合時宜了。
但這個女人卻挻直了腰身,穿着一雙高跟涼鞋,沒有穿襪子,配着上身的厚毛裘,
總是讓人有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師雅婕的臉色一變,眼前這女人是她的小媽。
也就是師理多年前在外面養的小三盧晴。
她記得,盧晴的兒子,也是她的弟弟,長得玉雪可愛,人人都喜歡他,甚至還被她的爺爺斷言,日後必然會成大器,要不惜一切代價,培養成師家的最好接班人。
沒想到那孩子那麼小,就突然病死了。
然後這個小媽就變得瘋瘋顛顛的,師理對她也失去了興趣,不過倒是沒有趕出去,而是讓她搬到了一幢獨立的房子,派了幾個人照顧着。
盧晴喜歡穿毛裘,因爲當年和師理相遇時,他們的訂情物就是一件毛裘。
師雅婕很少見到這個小媽。
雖然她們住在同一個地方,但是因爲師家的別墅大,師雅婕也不常往那邊跑,只是偶爾會撞見而已。
而她的母親並不喜歡這個小三,所以別墅裡是畫了楚河漢界的。傭人不許盧晴越界。
師雅婕覺得很奇怪,自己的母親爲什麼要容忍盧晴住在那裡。
張水瑩卻說,盧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翻不出什麼浪來。也不會讓師理產生內疚感。
師雅婕後來也想通了,養在家裡,她的父親師理便不會想起盧晴。
要是養在外面,師理便免不了會去探望。
只是盧晴這個小三,真的是太失敗了。
師雅婕對盧晴的印象也不好,記憶中的盧晴,在她弟弟死後,總是陰森森地望着她。
所以這次碰見,她除了吃驚,更多的是避而遠之。
“哈哈哈……”沒想到,盧睛居然望着師雅婕笑了起來。
師雅婕被她瘮人的笑嚇了一跳,心裡涌起一股恐懼感。
對於盧睛,她是本能地害怕。
師雅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直接出了海天盛宴,然後開車回了家。
師雅婕的車子在快到家的時候拋錨了。師雅婕看着離家了不過五分鐘的路,也就沒有再讓司機過來接。
她一下車,便見一道黑色的人影站在前面,詰詰詰地笑着,十分的可怕。
師雅婕的臉色大變,她認出來那是盧晴的聲音。師雅婕狂跳的心才平復下來,臉黑着,心裡卻恨死了這個小三兒。
盧睛真的是瘋子嗎?她覺得盧睛似乎是專誠嚇她而來的。
師雅婕怕盧睛,只是不想和這種女人打交道,平白降低自己的身份。
“師雅婕。”盧晴冷冷地盯着她,她的目光在黑夜中顯得有些黑幽。
“盧阿姨。什麼事?這麼晚了來這裡散步?”師雅婕維持着表面的禮貌。
“師雅婕,你搶了師家的一切,但是你卻不會珍惜,也管不好師家。你的眼裡沒有師家,你是天生被人拋棄的命,被司空傲澤拋棄了,成了一隻破鞋。你和你的母親一樣,不得好死的。”盧晴盯着師雅婕,冷冷地開口。
師雅婕的臉一沉,在她看來,或許盧晴根本就沒有瘋,她只是裝瘋罷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盧阿婕,你的那顆髒頭要洗洗了。一靠近就聞到臭味。”
“師雅婕,你搶了我兒子的東西,你不會有幸福的。司空傲澤拋棄你是對的。你長得這麼醜,表面上還那麼會裝,好的男人不可能瞧上你的。”盧晴還在喋喋不休。
師雅婕的臉色陰駭得要命,她不可能和一個瘋子爭執。
她只是爬上了自己的車,又開始試着發動車子。
盧晴臉色大變,“你想撞死我?”
盧晴朝着自己房子那邊跑了。
師雅婕冷笑,母親的身邊養了一頭惡狼。還是非常會僞裝的惡狼。
居然敢笑話她,罵她活該,說她得不到幸福,她師雅婕這麼高貴的女子,怎麼可能得不到幸福?怎麼可能會是被人嫌棄?
就連一個瘋子也敢嘲笑她!敢奚落她,譏諷她被人拋棄。
師雅婕氣得雙眼赤紅,一雙玉白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方向盤。
她現在已經被氣瘋了,一連幾天所承受的比她想像的要多。
她怎麼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衆叛親離?萬人唾棄。
她現在連師氏也不敢進了,今天的宴會沒有師氏的高管參加,否則她更會受衆口矢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