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媚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開心,看見他兇兇的樣子,心裡更痛快了。
“好吧,睡了,睡了。”她將被子全扔給他,“我今天晚上不打算蓋被子,你不要蓋我身上,昨天晚上睡得好熱。”
他總算恢復正常,那冷麪癱又回來了。
“不蓋被子會感冒。如果你想我用其他方式逼你,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方式呀?”她好奇的問。
問完的瞬間她就後悔了,他應該不會是想到用那種方式吧?
她整個人就被他撈到身邊,“我當你的被子。”
“哎呦,情話綿綿誒!”她好笑地推開他,“好了,我突然感覺我應該是困了,該睡覺了。晚安!”她借力又滾出他的懷抱。
狡猾極了,當他懷抱一空的時候,這樣想。
她翹起嘴角,然後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
上班第一天,打卡衝刺!
果真是這樣,雖然她並不需要打卡,但眼睜睜地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她心裡急得可以沸騰了。
都怪晚上睡太晚,都怪沒有定鬧鐘,都怪他沒有叫她起牀,都怪……一路上的都怪,也沒有拯救她,到了雜誌社,她還是遲到了。
很不好意思,她找到部長辦公室,先是認真的道了歉,最後得到原諒後,她才問了她應該安排在哪裡。
“你現在就先熟悉熟悉環境,不需要你急着學什麼,到時候你參與了,自然什麼都很快學會了。”
“哦哦。”她殷勤地點頭,“那我現在該去哪裡?”
馬清帶她出去,“你想去哪裡?”
她看到了昨天遇到的胖妞,她還高興地揮手,“就跟她一樣,可以嗎?”
“那是採訪一部,你既然想先和他們處處,那就去那裡吧。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問題,不僅可以跟他們說,也可以跟我提。下午會給你配個電腦桌,上午就隨便習慣習慣。”
她又很認真的點頭。
終於上班了。她鬆了口氣。看到胖妞一直招手,她含着微笑走過去。
“我叫胖妞,你呢?”
對上她真誠的眼神,蘇明媚覺得,以後她們一定能好好相處。
“蘇明媚,你可以叫我明媚。”
“誒,快過來,這就是明媚美女,都過來自我介紹下咯!”胖妞扭着她的身子,往一個方向使勁招手。
她看到幾個人過來了,但就是幾個人而已,還有人沒有過來,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
不太明白怎麼了,但要先了解眼前的。“你們好,我叫蘇明媚,你們可以叫我明媚,以後多多指教。”
“這是翁姐,我們中年齡最大的一個。”胖妞指着一個微亂短髮髮型的人,“打個招呼吧?”
“翁姐好。”胖妞是要翁姐主動點打招呼的,蘇明媚搶了先。
“嗯,這是陶陶。”翁姐果然是老大當慣了,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堅硬的。
“你好,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陶陶可愛地眨眨眼睛。
大川胸前還掛着攝像機,看到她,憨憨地打招呼,“我是大川。”
她相信,她一定能和他們好好的相處。
“我現在什麼都不會……”
胖妞把她推到一個位子坐下,“你別擔心,我們剛開始進這裡的時候,不也是什麼都不懂的麼?你就放心吧。”
她坐在座子上,點點頭,本來,她就不應該太擔心了,只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怕什麼。
“那,能否告訴我,我現在能做的是什麼?”她總不能幹坐着吧?
“呃……這個……”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太知道該怎麼辦。
“就跟我出去吧。”大川揚揚攝像機,“跟我去踩新聞。”
“不是吧你,人家纔來第一天你就不矜持了?”陶陶睨着他,一臉的不屑。
大川囧着臉,“你們這不是都不知道能幹什麼嘛,我帶她出去走走,有什麼不對的!”
“切,不用爲你的小私心狡辯。”陶陶回嗆道。
大川無辜地看向蘇明媚,“我是覺得,你在這裡沒事的話,很無聊,帶你出去走走。別被他的話誤會了!”
翁姐一手捏着下巴,“你想不想跟着去看一看?他的工作累的時候很累,不累的時候很輕鬆。”
蘇明媚笑笑,“都可以。我可不怕吃苦哦。”
“看吧,人家明媚都同意了!”大川梗着脖子對着陶陶叫到。
“呦,就人家人家的,我們同事這麼就也不見你把我們當人家人家地叫呀!我看你就是花癡!”
“我哪有……”
“別吵了!”一記拍桌子的響聲傳過來。
霎時,熱鬧的工作室安靜下來了,皆看過去。
蘇明媚看着對面站起來一個紅脣光着額頭,扎着長長馬尾的女的。此時,她哂笑着,“沒有業績,還好意思在這裡大聲說話,我看,你們一部是要解散了吧!”
陶陶和胖妞轉頭坐下來,翁姐也涼涼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坐下來。
大川的位置被蘇明媚坐着,沒有坐下來,但也是轉過身,調弄着手上的攝像機。
蘇明媚觀察了她一陣子,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你們,怎麼了?”她小聲地拉扯大川的袖子,問道。
“哎,到時候跟你講,待會兒跟我出去吧。”他搖搖頭。
不多時,他整理好東西,揹着一大堆出去了。她也跟着。
“現在你可以跟我講講了吧?大川。”她好奇地看着他。
還第一次被美女喊的這麼親暱,他臉上先是紅了一會才消散,“也沒什麼,就是我們一部跟他們二部不和,今天的事經常發生,你不要放在心上。”
“爲什麼呀?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摸摸頭,“也不是,這幾個月,他們二部的新聞做的比我們好,高傲了些,開始趾高氣昂了。我們纔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呢。不過,既然你站在了我們這邊,那以後,他們肯定也不會對你客氣的。”
“溫馨提示嗎?謝謝啦。只是,平等競爭,有好就有差,爲什麼要爭鋒相對呀?”難道這就是職場的黑暗?
“不要想的太簡單了,就算是大學,也有很多不平等的事情。現在你是在社會上,我就跟你多說兩句,別嫌
棄我囉嗦呀。”
“哪會,以後能跟你們這樣好的人一起工作纔是我最幸運的事。”她彎起嘴角,“難道你不相信,我們在一起一定能開開心心地工作嗎?”
“相信總行了吧。”她輕聲笑道。
跟着大川,兩人一路坐車到達了一個地方,用他的話講,就是去踩大新聞。
第一次,她心裡有着很大的喜悅。現在是開始,找到新聞,她就能寫出東西了,說不定很快就可以發表在自己的雜誌上。到那時,就會有很多人看到她寫的東西了。
大川看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直傻笑,不得不敲她腦袋,把她的魂拉回來。
“你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她不好意的躲開臉,“沒什麼,就是期待。”總不能說她在幻想她把工作做到極好的樣子吧?
“你一定要跟着我,做這事,就是要機靈。”
“嗯嗯。”她表示聽懂了。
“走。”他勾着腰,從花壇中穿過。
她也學着他,這就是跟拍的正確打開的方式嗎?
“噗!”他彎着腰,使勁地縮成一團,兩眼聚精會神地看着一公寓門口,特別搞笑。
“你別笑呀!”他又急又氣,他都緊張成這個樣子了,她完全體會不到。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真的好搞笑呀!”原諒她笑點太低了。
“我們做這行的,學會躲藏,不能暴露了,要不然就完了!”看來這姑娘還沒理解他的艱辛呀!
“哦哦,我錯了!”她趕緊伸出兩根手指頭,一臉正經的道歉。
“沒事沒事。”他覺得他說話,是不是太兇了點,人傢什麼都不懂,怎麼能一着急就兇呢?
“咳咳,要不你教我怎麼隱藏吧?我學一學。”她半蹲着,與蹲着的他齊高,賣萌地說道。
“行,你要麼就看我做,要麼就老老實實地呆着別動,看我教你快速逃離。”他護好手上的傢伙,“如果你偷拍的時候快要被人發現了,你就這樣一縮,”他面目猙獰地將臉收回去,“表情可以提高你隱身的速度,所以,不要怕醜,就應該這樣!”說完,齜牙咧嘴給她看。
“哦哦!”她強忍住自己要笑噴地表情,猛點頭。
孺子可教也!大川欣慰地擦去額頭上的汗。
“我再教你一招,從電視上看的,如果你要拍的人發現了你,你就趁機這樣滾過去,”他說着說着,覺得不清楚,還真就從這個花壇滾到那一個花壇,“是不是很快!”
“對呀……”他是來搞笑地麼?
“我想問你,你有用這個方式離開過嗎?”多小聲地對着他問道。
“沒有,我一般跑得都挺快的。你可不知道,有時候被抓到了,大牌一點的人有保鏢,會把人打殘的!”他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樣啊!那你是不是經常被打?”
“怎麼說話呢!我纔沒有被打!”有些高傲地擡起下巴,“我人送外號飛哥,就是因爲我跑得快。”
飛哥?她還從來沒聽過。像他自己給自己定的外號。沒想到,他這麼好玩!
聽着他講,她頓時熱血沸騰,她也要像他一樣經歷這些好玩的事!
“僧羅,那裡。”從公寓裡出來的一個高大身姿,戴着墨鏡,在離開的時候,注意到前面花壇有顆腦袋,晃來晃去。
那些人還真是大膽,狗仔就是狗仔,死都不怕!他,就是最討厭狗仔的。
保鏢遵命,硬朗地走過去。
“哎,大川,我們今天跟拍的是什麼人呀?”她伸出手興致滿滿地衝着他提問。
“就是嚴家的公子呀,聽說他這幾天從S市回來看望他的阿姆。去年他就住在這邊,不過,我沒有拍到與他有關的任何東西,今年再來碰碰運氣。”他把頭捶得很低跟她講話。
“哦……那你看看,是不是他們?”她指了指走過來的保鏢及更遠一點的三人。
“什麼?他們出來了!”他擡頭一看,那個光頭正緊繃着一張臉過來。
“怎麼不早說!快跑呀!”他頭腦嚇到卡帶,拔腿就跑!
她還沒清楚狀態,“喂!”
可是,他人已經消失在她視線。原來,這纔是他作爲一名狗仔的真實水平。
不對,她應該跟着跑的!
啊的一聲,她整個人就被光頭提了起來,整個人完全懸空!
她的心臟也像懸起來了,兩手去抓他,卻發現,手太短了,短了……
“主人,抓到一個。”光頭把她直接拎到那個站在中間的人眼前。
她只覺得渾身的血在逆流,全倒回她臉上。
“不好意思,請你的人把我放下來!”在掛在他手上,她就要吐血而亡了。
嚴槿燊的神色被墨鏡掩藏,看不出情緒,可是他口中發出了一陣嗤笑,“知道你爲什麼不能被放下來麼?”
她汗毛豎起,他什麼意思?
“不,不知道……”她除了跟出來,還什麼都沒做!
“哪個社的。”他冰冰地問道。
“什麼哪個社的,我是逛街的!”她鼓足氣,響亮地喊了出來。
瞬間,她就看到他的眉心沉了下去。怎麼辦!欲哭無淚了!大川好像說過,有些不願意被拍的人,會把搞偷拍的人,肋骨打斷……她還年輕呢!
“證據。”許是她臉皺得太難看,他多嘴地問了句。
“咳咳,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她開始吊着嗓子說話。
“嗯?”他挑眉。
“是。”光頭把她放下,恭敬地退一步。
中午站在了可愛親切地大地母親身上,她呼出一口氣。怎麼證明?她本來就是個路人!跟班的!不算!
跺跺腳把血流回去,她從屁股兜裡掏出手機,“看,我手機裡沒有任何一張與你有關的照片!”
他但是真的捏着她手機看了兩眼。裡面的照片不多,她喜歡把拍好的照片存進空間,然後把手機上的刪掉,有的,也是這幾天她的自拍。好吧,自拍給別人看,有點小害羞。但爲了證明清白,讓他看兩眼她的美照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眸子在她的自拍和她本人對照了兩下,“P得挺厲害的。”
“嗯嗯,我確實是P過了,哈哈哈……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麼?”她伸出手掌心,P沒P,關他
P事?
他將手機伸向她,她揚着滿滿的微笑伸手過去,卻見他手上的手機一轉,然後一氣呵成的插進他的西裝內口袋。
“沒收了。”
他走在前面,三個人在他身邊形成一道牆,她錯愕地看着他,手沒捨得收回來。
“丫的你能不能講點道理!給點信任會死呀!”氣得跺腳。
他無視,倨傲地走向停車處,“把她給我帶走。”
“不要!”她猛地向後退,把她帶走任他殺剮麼!太恐怖了!
這下光頭和另一個黑衣人把她架起,扔向了一輛車裡面。
“救命啊!”上百分貝的刺耳聲音響起在這空曠的門口,最後全部被車蓋起來了。
她驚恐地縮在後座,黑衣人前一個,後一個。
這是要去哪裡!前面那輛車走向南方,她坐的這輛,卻駛向北方!各種猜測從腦袋裡跑出來,一個比一個讓人心驚。
完了完了,她被綁走了!她咬着下脣瓣,可憐兮兮地偷瞄這兩個高大的人,腦子一團混亂。
“哥,給我條生路不?”她顫巍巍地動了動身旁的光頭。
那光頭犀利地眼神回了她一眼,她立刻像被遏制住呼吸了一樣。
“不要嚇我啊啊啊~~~~”她扯開嗓子,哇哇大叫。
開車的人手一滑,被這有毒的嗓門搞得不太淡定。
光頭閉着眼睛,眼神。他什麼都聽不到,聽不到……
最後,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了,睫毛上還掛着兩滴眼淚,扁着嘴,緊靠着車門,縮成一團。
她想回家了,她還不如去找蘇梓然呢,這裡太讓人生氣了。
車子不知怎麼跑的,一直不停,她還打算記一下路線的,卻發現,這個太有挑戰了。
拐來拐去,終於停了下來。她被光頭毫不客氣的拉出來,放到一棟古老的木製結構的大屋子面前。
木屋子做工很精細,屋檐下的飛角雕刻着很多細小的花紋,一路延伸,鋪滿了整個上牆面。
很多層,最上面一層有一個很大奇怪的動物的雕刻,露出獠牙,凶神惡煞。
怎麼會來這裡!她心裡涼涼的,帶她來這裡幹嘛!
這方圓十里都是樹木,應該來說,這裡是片森林,而這座聳立的木製古屋,就這樣落在這中央。
咋一想,這絕對是恐怖的地方,邪門,陰氣重!
我後退,他們應該看不到吧?我想跑,他們應該猜不到吧?她感覺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被膨脹爆炸了。
“主人要你呆在這裡。”光頭適時的開口。
“嗯吶,我可以不呆在這裡麼?”她呲着牙,露出最燦爛的微笑。
“不可以。”光頭面目表情地回道。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主人把我弄這裡來幹嘛嗎?”她繼續追問。
“不能。”
死光頭!她握緊拳頭,真想狠狠地揮到他頭頂上去!
“這裡是哪裡總可以告訴我吧?”她點點手指,裝作很可愛很可愛的樣子。
“以你現在的狀態以及待會將發生的事情,我提醒你,這個問題不必知道。”另一個面癱冷冷地說道。
“不,你說吧!”她至少要知道點什麼!
光頭才說道:“這是主人阿姆生前住的地方。”
生前!她腳一崴,看這棟木屋的眼光變了。她能不能現在就往回走?她不奢求坐車,只要讓她離開,爬都願意!
“請你進去吧。”
光頭的話把她的魂魄嚇飛,哭喪着,“帥哥,我爲什麼要進去?”
木屋被另一個黑衣人推開,光頭輕輕帶起她,把她放在了裡面。
“不要!”她拼盡全力抱住他的手臂,不肯鬆手。
“我來。”另一個黑衣人把她拍暈,“這樣就不吵了。”
光頭沒有異議,雖然他並不贊同直接把這可憐的小傢伙拍暈。他也不想讓他耳朵受摧殘。
兩個人離去,留下了被安置在堂前墊子上的她。
夜色很快降臨。
嚴槿燊去了墓地,墓頭上,他阿姆慈祥的看着他。
他從小到大的記憶裡,最多的就是他奶媽的影子。歲月不饒人,他長大了,她卻老了。再也幫不上忙,她希望可以回到家鄉過完下半輩子,只是,她的老家早就被拆遷了,所以,他在她原來老家的位置,爲她闢出一片地,種上樹木,建造了一棟木屋。
在那個夏天,她因爲年紀太大,終於挺不住,離開了這個世界。
手輕輕地撫上上面的照片,“阿姆,你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什麼都能處理,你不要太擔心了。”
跟着她講了一些心裡話,還有他的孤獨。
“阿姆,你不是希望我找個女孩子,早日結婚嗎?對不起,我一直忽視你的話。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不喜歡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喜歡。這大概就是我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成家的原因。不過,我我想我是遇到了,就在今天,出門遇到的。你說要找個長得清秀,她吧,有點傻,不知道合不合你意。下次帶她過來給你瞧瞧。”
天漸漸地黑了,他才支起身體,恭敬的鞠躬,然後踩着薄薄的暮色離開。
木屋。
蘇明媚心裡慌得要命才猛然間驚醒。意識到自己被扔進了木屋,她本能地把自己抱成一團。
黑漆漆的!怪不得她不停地冒冷汗!
那兩個黑衣人,最好是別讓她再遇到他們!否則……不,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好想離開這裡!
腳虛脫地沾地,在這種漆黑的空間,她的耳朵異常敏感地豎起,手摸着去開門。
只是,門在哪裡!恐懼感像海綿一樣裹住她,連呼吸都是極致紊亂的。怎麼會有這種變態的人,把她弄到這種地方!
不知哪個方向,想起了輕微的腳步聲,蹬蹬蹬。
她凜着神,不知道是幻覺了還是怎麼樣。汗淌出來,她膽子是很膽小的,連恐怖片都不敢看,這一下,她恨不得自己沒有意識,這樣就不用受折磨了!
“誰?”她轉着圈,總覺得身後有什麼在跟着她。
“不要怕,不要怕!”幹睜着眼睛,無措地抱着自己。
當聲音越來越大,那一聲聲蹬蹬蹬,像踩在可她的心口。站不直了,她蹲下來,能感受到自己輕微的顫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