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餐的飯桌上一如既往,雲圖和玉玲瓏、莫輕語和呂凝香三女共坐一桌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雲圖身邊又多了一個馮婉兒!這樣一來,飯桌上的氣氛就顯得十分尷尬。
這一整天,雲圖那絕對是裡外不是人!左手要給馮婉兒解釋,圍繞在他身邊的三女,究竟是什麼人,和他是什麼關係;右手要給三女解釋,突如其來的馮婉兒,怎麼就變成他雲圖的未婚妻了!
玉玲瓏知道馮婉兒的事情,這還好說。莫輕語心智成熟,早料到雲圖身邊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也不會太在意。唯有呂凝香,費了雲圖好大的勁,這才撫平這丫頭心口的傷痛。
馮婉兒初來咋到,雖然對雲圖身邊有這麼多女人,多少感覺惱火,但也不能太發作。好說歹說,四女終於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氣氛卻尷尬依舊。
尤其是呂凝香和馮婉兒這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女,彼此大眼瞪着小眼,吃飯的時候將銀牙磨的咕咕作響,都是一副怨氣沖天的摸樣。
滿腦門黑線的雲圖,根本不敢擡起頭來直視衆女咄咄逼人的目光,只顧埋頭刨飯。
反而是莫輕語吃吃一笑:“咯咯,凝香妹妹、婉兒妹妹,你們就不要大眼瞪小眼了!既然坐在一張桌上吃飯,那就是一家人,何必這麼置氣呢?”
“哼,隨和她是一家人!搶走我師兄,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呂凝香氣鼓鼓的嗔道。
“誰搶走你師兄了?你師兄還是你師兄,我老公還是我老公。礙着你什麼了?”馮婉兒半點不曾示弱。
大感汗顏的雲圖。悄悄扯了扯馮婉兒的衣角。壓低嗓門道:“凝香丫頭還是孩子脾氣,你讓着她一點。”
“哼,誰要這女人讓着我了?師兄你說,你是認識我在前,還是認識她在前?”呂凝香逼視着雲圖道
“嘿嘿,當然是認識師妹在前!”
“那爲什麼你和這女人先訂婚,而不是和人家?”
“啊?這個......感情的事情,怎麼說得清楚?不是認識在先。就一定哪個啥的吧?”
“哼,搶在人家頭裡,我就是不高興!”
呂凝香的不高興已經寫在了臉上,哪裡還需要說出來。
馮婉兒捂着小嘴連連嬌笑:“你喜歡你師兄,傻子都能看出來!我馮婉兒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小女人,見不得雲圖身邊有其他女人。可你想要進我雲家的門,可得我這個當姐姐的點頭才行!所以呢......從今往後,你可得處處討好本小姐才行!”
“什麼?”凝香丫頭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嬌喝一聲道:“師兄,你看她。還沒有真正過門呢,就這麼拽到不行了!”
“額。哈哈,吃飯,咱們快吃飯!”雲圖哪裡能說什麼,只能打着哈哈岔開話題。
見雲圖不替自己做主,氣鼓鼓的凝香丫頭有扭頭衝着玉玲瓏道:“玉姐姐,你說一句公道話,這個馮婉兒是不是太過分了!”
“撲哧!”玉玲瓏和雲圖一樣,只顧埋頭吃飯,完全不想摻合其中。突然聽得凝香追問自己,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笑意,居然笑噴了出來。
“玉姐姐,你笑什麼?”從未見過玉玲瓏如此失態,凝香不由得奇道。
玉玲瓏捂着小嘴,深深呼吸兩口,這才穩住了心神,不露聲色的正定道:“以我看啊,不是婉兒過分,而是你師兄太過分!他和婉兒訂婚,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事先不告訴我們,你們說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玉玲瓏這麼一說,凝香這才恍然大悟,大點其頭道:“對對對,最過分的就是師兄你!別說是訂婚了,在此之前,馮婉兒是誰我們都沒有聽說過!實在是豈有此理!”
就連馮婉兒也側過頭來,瞪着雲圖道:“你之前真的從未在她們面前提到過我?”
“哈哈,這個......嘿嘿,一時大意,一時大意!話說,之前提沒提過,真的那麼重要麼?”
雲圖此話一出,在座的四個女人,不約而同的同時狠狠點頭
這下,焦點全都聚集到了雲圖身上!四女從來沒有這麼一致過,矛頭全都直指雲圖。
感受到四女灼人的目光,雲圖就算臉皮再厚也扛不住。
“哈哈,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這樣好了吧?要怪全怪我,你們就不要互相置氣了好不好?
雲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所有的仇恨全部拉到自己身上,說不定這讓才能讓衆女和睦相處。
果不其然,雲圖坦誠錯誤之後,衆女心中的怨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不再那麼彼此針鋒相對了。可這也只是暫時的而已,要想真的彼此和睦,恐怕還需要很長的時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這至少是一個還算不錯的開頭,不是麼?反正這局面已經比雲圖預期的好很多。
就在雲圖忙着安撫衆女的時候,在不知多少萬里之外,在一片未知之地。
在莽莽羣山深處,在人跡罕至之地,居然坐落了一片規模巨大的殿宇羣落。無數高聳入雲的巍峨大殿高塔,鱗次櫛比、錯落有致。
這一片弘大的殿宇之間,寬闊筆直的街道上,行人卻如此稀少,反而是天空之上,不是有一道道紫色的身影飛快掠過,轉眼消失在天盡頭。
這一大片隱藏於山脈深處的宏偉建築,赫然正是星辰聖殿紫旗分殿所在地!
在整個星辰聖殿當中,紫旗分殿無疑是實力最爲雄厚之一,遠遠超過雲圖所在的白旗分殿許多倍。能夠成爲紫旗分殿其中一員,絕對多數都是高階星辰戰士,甚至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至尊強者,在這裡也不鮮見。
時間已經是傍晚,在微弱的太陽光線的映照下,天空中突然匆匆劃過數道流星一般的紫袍身影,如乘風御電一般,落在了一座百丈高塔之上。
這五名紫袍人之中,爲首一名老者,身形枯瘦、容貌已近耄耋之年,但一雙純黑色的眸子中閃爍着的光芒,卻如同雷電一般犀利!
只見這紫袍老者雙手負在身後,氣勢如同山嶽一般偉岸,他衝着身後四名紫袍年輕人輕描淡寫道:“你們等在此處,本座去去就回。”
四名紫袍青年,無比恭敬的垂首而立,躬聲答道:“遵命,大人!”
紫袍老者頭也不會,自顧自的邁步進入高塔,沿着盤旋的樓梯一路向下。
狹窄而陡峭的石質樓梯,彷彿是永無窮盡,一直延伸至地底深處。這老者的步伐似慢實快,片刻之後,已經來到地底百丈深的一道厚重大門之外。
紫袍老者取出一面純黑色的玉牌,往大門的凹槽上扣了上去。
“咔嚓!”一聲輕響,厚達三尺的精金大門,無聲無息的悄然開啓。
“咻!”
兩道黑色的刀氣撲面而至,那鋒利無比的刀刃,一直斬到紫袍老者鼻端,這才堪堪停住。
面對這吹毛斷髮的刀刃,這紫袍老者的臉色卻分毫不變,不疾不徐沉聲道:“是本座!”
伴隨着紫袍老者的聲音,大門之內緩步走出兩個極其魁梧、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巨漢。如同雙胞胎一般的兩位猙獰巨漢,手握七尺長刀的大手紋絲未動,面無表情的冷聲道:“來者亮明身份!”
紫袍老者神色未動,跟着伸出右手食指,指尖瞬間亮起黑紅色的詭異光芒。
“嘶!”
一朵墨菊在紫袍老者指尖綻放開來!菊瓣有六,在純黑色之間,渲染着絲絲縷縷的血紅之光。
這多詭異的墨菊,就在老者指尖微微旋轉,周圍的溫度隨之陡降無數倍!
“呼!”
兩名長相猙獰醜惡的巨漢,同時收起手中長刀,同時躬身爲禮道:“拜見尊者大人!”
紫袍老者點點頭,沉聲道:“開門吧!”
“是!”
這兩名巨漢各自取出一面黑色玉牌,返身退後幾步。在他們身前,居然又是一道黝黑的厚重大門!
兩名巨漢心有靈犀,同時將手中黑色玉牌,扣在大門左右的凹槽上。
第二道三尺厚的精金大門,依舊是無聲無息的開啓。
這名紫袍老者邁步走入第二道大門之中,在他身後,堅不可摧的大門緩緩關閉,將裡外隔絕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
連續通過兩道大門的紫袍老者,此時已經置身一個數百丈寬闊的巨大底下殿堂之中。殿堂四壁,無數拳頭大的夜明珠在散發着清冷的光芒。上千根丈許粗細的巨大石柱,撐起了這一片十數丈高的巨大空間。
在底下殿堂中,不少影影綽綽的人影,無聲無息的行走其中。雖然殿堂中人數不少,但卻顯得如此死寂、如此詭異、如此神秘!
熟門熟路的紫袍老者邁開腳步,只是彈指間已經來到殿堂正中、七丈高的祭壇之下。
擡頭一看,這七丈高的祭壇一圈高過一圈,足足有七圈之多,只有正中一條三尺寬的石階,直通祭壇之頂。每一圈祭壇之上,都燃燒着難以計數、黑紅色火焰的詭異靈燈。
這紫袍老者在祭壇下站定,跟着居然單膝跪了下去,口中恭恭敬敬的呼道:“神不苦,拜見魔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