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凌霄帝都都城之外,一座無比龐大的破空陣中陡然閃現一絲散發着混沌氣的光芒。
一道人影從中走出,一身染血的亮銀戰甲披掛其身,氣勢如虹,戰意昂揚,如幼年真龍一般。
打量了一下略顯熟悉的四周,幽棄塵頓時覺得有些詫異。
帝都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其他帝國的人員?放眼望去,身上散發着暴虐氣息的似乎是洪都帝國的戰將,而那些渾身陰冷,令人感覺很不舒服的傢伙,好像是昆吾帝國來人。
今日,凌霄帝都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破空陣周圍的那些護衛的數量和階位都比往日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一把扯住一位四重虛尊,幽棄塵疑惑道,,“兄臺,難不成帝都有變?爲何護衛如此之多?而且,似乎好像還有很多敵國人前來,所爲何故?”
“呃……”
那人是個胖子,只見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鼻孔朝天,高傲的說道,“哼,你不知道?呵呵,看你這一身土狗子樣兒,本座估計你也不知道了。”
擺擺頭,那人裝作一副極其不情願的樣子,惋惜道,“算啦,本座大人有大量,就告訴你吧!凌霄帝都聽聞有一盛會,是專門爲虛尊階位的戰將所準備的,聽說到時候勝出還有大獎!”
“此話當真?”
幽棄塵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小子騙自己,凌霄帝都召回自己根本不是要藉着盛會的由頭,將自己革職查辦,而是真的有個盛會?
一時間陷入沉思的幽棄塵彷彿忘了身邊還有個人,滿意的點點頭,微笑道,“嘿嘿,爲我而開的盛會啊這是,該好好表現!”
“什麼?!”
他身旁那位四重虛尊使勁揉揉自己的耳朵,彷彿像是覺得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當真認爲自己是肖皇嫡子子拓公子麼?區區四重虛尊,你特麼還想去參加那盛會?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幽棄塵竭力保持鎮定,讓自己淡定再淡定,他還真怕自己忍不了,一巴掌把這個嘴賤的傢伙拍成一坨血泥!
“天底下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臥槽!”
自言自語着,幽棄塵與他擦肩而過,走向遠方。
他此刻需要趕往肖皇宮覆命,哪來的時間陪着這個癟犢子瞎扯,否則他早就拍死他了,管他什麼身份,殺了再說。
可誰又知道,總有那麼些人找死不看日子呢?
剛走了沒幾步,幽棄塵就被那人一把拉住,扯了回來。
回頭望着那人扯着他的手臂,油乎乎的大手都將油污弄到他戰甲之上了,不由得皺眉,呵斥道,“放開你的手,血戰邊關之甲,不容你那充滿銅臭的油手褻瀆!”
然而幽棄塵的怒斥並未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將那人給激怒了一般。
挎着臉,那人怒道,“喲呵,小小的一位四重虛尊,膽敢在本大爺面前叫囂?你可知我是誰!”
“你特麼誰啊?”見那人遲遲不放手,幽棄塵也怒了,一把拍開他的大手,怒喝道,“管你是誰,再敢招惹我,定斬你於足下!”
就在幽棄塵怒吼之時,周圍的那些人也都圍了過來,將二人圍在一起。
這人羣中彷彿有那四重虛尊的熟人,只見一人譏笑道,“哈哈哈,孫胖子,怎麼,怕了?你平時不是很囂張嘛!連六重虛尊都不虛,怎麼今天被一位四重虛尊打了手啊?哈哈哈哈……”
聞言,那胖子氣得哇哇大叫,面色鐵青,手中更是道道能量氣息翻涌,升騰一片。
取出一把萱花板斧,孫姓虛尊怒喝道,“鼠輩,你敢碰你孫大爺?我告訴你,我老子可是孫岐山,他可是帝國二品戰將!”
“我……”
幽棄塵差點沒笑了,我特麼的我背後還有冬定公呢,你特麼一個二品戰將算個卵啊!
當然,他並未說出口,搬靠山並非幽棄塵的風格,他素來信奉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願讓別人替他解決。
“我告訴你,你現在給老子跪下磕頭道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倘若不跪,哼哼……”
用心拭盡手臂鎧甲上的污漬,幽棄塵深吸一口氣,面色逐漸變寒,冷聲道,“你說什麼?!你是誰老子?”
聽到別人自稱是幽棄塵的老子,幽棄塵瞬間暴怒,雙眸逐漸變得血紅,渾身氣勢陡然如九幽地獄一般幽寒恐怖,氣息迫人。
“我是你……”
話還沒說到一半,那孫姓虛尊感受到幽棄塵陡然爆發出的恐怖氣勢如屍山血海般涌來,不由得胸前一悶,眼睛一黑差點暈過去。
以戰斧撐住自己肥胖的軀體,讓其不至於倒下,這位四重虛尊有些色厲內茬的說道,“我說,你現在給我道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哼,道歉?我憑什麼道歉!本座不過問下帝都情形而已,你一再羞辱,更是以你之髒手辱我戰甲,又自稱吾父,你讓我道歉?找死不成!!!”
陡然暴喝一聲,幽棄塵怒髮衝冠。當真以爲他幽棄塵好欺不成?道歉?他從未見過理虧者令有理者道歉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取出一杆黃金戰矛,幽棄塵將之狠狠地插在地面之上,大聲喝道,“區區啃老的廢物,安敢欺辱本座!”
“你,你你你!”
孫姓虛尊氣的是滿臉通紅,肥胖的肉臉彷彿被塗上了一層厚厚的胭脂,顯得醜陋而噁心。
一揮手中的戰斧,孫姓虛尊大吼道,“本座要讓你記得,我孫白光可不是好惹的!”
“哈哈,孫白光?”
聞言,幽棄塵哈哈大笑,笑的是前仰後合,好久都不曾停下。
周圍那些圍觀的人亦是愕然,這小子莫不是怕了?在裝瘋賣傻?
當然,在他們眼中,這是不可能的。孫白光的囂張跋扈在凌霄帝都是出了名的,他欺軟怕硬,專門欺負那些沒有背景或者背景沒有他大的人,對於那些高官後代,他向來都是像狗一樣巴結。
然而對於幽棄塵這種不知名的虛尊來說,他根本不屑一顧。
今日在此的那些虛尊級別的人物大多爲帝國的貴族後裔,根本就不曾見過幽棄塵在金鑾殿外的演武場大顯神威。因此,他們也都認爲幽棄塵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實力的小子罷了,不足爲慮。
然而,誰也不曾想到,幽棄塵不僅是一位戰力無雙的最強虛尊,更是一位背景強到可怕的人,這帝都恐怕沒幾個人惹得起。
“喂,小子,別笑了,有什麼好笑的?”孫白光不悅。
咳嗽了好幾聲,幽棄塵這才止住笑意,調侃道,“孫白光?這是要把你孫家的家底給敗光麼?哈哈哈……”
話到最後,幽棄塵又止不住笑意,在此大笑。
“哈哈……”衆人皆都莞爾,誰曾如此跟孫白光開這種玩笑?這可是**裸的打孫家的臉啊!
“哈哈哈,白光兄,你這是要敗家底麼?這些年你可敗了不少哇。”一位身着藍色長袍的男子大笑,他可絲毫不怕孫白光,他家也有一位二品戰將在朝廷就值,職位還略高孫岐山一絲。
一人聲起,那些曾經與孫白光有所結怨的人全部都在譏諷他,就連那些凡尊都在諷刺他,絲毫不怕此刻的孫白光。
“呔!辱我孫家,你找死!”
見所有人都在譏笑他,孫白光暴怒,拎着戰斧,他渾身騰起一股土黃色的能量光盾,散發着絲絲土系能量,更有土龍盤繞。
顯然,他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四重虛尊,未曾用任何藥物堆砌,尋常四重虛尊很可能根本戰不過他。
可不幸的是,他遇見了幽棄塵,註定只有敗亡一途……
“呔,讓你嚐嚐我孫家的鎮族絕技,亂巖斧!”話畢,只見孫白光周身氣勢一震,一股強橫的能量自他體內涌現,將他原本滿是肥肉的軀體變得如金石般堅硬,手中的戰斧更是土黃色光芒閃爍,可力劈山嶽。
“喲呵,一上來就打出鎮族絕技,他這是要立威啊!”方纔的那位藍袍少年捂嘴,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不知在想什麼。
隨意瞥了一眼孫白光,幽棄塵連黃金戰矛都懶得動,竟然徒手接上了那柄洶涌凌厲的戰斧!
“哼!”見狀,孫白光大喜,他可是知道這祖傳絕技的實力的。這可是僅次於無敵篇,甚至半步踏入無敵篇的絕佳戰技,除了那些一品戰將才能夠擁有的無敵篇,這一戰技素來所向披靡,任何輕視它的人都將死於斧下。
可,幽棄塵也位於此列麼?顯然不是!
見戰斧以力劈之勢襲來,幽棄塵風輕雲淡的一拳轟去,就那麼赤手空拳對上了孫白光的戰斧。
“轟!”
一聲悶響,場地中瞬間轟出無數塵埃,又有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正當人們疑惑之際,塵埃散盡,只見幽棄塵依舊安然無恙,而孫白光卻雙股顫顫,幾欲栽倒。
而地上,正靜臥着一柄斷裂的斧頭……
見此,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頭大震。
這是要何等大的巨力才能轟斷玄鐵鑄造的萱花板斧啊?沒有一兩百萬斤恐怕是不行吧!而且這還需要戰體極其強大,否則還沒轟開,自己的手就被劈碎了。
無視衆人的眼光,幽棄塵來到孫白光面前,漠然的俯視着嚇得屁滾尿流的他,一言不發。
良久,幽棄塵才說出了一個字。
“滾!!!”
聞言,孫白光如蒙大赦,趕緊連滾帶爬的逃走了。但是在逃走之際,他眼中卻浮現了一縷深深地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