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子打死也不接受自己是劍魔的事實,但是他的潛意識已經將自己和劍魔聯繫在一起。現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自己是什麼,是劍道天才還是劍魔。此刻在悶子心裡這件事比什麼都重要,甚至比尋找李牧還要重要。他害怕自己是劍魔,萬一找到李牧一劍殺死了怎麼辦。又希望自己不是劍魔,這樣就可以和李牧一起安心的逍遙天地,做快活兄弟。
腦子裡再次出現了那天的黑色劍光的劍法,無數次的在腦海演練,如同自己在賣力的修煉一般。悶子痛苦的砸着自己的腦袋,他開始無比討厭劍,劍魔的劍。他痛苦的不是思想而是靈魂,一個作爲人的道德在令他無比的痛苦。睜開痛苦的雙眼,悶子看到的是一個真實的關於劍的世界,劍魔一次次的撲向弱者開始殘忍的殺戮。
他茫然了,找不到方向,混跡於劍魔之中。奇怪的是劍魔並不攻擊他,甚至與他和平共處。偶爾來臨的突襲也是那麼的愚蠢,悶子不想還手,心想就這麼死了算了。但是他本能就會出擊,而且是一擊必殺。
這裡是什麼城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一批人被劍魔團團圍住,他們沒有猛烈的攻擊。被圍困的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有壯年,一個個如待宰的羔羊,可憐無助。
悶子冷眼旁觀,他都不知道自己屬於哪個陣營的,除了旁觀找不到任何出手的理由。
被困的人羣裡走出一個女子,是三仙子之一的紅衣仙子黃小花。她看起來很疲憊,一臉絕望的表情。
這時幾個劍魔撲了上去,劍法還是很粗糙的那種低級貨色。黃小花出手狠辣雖然不是招招斃命,但也是那種非死必殘的。這些劍魔有些遲鈍,死了一批在上去一批,再死再上。沒有多少時間地上滿是死屍,而且還是很慘的那種。
在黃小花拼命維護的人羣裡發出驚叫聲,有幾個突變成劍魔的開始無情殺戮。黃小花兩行淚水流下,看着他們一個一個倒下。她一個女人能殺多少,不管是劍魔還是正常人都是蓬萊人。她仰天怒號,奪過一把滴血的劍,一圈劍光倒下了四五個人。有劍魔有她保護的正常人,她這是正式入魔了,劍法之殘忍令魔生畏。所有的劍魔後退了,黃小花衝進人羣斬殺了所有的人和劍魔。
悶子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意志薄弱的可能成魔,殺劍魔的更容易成爲劍魔。這個黃小花是三仙子之一,也是蓬萊的女中豪傑,意志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她怎麼就成劍魔了,心靈受到非人的摧殘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殺了太多的劍魔。而這些劍魔的魔氣似乎會傳導,也許這還是成長型劍魔的根本原因。
他來到了黃小花的身邊,看着她的眼睛,防着她隨時攻擊。近距離觀察劍魔的眼睛,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和吃人的猛獸對視一般。她的眼睛很渙散,好像死人的眼珠子,表情又是那樣的痛苦。悶子感覺黃小花或許還殘存着意志,只是不願意面對而已。
“紅衣仙子”“紅衣仙子”“黃小花”“黃小花”、、、
悶子叫魂一般在她的耳邊不停的喊着,黃小花也沒有發動攻擊,只是靜靜的站着。她在回憶什麼,表情有高興有低落有開心有傷心,這表示她還在沒有徹底沉淪。
悶子想帶着她,試着去拉她的手。一道劍光快速絕倫,悶子是閃開了要害。一劍割喉,現在卻在悶子的胸前留了一道長長的血槽。怎麼會有這麼快的劍,太匪夷所思了,簡直難以想象。悶子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再次的去拉她的手。唰一下,這次更快,快的不能形如。幸虧悶子有所準備,安全的避了過去。
不過這次算是看清楚了,她並不是用劍法劍招用劍的,而是用本能用先天的感覺。這也是她的劍超越想象的一個原因,一個簡潔到唯獨剩下快的劍。
悶子明白了這個道理就不怕了,他三番五次的去拉黃小花的手,對方也掙扎的厲害。最後還是給悶子拉到了,不但拉了手直接給抱了。緊緊抱住這具說不上感覺的身體,悶子也是很緊張的。他在證明一件事情,或許是對的,或許只是湊巧。
他拉住黃小花的時候她很掙扎,看來這個女子對於貞潔看的很重要。就是想看看沒法用劍她會怎麼反抗,會不會恢復理智。
被強行抱住的黃小花沒有作出別的掙扎手段,安靜的被抱的緊緊的。是不是還不夠猛料,悶子突然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到底該不該呢,悶子的手開始顫抖的向下轉移。已經到了小蠻腰了,再下一點也許就有反應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醒了自己就是流氓,如果沒有醒那就是摸了畜生一把。
就在悶子膽大妄爲的摸下去時膀子傳來劇痛,伴隨的是液體涌出的感覺。
“嗚嗚嗚”黃小花委屈的嚎哭起來,哭的很彆扭,牙齒還在悶子肩膀的肉裡卻哭的是那麼的有節奏。
“我的天,總算是奏效了。”悶子心情無比的愉快,肩膀的疼已經不能算是疼了,這是開心的源頭。
糟糕的是這妮子哭起來就沒完沒了,還不說話就一直的哭。你要是罵幾句難聽的話也好,這樣悶子就有一個解釋的機會了。現在可倒好,人家是弱女子,只一個勁哭。
幸虧她哭的太傷心,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的屍體,要不然哭死算了。悶子一把抱起黃小花飛一般的跑了,說什麼也不能留在這裡。
一連哭了三天三夜,是哭的睡過去又哭醒。悶子就沒見過這麼能哭的人,哭的他心煩意亂情緒暴躁。實在忍不住了就威脅着說再哭就用強,而且不只是摸摸這麼簡單。這才奏效了,黃小花不哭了,卻忘了自己成魔殺人的事,只記得劍魔很多。
“我們這是去哪啊,現在到處都很危險,萬一遇到劍魔怎麼辦?”黃小花算是正常了,開始知道害怕了。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隨便走唄。你要是不願意可以隨時離開,我絕不爲難你。”悶子說道。
看了看荒涼殘破的四周,黃小花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只是默默的跟在悶子後邊。
散花城,以前是蓬萊最美麗的城池,現在也是。漫山遍野的楓樹,好似一片一片燃燒的火焰。
“你知道我爲什麼叫小花嗎?”黃小花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悶子左右打量看是否有危險。
“因爲我是在花叢中被發現的,就是那種白色的很普通的野花,所以就叫小花。”她呵呵笑道,那麼的柔弱。
“那種花不普通,叫做白水晶,是一方藥散的主藥。”悶子撒了一個很簡單的謊。
“白水晶,原來叫白水晶,好美的名字啊。”黃小花還沉醉在那一片火焰的風景裡。
悶子拉着她手飛快的藏在樹冠中,透過縫隙看了過去。
有一男的和一女的坐在城頭上喝酒,時不時的笑幾聲。而城內卻是一片打打殺殺的聲響,估計劍魔又開始禍害了。
“他們是什麼人,看服飾不像蓬萊的修士。”黃小花也注意到他們了。
“難道是中州的西門家?”悶子心裡猜想但不能肯定,他們的裝飾絕對不是蓬萊人。
這二人一直到中午時分纔下去了,悶子悄悄接近城門,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向裡窺探。
城內確實是血流成河遍佈屍體,但是有一個劍魔孤獨的站着,手中的劍還滴着血。
“不錯不錯,這個種子還可以,不過還得找強大的,最好能找到劍胎。”男子大聲說道,言語中還是很不滿意。
“師哥,要是找到劍胎這功勞可就大破天了。到時候掌門不定要怎麼獎勵你,可別忘了師妹喲。”女的諂媚的對男子說道,風騷入骨。
“跟着我一切都有可能,背叛我一切都是淚水。”男子笑咪咪的說道。
悶子看着這一男一女一劍魔向別的地方走去,心中越來越困惑。看來這些人不是西門家的也是中州來的強盜,不懷好意。
“我們跟上去看個究竟。”悶子說道。
“他們和劍魔在一起,肯定不是好人,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黃小花還是害怕。
悶子沒再徵求她的意見,一個人跟了上去。話說蓬萊現在有安全的地方嗎,儘管衛府可以剋制劍魔,但是這也只是剋制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這一通追蹤下去可算是驚爆了狗眼,原來那一男一女有還有同夥,而且是很多。一路上他們幾乎搜遍了所有的城池,像散花城那樣的劍魔也蒐羅了有七個之多。而且每個城池的下場都是屠城,殺光所有的人爲造就一個強大的劍魔。
黃小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從小長大的洛河城就這麼被毀滅了,她壓抑着心中的痛苦,只是一個勁的流淚。悶子相對很冷血,冷靜的分析這其中的原因。
此刻卻面臨一個問題沒有給他分析的時間,這些人的步伐已經接近山海城,林夏他們危險了。
“我們追蹤這些人有多少天了?”悶子問黃小花,他心很亂,而且是方寸大亂。
“快一個月了,估計他們下個目標就是山海城,那可是你的家鄉,你準備怎麼辦?”黃小花問道。
“他們估計也回來了,這可是一窩端啊。”悶子喃喃道,他必須做點什麼。
山海城,衛府。
屠青衣已經成長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他殺光了身邊所有的劍魔。此時的他劍意鋒銳到一種可怕的境界,遠遠看去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殺人的劍。
他站在衛府的門口,大聲說道:“藏鋒,出來一戰。”
兩袖空空的林夏看着臉色蒼白的藏鋒,說道:“天亡蓬萊。”
司徒靜怡緊緊的抱着藏鋒,輕聲說道:“你不用再出頭了,蓬萊還有人還有高手,你不用再出頭了。也許,也許那些老祖良心發現會回來救咱們的。”
“我去吧,要不然他闖進來所有人都得死。”李無爲說道,現在狀態稍好一點的就只有自己了。林夏被斬斷了雙臂,就連藏鋒也被打成重傷。
“無爲老弟,不要去送死了。這個屠青衣不是一般的劍魔,他和悶子一樣,是有自己獨立意志且還能不斷成長強大的。現在的情況是誰去誰死,我們不能在這麼白白送死了,蓬萊的人不多了。”藏鋒幾乎是哽咽着說這些話的,他爲自己的無能而痛苦不堪。以往那些美好的時光不用來修煉卻花在沒用的地方,恨吶。
屠青衣確實是有思想的,從那些殺戮中走出來還有思想確實很難得,這就是一個強者的磨難。他將這些作爲磨難,只有吃得苦中苦方可成爲人上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現在蓬萊能成爲自己對手就只有藏鋒了,只要打敗藏鋒他就是真正的蓬萊第一人。到時候再去中州,他還要成爲中州第一成爲天下第一,成爲三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