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霄看着二位州府裡來的官員,顯露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說道:“那麼縣丞這個職位羅某勉強就接下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只管負責整個金陽縣的經濟,財務這一塊。也就是說,羅某隻要把你們的要求全部滿足了,其他的就一概不參與,不負責。還有就是我也不會在縣衙裡面辦差的,與那些官員同樣也不接觸,不來往。尤其是那位現任的上官,羅某不會和他有所交集的。希望二位大人先去和他溝通好,否則就很可能會出一些不必要的狀況,萬一有什麼意料不到的結果發生,二位上官可別怪羅某沒有提醒。”
當羅雲霄提出了一些看似無理而且還有些蠻橫的條件時,頓時就讓兩位府衙大人都感到很爲難。尤以竺通判着實感到不解以及不滿。哪有當官的不去衙門當差,這算哪門子的官員啊?可是人家有錢有勢且有能力,就算你現在是他的上官,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對他進行訓斥。鬧不好,他還沒有上任哩!就先撂挑子不幹了。你說要是發生這樣的狀況該到哪兒說理去呢?
不過,在一旁的楊子青很快就理解了羅雲霄所說話中的含義。羅雲霄正因爲這樣做,並不是妄自尊大,目中無人。他的本意是想盡量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及麻煩。對於縣令這個頂頭上司,如果雙方在一起辦差,不免就會出現讓雙方都不自在的局面。若以羅雲霄如今這般的身份,這般的地位。別說是縣令了,哪怕是府臺大人也會感到鴨梨山大的。他不到衙門辦公,就是不想讓那縣令頂着壓力做事,這樣反而就會讓雙方越來越疏遠,最終鬧得大家的關係破裂,從而導致一拍兩散。
回頭再來說說那些下屬,更加會被這位副縣長級別的江湖狂人壓制的喘不上氣。縣太爺都不敢與他直視,與他過招。何況是他們這些手下的人了,只會變得更加的不堪。
羅雲霄是爲了避免出現這些不符合常規的事態發生,纔會提出他的這些不符合常規的要求。楊子青看到竺原還有些不甘心,甚至想對羅雲霄說點什麼,他連忙插話而道:“竺通判,我們不妨就答應羅縣丞的這些要求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回去的路上私下裡慢慢再談的!”
竺通判看着楊子青的眼神似乎在對自己暗示着什麼,知道他已經看出了門道。也就不再堅持什麼了,遂點頭道:“好的。就這麼定了。那本官先來告訴你一些有關金陽縣的數據,你可以參照這些數據,按你的節奏,把今年下半年的糧食,稅款完成了便成。金陽縣若是不算上那些江湖門派的田地,共有26萬畝稻田,一年可產糧食136萬石左右。其中落入官庫的只有17萬石。現在還剩下半年多的時間了,現在再播種2次已然不現實。所以,我們只要求你到年底上交8萬石糧食即可。”
“此外就是稅銀的問題。每個縣大到商鋪,小到攤販,共分成特大,大型,中型,小型,微小五個等級。金陽縣有特大型商鋪7家,他們每年每家上交80兩銀子;大型商鋪24家,每年每家交45兩銀子;中型鋪子90家,每年每家叫18兩銀子;小型鋪子196家,每家每年交5兩銀子;微小型的攤販共有769家,每家每年只需交2兩銀子即可。而你接手的這段時日,只需完成所有稅銀的一半就可以了。這就是我們要託付與你的差事。望你可莫要辜負我等的一番苦心啊!”
羅雲霄粗略地算了一下,每年17萬石糧食真心不算多。而1年所有商鋪,攤販繳納的稅銀,全部加在一起還不到6000兩銀子,竟然沒有自家所開的雲霄飯莊半個月的進項多。唉!實在是沒又想到,這官府還真的是清水衙門呀!油水確實不算多的。
羅雲霄心中感嘆良多,一時間慈悲爲懷,便又開始送起牛肉來了:“二位大人,這樣行不行。今年雖然就剩下不到7個月的時間,可是到了年底,我這個新官上任,雖然不至於燒出三把火來,但是添柴加火還是沒有問題的。羅某可以在此做出保證,我今年年底定會上交至官庫中20萬石糧食,以及2萬兩銀子。絕不拖欠一分一釐!你們看如何啊?”
對於以往每一次的大手筆,羅雲霄這次送出的牛肉憑良心說,實在是小的有點可憐,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有種送不出手的感覺。然而聽在竺通判和楊主薄的耳朵裡,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如果整個交州郡的官員,人人只需要付出羅雲霄一半的努力。那官府的日子就不會像今日這般的捉襟見肘,舉步維艱了。
竺通判略帶着一絲疑惑的神色問道:“剛纔羅縣丞所說的話是真的嗎?老夫不會是聽錯了吧?”
羅雲霄正色道:“下官之言,句句屬實,絕對不打誑語的。若是2位大人還不信的話,那就這樣吧!你們現在就派人來獨秀山,我立刻給你們兌現錢糧的事項,這般總不會有問題了吧?”
竺通判聽罷此言,頓時就喜出望外,他正要點頭稱好,被一旁的楊子青給硬生生地攔了下來。並且搶在頭裡說道:“我們都知道,羅縣丞說話向來都是一言九鼎,言出如山的。我們怎可能不相信你呢?那麼我們就到年底等你好消息了。本官和竺大人還要趕往金陽縣城,去向他們通報朝廷的這項人事任命,就不打擾了。這便告辭了。”
說罷,拉着竺通判便要離開。羅雲霄連忙叫住了他們:“二位大人且留步,讓羅某着人和大人們一同前往金陽縣城吧!順便可以去我們的雲霄飯莊用餐,也算是羅某爲二位大人接風洗塵了。來人吶,去把江副參謀長給羅某喊過來。”
沒過多久,軍副參謀長江水長進來了。羅雲霄特別關照他,讓他全力陪同州府來的大人前往金陽縣城,並在那兒的獨秀飯莊裡面好生招待兩位大人。江水長欣然領命,再和竺通判,楊主薄簡短地交流了一下,便一起離開了獨秀山。
莫名其妙地就做上父母官了,這讓羅雲霄立刻有了一種不是我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快的隔世之感。不過,自己有了這個官位,也是有着一定好處的,起碼是江湖上沒人再敢無端的前來找茬了。這將會給獨秀山的發展,有了一個緩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