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丶換你二十年健康
待蔣安康與蔣安平將飯菜端進屋子,蔣安康便將一張下方桌搬至了牀榻之上,放在了蔣承德身前。
看蔣安康的那熟練的動作,聯想到之前蔣安平的話,看來蔣承德病了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
將飯桌擺好,蔣安康這才與蔣安平兩兄弟坐上牀榻。
蔣安康坐在月雲妤對面,看着遲遲不動手拿筷子的月雲妤,嚥了嚥唾沫道:“三妹,如今家中不比往日,這些飯菜便是家中最好的了,三妹便將就一些吧。”
桌上的飯菜的確簡單的很,四碗稀疏的菜稀飯,方桌中間擺了一小疊類似鹹菜的一碟菜。
看着蔣安康嚥唾沫的樣子,月雲妤也猜到,看來這白米對於他們來說還是難得吃到的。
輕搖了搖頭,月雲妤道:“你們吃吧,我不餓。”
她早已辟穀,偶爾吃人間的食物,也不過是口腹之慾,如今這青菜小粥,她也沒有什麼興趣,吃了還得浪費靈力化解雜質。
看這生活的樣子,想來蔣家不只是被壓到鄉下來而已,只怕現在暗中給他們使絆子的人也不少,畢竟蔣承德還是縣令之時,做了太多讓人記恨的事,用普通民衆的話來說,就是貪官,只會以權壓人。
聽月雲妤說不吃,蔣安康正欲在說些話,旁邊的蔣安平卻是先忍不住直接端起碗,開始咕嚕咕嚕喝起粥來。
見月雲妤好似真沒餓的樣子,蔣安康也並未再說話了,端起了蔣承德身前的碗,開始一勺一勺的餵給蔣承德。
月雲妤心中嘆息,蔣承德這一輩子也算是養出來一個好兒子,蔣安平以往倒是會懂得討好蔣承德,現在陷入困境的時候,卻還是蔣安康一人撐起了這個家。
這不長的時間,看三人的互動,看來蔣安平依舊一點沒變。還是一個多說少做的傢伙,若是沒有蔣安康,只怕他是要餓死在這屋中了。
吃飯的時間並不長。
蔣安康將小方桌撤下,又將蔣承德扶着躺下。便收拾碗筷出去了,臨走時依舊將蔣安平拉走了。
看着就因爲躺下一個動作,便又開始咳嗽的蔣承德,月雲妤輕皺起了眉。
片刻後,月雲妤從凳子上起身。走至了蔣承德身前。
“你生我,養我,此恩我定是要還的。”
正咳嗽的蔣承德聽聞月雲妤的話,一時停下了咳嗽,眼睛直直看向月雲妤,滿臉的疑惑不解。
“誒..........”輕嘆了一口氣,月雲妤看着蔣承德問道:“你這裡是否還有一副我往日的畫像?”
“畫像?”蔣承德一愣,腦中有些迷,月雲妤前面的話他還沒聽懂,後面卻又問道畫像。
不過。見月雲妤一臉正色的模樣,蔣承德點點頭,伸手指了指牀頭道:“我放在盒子裡了。”
月雲妤擡頭,果然見那牀頭上方的窗臺處放在一個木盒。
伸手將木盒拿下,只見那木盒上一塵不染,看來是經常有人擦拭與查看的。
看了眼蔣承德,月雲妤將盒子的畫拿了出來。
那畫正是自己當初準備進宮選秀之時,蔣承德命人畫下來的,一共兩幅,一副被送進皇宮。一副被蔣承德保留了下來。
看着畫中十四歲的自己,看着那還未長成的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憂愁,月雲妤似乎又看到當初自己對命運的無奈。
輕勾了勾脣角,月雲妤握着畫卷的雙手猛地用力。撕拉一聲,那畫中的人兒瞬間碎裂了開來。
看着月雲妤將畫毀掉,蔣承德猛地撐起身,似想從牀榻上起身看看那碎掉的畫卷,卻不想體力不支,還未起身便又跌回了牀榻。不停的喘着粗氣。
回頭看了眼蔣承德,月雲妤抿了抿脣道:“這畫我便毀了,你養我十四年,卻在十四年後親手送我上了死路,十四年的養育之恩,便換你二十年的健康,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莫要再思念我,如何?”
“什麼?”蔣承德剛喘過氣,便聽到月雲妤如此言語,他是一點也沒聽懂月雲妤的意思,只是聽聞月雲妤說橋歸橋,路歸路,一時有些激動。
輕嘆了一口,月雲妤也不待蔣承德想明白,便猛地一掌抵在了蔣承德胸口之處。
靈氣對凡人的作用,在無意治好那和城的成衣店店家,月雲妤便想到了原因,修士在修煉之時,第一次靈氣入體都有易經洗髓的作用,凡人的身體雖然存不住靈力,但只要使用之人掌控好,便可以使用靈氣將凡人體內的雜質清理一遍,病菌什麼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靈氣已進入蔣承德體內,月雲妤便找到蔣承德的病因。
也不知當初被遣回林安蔣承德到底受了多少苦,蔣承德如今這般不過是溼氣過重,將寒氣統統堵在了肺裡面,所以才咳嗽不止,用以前自己知道的代名詞來說,這便該是肺結核了吧?
這時空處於古代,並沒有現代那般的醫學治療,加上蔣家如今的生活狀況,蔣承德能每日喝一些普通藥物,堅持這麼多年,已是奇蹟了。
操控着靈氣將蔣承德體內堵塞的寒氣清理掉,順帶注入了些靈氣,使蔣承德的肺部恢復正常狀態。
做完這些,月雲妤這纔將靈氣收回體內。
就在月雲妤將手掌從蔣承德胸口處拿開之時,蔣承德突然從牀榻上彈了起來,趴在牀沿上便開始猛咳了起來。
蔣承德的動作大了些,外面的蔣安康與蔣安平皆聽到了動靜,齊齊衝進屋內,便見蔣承德趴在牀沿上不住的咳嗽,而月雲妤正站在旁邊冷眼看着。
蔣安康幾步上前,便想將月雲妤推開。
瞥見蔣安康的動作,月雲妤身形輕動,不動聲色的避開了蔣安康伸來的手。
沒有推到月雲妤,蔣安康也沒在意,走近蔣承德便想幫蔣承德拍背。
月雲妤見此,皺了皺眉道:“你最好別拍,讓他自己將喉間卡住的東西吐出來,你若是拍下去,他今天便活不成了。”
被月雲妤的話一驚,蔣安康猶豫了片刻,放下手轉過身對着月雲妤道:“爲什麼?”
月雲妤看了蔣安康一眼,並未回答他的話,只道了一句:“你可以放心,就他那十四年的養育之恩,我不會害他便是。”
聽聞月雲妤的回答,蔣安康皺了皺眉,卻並未再上前幫蔣承德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