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身世之迷(6000)
?“你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
Www ★тtkan ★¢Ο
千萬個疑慮終匯成一句脫口而出。
冷錫雲沒看她,骨節分明的修長十指靈活的在她白皙纖巧的腳踝及腳心上專注按‘揉’。
“我說過,你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寶貝。但,”他頓了頓,接着說:“只限於哥哥對妹妹那種疼愛。”
思虞喉嚨一痛,眼眶的淚意險些涌出眼眶芑。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他依然對自己好絕對是兄妹式的好,可就是不死心,總是心存僥倖,希望這次他對自己的好是不一樣的。
結果還是自作多情。
冷錫雲又給她‘揉’了一會後站起來:“好了,我去給你放熱水加幾滴舒緩疲勞的‘精’油,你泡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腳應該不會痛了。蝟”
思虞不做聲,卻在他起身時迅速轉過臉——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不知不覺流了一臉的淚水。
而冷錫雲其實早已察覺她在哭,只是故做不知。
因爲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些。
又或許他的安慰只會讓她更難受而已。
就在他打算進浴室放水時,思虞卻忽地從‘牀’上爬起來,赤腳站在地上雙手推他往‘門’口走。
冷錫雲一楞,反捉住她的手困‘惑’道:“思虞,你這是做什麼?”
“你出去!我有手有腳什麼事我都能自己做,用不着你施捨氾濫的兄妹感情!”
冷錫雲皺眉:“我不是施捨。”
“不論是什麼,我都不需要!”思虞像是被‘激’怒的刺蝟,豎起渾身的刺扎向冷錫雲:“既然不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那就別對我好,別用你該死的溫柔一次次‘誘’我沉淪,你這樣只會讓我更痛苦!”
冷錫雲愕然望着她夾雜濃烈痛楚的憤怒眼神,‘胸’口好似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綿密的痛頓時在心底泛開。
果然他的好只會讓她更痛苦麼?
可她於他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是他最疼愛的人,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不關心她,不對她好。
“我求你不要再對我好了,”思虞淚流滿面的望着他,聲音哽咽,“你應該對我更冷漠些,應該罵我不知羞恥,罵我不要臉勾/引親哥哥……我明明說過不會再愛你,可我做不到,我越是想忘,對你的思念就越深……”
冷錫雲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和痛苦,下意識就想抱她入懷安慰,可手伸向她的肩的剎那又頓住了。
——既然不能像我愛你一樣愛我,那就別對我好。
他一點點縮回手,往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的確,不能像她愛他那樣愛她。
“你好好休息。”沒再看她流淚的臉,他狼狽轉身,迅速走至‘門’口離開。
思虞聽着他離去的腳步聲,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一樣,身體支撐不住的癱在地上,想不顧一切的歇斯底里大哭緩解‘胸’口那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卻又怕被父母聽到,只能咬牙隱忍。
而儘管這樣,冷錫雲還是聽到她壓抑而痛苦的‘抽’泣聲,猶如受傷的困獸發出的哀鳴,似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他的喉嚨,讓他難以呼吸。
在樓梯口站了許久,冷錫雲才擡步下樓,打算回自己住處。
客廳的燈還亮着,燈火如晝,卻冷冷清清,安靜得有些詭異。
猜想父母已經睡下,他關掉客廳的大燈,正要離開,耳邊忽然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
他怔了怔,循聲回頭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書房?
“嘭!”
又是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響傳來,冷錫雲確定是自書房傳出,眉頭一擰,立即移步過去。
“冷鄴霖,你太讓我失望了!”
靠近‘門’口時,冷錫雲聽見母親充滿控訴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過,卻還是字字清晰。
“你對我失望什麼?你嫁給我這些年我有哪些地方對不起你?但凡其他‘女’人有的你哪樣缺了?我在物質上對你有求必應,就連感情上也堪稱完美,從未鬧過緋聞,更從沒出軌過!你倒說說我哪裡讓你失望?”
父親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也同樣憤怒。
冷錫雲猶疑着要不要進去勸勸,遲疑間又聽母親冷笑道:“堪稱完美?虧你說得出來。你莫名其妙和我分居這麼多年,我不但要忍受這樣的屈辱,還要配合你演戲在兒‘女’面前假裝和你很恩愛,這樣的感情算是完美?”
“你是沒出過軌,可你心裡至始至終都藏着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我和你生活這麼多年,一個大活人卻比不過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冷鄴霖,你置我於何地?”
“我看你是瘋了纔在這裡胡言‘亂’語!”
“你纔是瘋了!不然怎麼會發神經只因爲我和餘政廉說了句話就莫名其妙給我臉‘色’看?冷鄴霖,我忍了幾十年已經受夠了!你要是不想過明天就去離婚,反正我們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我也不在乎被別人笑話一把年紀了還鬧離婚。”
“你這是威脅我?”
“我明天早上等你答覆,若是離婚,我一分錢不要,兒‘女’都大了,無所謂誰跟誰,你呢,就帶着你的財產和那個死去的‘女’人一起過吧,我委屈夠了!”
“你!”
‘門’忽然打開,沈碧如冷着臉從裡面走出來。
站在‘門’一側的冷錫雲來不及閃避,正擔心母親看到自己會難堪,而兀自沉浸在憤怒和傷心中的沈碧如卻壓根沒看到他,一出來便快步走向臥室。
時間似乎靜止,冷錫雲收回視線,透過微敞開的一條‘門’縫望着書房裡頭一片狼藉的地板,良久後又響起父親自言自語的聲音:“到底是誰受夠了委屈夠了?說得和我在一起就那麼痛苦,比起你帶給我的,我這又算得了什麼?”
冷錫雲從來不知道父母之間竟然有這麼深的糾葛。
他們分居多年,感情一直存在着嚴重的問題,甚至到了鬧離婚的地步。
而他竟然從未察覺這一點。
還有他剛纔聽母親提到市委書記餘政廉,這個人和父親似乎沒什麼來往,父親爲什麼會因母親和餘政廉說了句話就給母親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