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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京城,太和殿上。
嘉靖端坐在龍椅之上,兩眼無神的盯着下方的一衆官員,半晌不發一語。
而堂下的衆大臣們個個表情嚴肅,戰戰兢兢的低着頭,一片沉寂,讓整個早朝顯得沒有一絲生氣,夾雜着秋的微涼,倒是隱隱透着一股寒意。
秋風吹來,捲起衣角與秀髮,瞬間便打破了這番寂靜。
嚴嵩率先左跨一步,然後驅身低頭道:“啓奏皇上,今日已是十月十五,也是錦衣衛查辦李妃娘娘之死案件的最後一日,還請皇上進行最後的定奪。”
嘉靖聞聲一聽,回過神來,然後面向陸炳道:“今天十五啦,也是李妃中毒一案最後的期限了,那陸太傅的調查有何結果了呢?”
說着,堂下所有官員也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陸炳身上,包括嚴嵩,包括靖王。
陸炳被嘉靖如此一問,頓時不由的怔了一下,面色瞬間顯得有些犯難,看似情況不妙。
也難怪嚴嵩會第一個走出來提及此事,想必這裡面的事情他知道的肯定不少,因此大有落井下石之嫌。最近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裡,嚴嵩似乎都過得很陽光,應該與靖王,陸炳等人的苦惱糾結是分不開的。
陸炳還是右跨一步,微微躬身道:“回稟皇上。一個月的時間的確有些短了。而此事裡面必定充斥着各種複雜,所以微臣始終還是認爲此事有着許多蹊蹺,不宜太早下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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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的稍微有些婉轉,但是有心之人一聽便明白其中寓意:看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錦衣衛似乎沒有查出什麼。
“陸太傅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皇上給你寬限了一個月的時間去徹查此事,你不但沒有如實照辦反而諸多借口加以搪塞,甚至還妄想讓皇上改變主意給你再多一點的時間。陸太傅可知這乃欺君之罪?難道你想讓皇上在羣臣面前。在天下人面前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嚴嵩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得不說嚴嵩的口才了得,望文生義,斷章取義的本事了得。就一句話而已,他竟然可以找出這麼多理由來攻擊甚至彈劾陸炳,委實讓衆羣臣爲之汗顏折服。
“嚴大人不必在此找藉口想參本太傅一本,本太傅行的端坐的正不吃你這一套!還有,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從中做梗相信你自己也心裡清楚明白。”陸炳不以爲意,不屑的看着嚴嵩說道。
“陸太傅,你這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本官與此事有關?”嚴嵩立即追問道,同時語氣顯得有些生硬,看樣子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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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面無表情的道:“這可是嚴大人你說的,本太傅可沒有說過什麼。千萬別說本太傅誹謗污衊與你哦。”
“你……”
對於嚴嵩的一番略顯激動的言語,倒顯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正好讓陸炳予以還擊。只見此刻的嚴嵩竟被陸炳頂的啞口無言,不知所措起來。
一旁的靖王等人也不禁笑出了聲來,頓時,原本死氣沉沉的太和殿上又變得熱鬧起來,笑聲連連,如同菜市場一般。
“夠了!”嘉靖厲聲一喝,再次做了回和事老,隨後又放緩語氣。看着陸炳說道:“陸太傅之意就是李妃一案還沒有下文?”
陸炳一陣尷尬,道:“回皇上,到目前爲止,此案確實如此,不過正因爲如此。此案就更加有內情,切不可草率了事啊!”
一直以來。陸炳都認爲李妃之死絕對不會是袁海雲或者那個叫孔庚的御醫故意爲之的,這當中必定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顯然要想找出這些秘密一個月時間確實短了一些。而且自己的錦衣衛也遇到了難題,每當要找到線索之時,卻總會發生一些看似尋常卻又解釋不通的事情,最終巡查的後文就此中斷。
“那行了。朕也不管那些,總之朕金口一開,自然不可收回。孟公公,替朕宣旨,袁海雲,孔庚二人皆有份謀害李妃,顧將二人午時於午門斬首誓衆,以儆效尤!”
“皇……”
靖王等人完全沒想到嘉靖轉變的如此之快,轉眼就要下旨殺人砍頭,於是一幫人紛紛上前,以求嘉靖三思。
而這時未等衆人喊出“上”字,嘉靖便立即厲喝道:“誰都毋需在求情說話,否則同罪論處!”
此話一出,嚇得衆人一陣抽搐,連靖王與陸炳二人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只能看着嘉靖緩緩起身,離開太和殿。
“皇上英明,恭送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嚴嵩一干人等立即開始呼天搶地的吶喊道。
一番撼天震地的驚呼之後,太和殿上便立即回到了之前的寂靜,嘉靖離開,只留一衆朝臣在原地候着,待嘉靖完全離去之後,衆人才得以撤退。
此刻的嚴嵩似乎很是春風得意,在朝堂上,今天的靖王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看來是徹底的失寵,一切都源於袁海雲的緣故。這讓嚴嵩覺得心情大好,連走路也有精神。
而靖王也好,陸炳也罷,都只留下一聲嘆息,然後不顧嚴嵩黨羽的冷眼與議論,頭也不回的往太和殿外走去。
寧安,正堯以及莫茂洽三人則是一路快馬揚鞭,飛奔馳騁。往京城方向趕來。
原本預計一天可以到達京城,沒想到走在半路之時竟然遇到了山路滑坡,不得不饒了一下,結果當三人到京的時候已經是十月十五上午辰時,距離午時已然沒多少時間了。
由於死囚都要遊街示衆。故而袁海雲和孔庚二人會從錦衣衛詔獄中提出來。然後押上刑車,在城內巡遊一番,經過菜市場,最後回到午門。所以雖說是午時斬首,一般來說天亮就會把囚犯押走。
距離午時現在已經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而此刻的寧安和莫茂洽終於出現在了宮門之外。
“站住!皇宮禁地,外人不得入內!”
就在寧安笑着跑到皇宮南門口,準備一口氣衝進去的時候,卻見門口一滿身金甲的濃眉大漢立即攔住了寧安的去路,將其擋在了宮門之外。
那濃眉大漢身形魁梧。中氣十足,兩眼分外有神,看上去倒是屬於那種鐵面無私的人,應該是個不錯的宮門守衛。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再稱職,再鐵面無私的宮門守衛在寧安看來都是平添麻煩的住,於是也不管那大漢阻攔,一把將其推開,然後道:“放肆,趕緊給本公主讓道,否則時間晚了,你們擔待不起!”
這可不是寧安想要嚇唬那守衛,事實上確實如此。人命關天,如今只有她這個公主進去見到皇上之後。或許嘉靖才能夠改變主意。但是眼前這個守衛若是故意阻攔導致耽擱了時間,不能及時的救下袁海雲等人,那所產生的後果就是枉死兩條人命,這個當真擔待不起。
然而那濃眉大漢似乎並沒有被寧安嚇到,反而是蔑視一笑,道:“哈哈,你是公主?公主會你這身打扮?公主會如此狼狽的從宮外回來而沒有宮女太監伺候?哼,少在這宮門口放肆,否則休怪本侍衛欺凌女人!”
那侍衛根本就不相信寧安是什麼公主,也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公主怎樣會是這麼一番打扮,怎麼連一個婢女太監都沒有在身邊陪伴?顯然眼前這個女子肯定是吃飽了撐着,或者說是發了失心瘋。
說完之後那侍衛還不忘輕推了寧安一下,當然,對方畢竟還是女子。所以沒有太用力。
寧安這下可不樂意了,自己本來就是公主。怎地在這個人面前倒是成了假冒的僞劣產品了呢?這倒是令她頓生不爽之念。
“本宮就是當今的寧安公主,爾等還不速速讓開,休得再做阻攔!”寧安頓時怒瞪向那濃眉大漢說道。
這一聲怒喝倒是很有氣勢,瞬間就拿出了公主與身俱來的威儀,本以爲這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然而在寧安說完再看那兩名守衛的表情之時,寧安失望了。
“哈哈哈哈!”
那兩名守衛一個字也沒說,只是在臉上又露出一陣不屑的笑意,彷彿突然之間聽到了一個很好的笑話一樣。
寧安不解,立即道:“笑什麼!再笑待會兒本公主見到父皇之後定然饒不了你二人!”
一個小小的守門侍衛竟然公然嘲笑公主,這樣的罪名,相信不用多說也知道不輕。
當然,不知者不罪,況且寧安現如今這身裝扮,除了要比乞丐好點之外,看上去就是一村姑,粗布麻衣,蓬頭垢面,很難讓人可以將其與公主聯繫在一起。
那濃眉大漢笑完之後道:“最近寧安公主失蹤的一段日子裡,已經有不少你這種冒充公主的人來皇宮搗亂了。都自稱是公主,有人說跌下山崖失去記憶只知道自己是個公主,有人說在大海中漂泊之後終於回到了京城,還有人說墜崖時面部先着地,導致了毀容……這些人統統都有自己的藉口和理由來冒充公主,但是人家好歹也拿出了所謂的證據,而你呢?”
不曾想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竟然還發生了這種事情,竟然還有人冒充自己,這個也太離譜了,寧安頓時有些不能接受,因而沉默了。
“想不想知道這些冒充公主身份的人的下場?”那大漢又泛起了一絲笑意,隨即又道:“我勸你趕快離開,否則沒有好果子給你吃的!”
說着,那大漢便撇開頭,不理寧安。
而這個時候,卻見莫茂洽突然走上前來,臉上掛滿了笑意。
“麻煩看看這是什麼?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說着,莫茂洽立即從腰間取出了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不是別物,正是此前在與正堯比鬥之時讓正堯發現他真正身份的金字令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