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無情地一聲巨響響起,樑玉終究還是從市頓時摔了下來,一番痛叫,嘴角也溢出了絲絲血漬。
痛,那種鑽心的疼痛讓樑玉已然睜不開眼睛。
可以想象的是。如此巨大的震盪,即便沒有壓着樑玉,但是那也很有可能導致樑玉重創,乃至受內傷。
“樑兄!”
正堯見狀,立即一聲呼喝,拔地而起,直接飛到了樑玉的身邊!
“啪啪!”
在樑玉的胸口處拍打了兩下,封住了兩處要穴,正堯算是暫時的爲樑玉止住了疼痛。
隨即袁海雲也很快趕到,掏出銀針,二話不說的便在樑玉的身上紮了起來。
很快的,正堯將用來捆綁樑玉和石墩草繩解開,完後一把扶起樑玉,緩緩地往一旁靠着蒙古包的地方走去。?..
“海雲,樑兄沒事吧?”
在袁海云爲樑玉檢查了一番之後,正堯立即關切的看着袁海雲問道。
樑玉這一次雖然顯得有些固執,自己已經叫他不要硬來了,不過細細一想,樑玉這麼做也是想真真正正的爲大明做一件事,貢獻出自己的一分力量。
畢竟自己也是使者之一,沒有道理不表現一下。
又是把脈,又是施針的替樑玉診治之後,袁海雲的手上終於得以消停了一番。
隨即袁海雲便對着正堯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樑兄並無大礙,只是樑兄現在因爲受到強烈的震盪,腑臟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因此可恩呢該導致了內傷。不過不打緊,只需要好好調養,吃一些補氣養血的藥材,應該很快便可以康復過來。”
“嗯,那就好!”
正堯點了點頭,心中的大石也終於落了下來。而一旁的張誠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怎麼?想要在這裡博取同情?失敗就是失敗。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失敗。既然不能夠解答出這一道難題,那麼對不起,你們的使者身份是不成立的,來人,給我”
“阿拉爾!”
似乎阿拉爾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個人越說越來勁。儼然沒有當俺答汗是一回事一樣,說着就要叫人將正堯等人給拿下。
豈料未等阿拉爾把話說完,俺答汗卻是再一次的怒喝出來,隨即又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本汗放在眼裡?既然你這麼想要號施令,那你來做大汗,怎樣?”
對於阿拉爾。俺答汗似乎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這個傢伙實在有些得寸進尺,目中無人,如果在這麼下去,自己這個大汗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什麼都由阿拉爾來說得了!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計較,但是面子是絕對不可以不要的!
好歹自己也是這裡的大汗,這裡自己最大。什麼時候輪到阿拉爾來話了?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此時此刻。彼時彼刻,俺答汗甚至有了好好教訓阿拉爾一頓的衝動。
但見俺答汗顯得十分的氣憤,阿拉爾立馬躬身認錯道:“大汗!我……我一時激動,還望大汗恕罪!不過我說的也沒錯,他們已經失敗了,沒有解答出難題,自然而然的,他們的身份也是絕對有問題的,所以……”
“不必多說!阿拉爾,本汗告訴你!不管生什麼事,不管誰對誰錯,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只需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本汗還沒有死,本汗zì?you分寸,不需要阿拉爾你費心!”
每一個字,每一組詞,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鏗鏘有力,都是那樣的讓阿拉爾聽了渾然難受。
然而阿拉爾卻不敢再有半點的不滿與憤怒,甚至連解釋的心都不敢有,或許在俺答汗的面前,即便再猖狂的人物,也都會露出溫順如綿羊一般的一面。
這一切也都是基於他們都曾見過俺答汗暴怒時的情形,都曾經見到俺答汗瘋狂的行徑,就連這幫生肉都敢吃的蒙古人也爲之膽寒心驚。
“大汗!正堯有話想說,不知道……”
“說吧,但說無妨。”
正堯點點頭,繼續道:“懇求大汗賞賜一根長凳給我的這位同僚,他現在受傷不輕,亟需休息。”
“乞顏拉木,賜凳!”
正堯話剛說完,俺答汗立即旋身對一旁身後的乞顏拉木說道。
“是,大汗!”
乞顏拉木應了一聲,立即再次往蒙古包裡面走去。
片刻之後,乞顏拉木與兩名蒙古士兵便從蒙古包裡面鑽了出來,徑直走到正堯身前,然後便小心翼翼的將樑玉擡到了長凳上面躺着。
別看樑玉身手不凡,但是畢竟那是千斤重的巨石,所產生的震盪之力絕非一般人能夠抵擋的,僅僅是受內傷,樑玉已經屬於不幸中的萬幸了。
“三弟,你方纔說你有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
見樑玉已經被安頓好了,而正堯也站起了身來,張誠立即好奇的問向了正堯。
“是啊正堯,方纔我也聽到你這麼說過,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那千斤重的巨石舉過一人高的頭頂?”
聞聽張誠一語,袁海雲也立即站起身來問道,一左一右站在正堯的旁邊,倒是顯得很合拍。
這個時候,俺答汗也笑顏盈盈的看着正堯,道:“李兄弟有方法的話,不妨展示出來,讓大家也開開眼界也好!”
“李兄弟”三個字都喊了出來,這倒是一個不小的舉措,甚至連阿拉爾和阿莫尼也感到一絲費解:這李正堯真的就那麼牛逼?連堂堂蒙古大汗也跟他稱兄道弟了?
被大汗稱作兄弟,正堯當真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意,不過既然俺答汗和衆人都開口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兜什麼圈子。
於是正堯點點頭,輕輕地抹了抹鼻尖。
“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動作,看來三弟還真的有辦法!”看見正堯此舉,張誠不禁在心裡嘀咕起來。
這個熟悉的表情,反覆的動作連張誠也都知道了這是正堯的一個代表,一旦如此。那便表示正堯真的是有辦法了。
正堯道:“不知大汗這裡可有大塊的木頭?”
“大塊的木頭?”
這麼一問又讓俺答汗一頭霧水。之前樑玉要求草繩,現在正堯又要大塊的木頭,這些大明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專門做一些讓人覺得匪夷所的事情?
“嗯,不知可有?”
正堯肯定的點了一下,然後一臉認真的望着俺答汗,深邃的眼眸之中多的是期待之意。
“讓本汗想想……”這似乎有點考住俺答汗了。只見俺答汗不由地開始摸了摸後腦勺。
蒙古大草原上面都是草,對於樹木還真的不怎麼多見,就更加別提什麼大塊的木頭了。
只是畢竟俺答汗征戰沙場那麼多年,攻城掠地也是尋常之事,木頭應該還是有的。
然而現在又沒有打仗,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對了大汗。拉木知道在庫房裡面有三根大木頭,好像是三年前大汗用來練習拳法和擊劍的,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見俺答汗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到,一旁的拉木不由地開口提醒着說道。
其實拉木這個人有時候還是挺細心的,可以算得上是俺答汗最得力的一個手下,這一次又替俺答汗解了一時之困,更加能夠說明這一點。
俺答汗一聽,頓時一拍腦袋。道:“哈!我就說嘛!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原來是放在庫房裡面了!對。確實有三根大木頭,乞顏拉木。你叫上十幾個蒙古武士去把三根木頭擡過來!”
尷尬的笑着,還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腦袋,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甚至連嗜殺了不知多少條人命的俺答汗也有着可愛的一面,看來人xìng本不惡確實是有道理的。
乞顏拉木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躬身應了一聲,然後立即叫上十數名蒙古盔甲武士,在熾熱的陽光之下,往北邊庫房方向走去。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在乞顏拉木的帶領之下,一行十數人終於將三根木頭擡到了正堯等人的面前。
只見三根木頭通體泛黃,乾燥但是卻並沒有蟲蛀的跡象,且每一根都有將近四米的長度,半徑少說也有五十公分,確實大的讓人有些瞠目結舌。
正堯見狀之後,立即道:“勞煩諸位將井邊空地上挖一處大坑,恰好可以將這三根木頭豎直插進去,最好可以插入一半!”
正堯如同一個現場監工一般,儼然將自己當做頭,而其他的蒙古武士就如同工地上的民工,任由自己使喚。
但是這終究只是正堯一個人在說,似乎對方並不買正堯的賬,將三根木頭擡到身前之後,衆人便準備放下木頭就此離開。
“李兄弟叫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知道嗎!”
俺答汗一看便看出了這些人的心,於是還未等那一衆蒙古武士放下木頭,便立即對着那一衆蒙古武士說道。
聞聽俺答汗一言,那一衆蒙古武士只好照着去做,輕輕地將木頭立起來之後,旋即便找來各種兵器,撬棍,鋤頭,就這井邊,挖起坑來。
“對對,就是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最好!有勞大家了,改天請大家吃飯!”
正堯很滿意的點頭說道,而他那激動的樣子,甚至連這裡時什麼地方都給忽略了,竟然張口說要請大家吃飯。
而看到一幫蒙古jīng英武士爲了這麼一個破難題,而且還是幫大明使者解決的難題興師動衆的做出這麼一番舉措,實在是讓一旁的阿拉爾覺得很是無語。
或許在他此刻的心中,已然覺得這個所謂的俺答汗簡直已經瘋了,已經不可理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