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祿穎突然的大腦婚宴頓時震驚四座,又是哭泣,又是咆哮,甚至還掀桌這無疑讓衆人更想去猜測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造成一直以來都是小鳥依人且溫文爾雅的平陽郡主會如此的大發雷霆呢?
顯然,一切都是今天的男主角李正堯惹的禍。只是,如此才更加凸顯出其他人的好奇,能夠讓李正堯連婚宴都不進行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又會是誰呢?
想到這裡,所有人,包括顧汝之以及徐階等人也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聽到袁海雲也毫不猶豫的說在門口見到有另一女前來找正堯後,靖王頓時也將面色一黑,儼然沒有見過他有如此的不悅過。
“王爺,我想這了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不如待正堯回來再聽他解釋解釋。郡主且放心,若是正堯真的做了埋沒良心,對不住郡主你的事情,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李乘風狠狠地說道。
雖然袁海雲說的也很乾脆,但是任誰怎麼說,只要他沒有親眼看見,或者說他在完全理智的情況下沒有看見,那他都不糊相信正堯會做出辜負他人的事情出來,尤其還是自己將來的妻。這點對李乘風來說,那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就怕人云亦云。
朱祿穎驀然看了李乘風一眼,怒聲道:“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既然他本來就不愛我,爲什麼又要答應與我成親?成親之日拉着別的女人的手從後門溜走,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給我聽聽!”
從來沒有見過朱祿穎露出如此一面,那青筋暴起,頭髮凌亂,怒目圓睜的樣,彷彿要吃人一般。可以想象,正堯如此的不告而別,讓朱祿穎是如何的憤怒不快。
正如朱祿穎所說的一樣,解釋?怎麼去解釋?難道還有比自己成親還要重要的事情?一切不過是藉口罷了。
所以朱祿穎如此的兇,如此的一反常態。那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爲她實在太愛正堯。
一路飛奔而下,正堯連一分鐘都沒有休息過。直接從城中的靖王府跑到了城東郊外。見那廢院已經離自己不遠,爲了寧安的安全按照紙條上面所說的那樣,正堯不得不與小曦分開,獨自一人往廢院中走去。
寒風呼呼的吹。霜地被正堯的雙腳踩得撲哧作響。大口大口的白氣從正堯的嘴中和鼻孔傳出來,與這茫茫一片雪白之地相輔相成,那般的自然和諧。
天氣的冷自然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正堯此刻是真正的很緊張。
人都有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心理,正堯也不會例外。他不知道這詭異十足的廢院之中會有什麼東西的存在。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對方會把公主抓到這裡來要自己前來解救;他更加不明白,對方抓公主讓自己來這裡營救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想用公主來威脅自己,讓自己束手就擒?
不,顯然不可能,畢竟公主與正堯沒有實質上的關聯,就連正堯的未來妻,也只會是當今的平陽郡主,雖說公主與郡主只有一個字不同。但是確實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所以。即便想要威脅正堯,那也只可能是正堯的親人,愛人,或者朋友,但是絕對不會是寧安這種看起來與自己毫無關聯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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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正堯與寧安一起破案時,得罪的仇人?
似乎也不對。正堯雖然潑了不少案,但是基本上已經告破。相關的人也死的死,逃的逃。以至於其絕對沒有那個必要回到京城涉險報仇。而且正堯與寧安二人真正意義上單獨破過的案也就只有無名山谷的時候,雖說也有莫茂洽在一旁,但是須知莫茂洽已經不日前便離開了大明境內。但是無名山谷連齊名與黃鈺兒都死了,誰還會出了來找自己報仇呢?
看來唯有的就是想要破壞自己今日的婚宴了,這也是正堯唯一能夠合理的解釋爲什麼寧安被抓要自己親自前來營救的原因。【葉*】【*】
很簡單,對方一定是知道正堯、寧安、朱祿穎,甚至還有花清月安波爾沁之間的那些關係的,而且更知道正堯與寧安走得最近,剛剛還一同經歷過生死,所以,只有在寧安身上動手腳,才能夠將正堯給引出來。
畢竟寧安是公主,爲了公主的安危,就算是嘉靖,對方不讓告訴那就不讓告訴。這當然也是正堯爲什麼會二話不說,連交代一句都沒有留下便拉着小曦往這裡跑來的原因。
正堯的喘氣聲越發粗大,越發急促,這也是他越發緊張的表現。
大院門口時兩棵環抱大小的槐樹,一左一右,高大威猛,像極了兩名門神。然後四周栽滿了各種小樹將大院給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副很是和諧自然的屏障。
院中有一石桌,兩根石凳,石桌上還擺放着一套茶具,不過茶具上面卻是乾淨清潔,一塵不染,與周圍一切顯得有些不對稱。
廢棄大院,約有五間廳房,雖然佈滿了灰塵與蜘蛛網,但是可以看出來,這裡必定是往日哪一位大人物的家宅。光看那些看起來凌亂的建築風格和那被白灰遮住的紅木,就不難發現,這絕對不是一般小人物能夠擁有的府邸。
正堯認真仔細的打量了周圍一番,然後邁着輕步,小心翼翼的往那已經連門都東倒西歪的大廳走去,直覺告訴他:大廳有人。
“哐當!”
突然一聲驟響,驚得正堯立即撇頭往右一看。
見原來是最邊上那一間屋的門板脫落了一塊下來,掉在地上,砸出的聲響,正堯終於才恢復正常,心道那應該是年久失修,遭到蟲蛀之後而造成的門板的脫落。
不過一切還是以小心爲主,畢竟公主在這種環境下,以她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個衝動,一個驚叫大吼,相信很有可能會觸碰到那些隨時可能墜落下來的硬物。到時候當真落在寧安的身上,以她那種不會武功纖纖柔弱的身,肯定是躲開不了的。
終於,正堯一步一步走進了大廳,卻見大廳之中塵煙瀰漫,稍微有一點點的動靜,相信是個人,若是不戴口罩是絕對無法承受這種滋味的。
大廳之中的陳設已經可以用雜亂無章來形容,桌椅板凳完全是東倒西歪,牆壁上到處可見的黃紙封條,房樑上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那橫樑彷彿從中間斷裂了一部分,似乎隨時都可能垮塌下來。
左右一顧,上下一看,卻不見有人的蹤影,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正堯心中不禁暗問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就這樣放棄,而是繼續再往前走了幾步。
而就在正堯突然把頭偏向左邊一倒下的木板後面時,赫然發現——寧安正躺在地上!!!
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只是從寧安的臉上可以看得見一些塵印和黑斑,應該是有人將寧安放在這裡時沾染到的灰塵。
不過寧安沒有掙扎,身上也沒有明顯被人拉扯過的痕跡,很明顯,寧安是被人迷暈後直接帶到這裡來的,這也是爲什麼小曦在籤堂門口卻沒有聽到一絲異常聲音的原因。
正堯沒有做任何的多想,立即湊到寧安身前,將其身上的繩解開,然後拍打寧安的臉蛋和捏她的鼻,同時口中不停地“寧安,寧安”的叫着,試圖將寧安給叫醒。
啪啪啪啪。
也不知道正堯在寧安臉上拍了多少下,捏了寧安的鼻多久,都不見寧安醒過來,最終正堯一下狠心,猛地再次“啪”的一聲打去!
這一巴掌當真夠狠,頓時寧安的右臉上就出現了一個五指印,與此同時,寧安終於睜開了眼睛。
“你醒啦!感覺怎樣?有沒有不舒服?”正堯急迫的問道,彷彿李乘風生病了他也沒有如此關心焦急過。
“啪!”
寧安一句話也沒有說,順手就是一個巴掌拍來,不禁讓正堯一愣——自己又找誰惹誰了?
“你——”
正堯頓時有些微怒的瞪了寧安一眼,真的想再給這個野蠻的公主一個耳光。看來自己給寧安所取的名字一點也沒錯,蠻婆,野蠻的婆娘,野蠻的像個婆娘。
不過正堯還是收住了手,要他真正與寧安計較這些,他也沒那意思。
寧安見狀,立即雙手握拳不停地在正堯的胸口捶打着嚎道:“該死的呆,死呆,臭呆!你去死吧,去成親吧,別來管我,我不需要你管我!”
說她野蠻不講道理,還真的是這樣。正堯分明是關心,根本沒有還手的想法,卻見寧安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打自己,真讓正堯頭痛怎麼惹到這個女人了。
“喂,輕一點,輕一點,很痛的。”正堯扯着嘴不是滋味的看着寧安,見寧安逐漸減小力度,正堯接着又道:“我要是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你那隻會求長生,只會鍊金丹遇到事情都還需要你來幫忙解決的老爹?得了吧,若是他知道你被人擄走,估計他又得發瘋。”
正堯雖然語氣說的有些調侃詼諧,但是不乏他說的也是實情。嘉靖就算知道了寧安被擄,他也最多是發發狠,叫人四處尋找,然後把一肚氣撒在旁人身上,但是他真正能夠做的實情,未必有正堯那麼多。
“你這個死呆,臭呆,人家以爲你,以爲你……嗚嗚嗚——”說着說着,寧安終於還是隱忍不住,一頭栽進了正堯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